《东厢记(女尊)》第24章


上去极为诡异。
“这苗盅极费心思,养盅之人需终年以血供养,每月需要数碗血,常年累月下来,必定身亏体虚,难能长命。”蟒仙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声喃喃地自语,也不知是说给舒妙烟听,还是在感叹着什么。
舒妙烟静静地听着,心底有奔涌的酸意波波袭来,一时竟觉得眼底有些湿润。原来爱一个人其实很容易,要恨一个人却那么难。
“我先替你取出盅虫,接下来你每个时辰都要捱剧痛噬骨之苦,若能捱过七日,便不会有事。”
“那……他何时会有感觉?”舒妙烟低声问。
“你不关心自己,反倒关心谋害你性命之人,镇南将军还真是侠骨柔情。”蟒仙语气难掩嘲弄,“他暂且还不会有感觉,那盅虫在大宝肚子里大约要三天才能全死,那时他体内母盅感应到子盅已亡,必定会发疯啃噬他的血肉,直至他痛死为止。”
“痛死吗?”舒妙烟阖上眼,想到邵含雨原本孱弱的身体,不由心下怆然。
“心疼别人还不如心疼自己,你接下来的七天能不能熬得过去就全凭你自己了,而且这七天你身体极弱,绝不能动武,若是有心之时在这时候再对你动手,就跟掐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你不想看看我如何驱盅?”见她依旧闭着眼睛,蟒仙摇了摇头。年轻人啊,总是容易为情所困,想当初……她是看不透这一关,这才落得寂落寥然,孑然一身。
“来,大宝。”蟒仙做了个古怪的手势,将那条通体赤红的小蛇引到了舒妙烟的身体上。
一道冰凉滑溜的东西慢慢蜿延到了肚腹上,舒妙烟本能地打了个激灵,不得已睁开眼,正看到蟒仙从木盒中取了柄寒光毕现的小匕首出来。
那匕首不过三寸来长,薄如蝉翼,色彩艳丽,一看便知绝非凡品。匕首的尖端有拇指大小的一颗通透翡翠,翡翠中流淌着一缕腥红,似是血液一般。
蟒仙执起匕首,只轻轻在她腕部点了一下,便有一道细长的血柱飙了出来,而一旁那条盘距在她腹上的赤红色小蛇,正兴奋地张大了嘴,将那道血柱稳稳地吸了进去,半点也没有洒漏。
直到蛇腹吸得鼓鼓囊囊,她身上的蓝色蛇斑也一点点消失殆尽,蟒仙才收了手,转手取出个瓷瓶倒了点粉末在伤口上,伤痕立时便凝成了暗红,渐渐结痂。
舒妙烟看得一眨不眨,眼见那蛇吸了她一肚子血就昂首挺胸地溜回了蟒仙的袖子里,不由问道,“那盅虫呢?”
蟒仙瞪她一眼,嗤笑一声,“那盅已经在大宝的肚子里,你以为是多大的虫子?你不会没见过盅虫吧?”
舒妙烟想想也对,常人身体能放多大个虫子?稍微有点大小,那必定是要有感觉的。
“好了,你休整一下,穿好衣裳,待下了地,身上冰麻感觉消失,可就要开始疼了。”蟒仙迅速地自她身上将银针一根根拔好,再仔细地收到了木盒中,便转身消失在房门口。
不一会,便见沈绯和虞三公子二人冲了进来,“你怎么样?”
舒妙烟正在整理衣裳,抬头见虞三公子正毫不知羞地自她身上梭巡着,连忙干咳一声,不自在地将衣服胡乱地遮到了胸前,抖声道,“三公子,还请回避一下。”
沈绯爆出一声爽朗的大笑,甚是好心地走上前,挡住了虞三公子的视线。
这一旁,虞三公子几乎是立时便低下了头,一缕绯红慢慢自颈项间蔓至了耳后。
关心则乱,他居然丝毫没注意到,她竟然未着寸缕……
“我先出去。”虞三公子低声嘟了一句,急急向门边奔去。难怪那蟒仙说他们可以进去的时候,脸上有一丝坏笑,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暗露锋芒
舒妙烟走出房门时,步子明显有些不稳。脸色白得耍齑蕉车梦谧希盍钊瞬蝗倘タ吹模撬鄣啄悄ㄑ挂值谋埂?br /> 虞三公子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头,将一件绛紫的暖绸披风递了过来,“沈都尉,先给将军披上。”
沈绯伸手接过,一面帮舒妙烟系上,一面略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披风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刚才来的时候明明没带……这家伙会变戏法的吗?
虞三公子无视沈绯困顿的眼神,只用眼角扫了下舒妙烟手腕的伤口,淡道,“我去让他们准备一下,神仙师父,我先走了,明日一早再来看你。”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准备什么啊?”沈绯莫名其妙地瞪着他的背影。
“热水。”虞三公子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人都冻成这个样子了,不备热水难道要冷死?这些个女人都是这么粗心的?
沈绯忍不住腹诽,不过是热水而已,就不能派个人去吗?非得他亲自去?
蟒仙的眼神在几个人之间转了一圈,似笑非笑地定在了舒妙烟身上,“不错,还坚持着没晕过去,倒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少年将军。”
“蒙前辈搭救,妙烟此生感激不尽。”舒妙烟努力抑制着全身上腾下窜的痛意,长揖到底,认真地行了个大礼。
沈绯连忙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形,暗暗吁了口气。心痛加伤痛,这人还能这么站着,倒确实是不容易。
“受你这一礼,我倒也不虚。”蟒仙泰然不动地受了礼,又将她从上至下打量了一圈,淡道,“这七天忌食寒凉之物,忌男女情事,将军切记。”
“晚辈记下了!”舒妙烟点头应下,她这会已经痛得腿肚子打颤,根本连站着都是折磨,若不是沈绯扶着,怕是早就倒下去了。
蟒仙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道,“你这几天不要打草惊蛇,那人既能在你身上下盅一次,说不定就有第二次,你的身体就是铁打的也经不起再折腾一次。”
舒妙烟微微动了下唇,满口苦涩难言,扶着沈绯慢慢踱出了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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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三公子携鱼米走到舒妙烟住的厢房时,正看到邵含雨倚在门旁等候,看样子像是已经等了许久。
夜色正浓,院中仅点了几盏六角纱绢宫灯,光线并不太明朗。邵含雨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如意缎绣袍子,乌黑的发丝随意地散着,更衬得脸色苍白虚弱。见虞三公子过来,一双流媚的眸子倏地迸出了无法掩饰的恨意。
“好巧,邵公子也是来找将军的?”不待他开口,虞三公子慢悠悠地晃上前,含笑道,“将军可在?”
邵含雨偏过头,明显不愿与他多说。好一会,才极为勉强地吐了两个字,“不在。”
“哦,那我便进房去等。”虞三公子笑睨他一眼,朝一旁的鱼米道,“把房门打开。”
“你凭什么进她的房?”邵含雨的声音冷得像是从腊月里的冰雪,“三公子待字闺中尚未嫁人,如此在外抛头露面已是不妥,还是爱惜名声的好。”
说完,他看似不经意地瞄了眼旁边的鱼米,又将眼神投向楼下的院门。
鱼米清咳一声,嘴角有忍俊不禁的笑意,“那,三公子,还要不要开门?”
虞三公子眸色一深,声音里笑意更浓,“邵公子的消息怕是不太灵通呢,我本是没有许人,不过几天前已有家母做主指了人家。如今待字闺中的,是邵公子罢?听说邵公子许久都未归家,也不怕邵家家主担心吗?”
“我邵家的事情尚轮不到你来管。”邵含雨靠在那里动也没动,冷声道,“你是许了人家不错,但虞三公子呢?”
“噗。”虞三公子再也忍不住笑,朝一旁鱼米飞了个媚眼,“邵含雨,你连我易成这样都能认出来,我该不该觉得荣幸呢?”
“错,我不认得你。”邵含雨的眼神透过幽暗的夜幕落到了遥远的天边,声音依旧是透骨的凉意,“你休想我告诉她你的身份,凭你,也就只能借这么不入流的手段接近她罢了。”
“既是三公子并不在意名声,”他淡淡地扬起了眉,“那他夜闯镇南将军房中引诱不遂的事情,我便代劳了。”
虞三公子嗤笑一声,甚为不屑地扬了扬眉,“请便。”
一旁鱼米脸瞬间就变了变,好一会,她默默悲愤地低下了头。什么叫交友不慎,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开门吧。”虞三公子盯着鱼米捏在手里的钥匙,摊开手,“你不开我开。”
鱼米咬了咬牙,叹气着开门。
铁匙相交的声音明显又激怒了邵含雨,他猛地转过身,直直地盯着虞三公子,“你离她远点,我告诉你,这辈子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就是死,也不会有你的份!”
虞三公子轻笑,一丝讽意自眼里滑过,“邵含雨,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她就是死,恐怕与她同枕共衾的也只能是我罢?”
“同枕共衾?你以为三个月后你就能得偿心愿?”邵含雨眼角挑起了一抹狠厉,“你说,若是你入不得舒氏族谱,还能不能和她百年好合?”
“哦?入不得族谱……”虞三公子眉眼潋滟,似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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