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记(女尊)》第69章


谨帝见她们表情凝重,当下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淡道,“你们既然知道了,那就放朕一条活路,还有几个月性命,让朕好生过点逍遥日子罢。”
“烟儿,你不会真忍心让朕死了都见不得祖宗罢?”她含笑睇向舒妙烟,神态一派殷切。
舒妙烟眉头动了动,眸光暗沉,“皇姨,我会找人医你毒。”
“宫中御医并非闲人,朕最近几个月也总觉得气力日渐匮乏,怕是未必能等到那一天了。”谨帝淡淡一笑,不无伤感地叹了口气,“否则话,也不会急着让你与玠儿三个月内完婚了。”
“这样罢,眼下离婚期还有一个月时间,你大婚便与登基典礼同行,也好叫朕彻底放心。”
舒妙烟一惊,怎么也没料到情势竟会变得这么快,实在令她措手不及。
如此着急安排退位,谨帝身体……想必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只不过……她抬头关切地将谨帝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许久之后,默默收回视线。
“皇姨请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她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笑,像是无奈,又像是妥协,“一路上风尘未洗,烟儿先行回府休息。”
“好。”谨帝轻咳一声,微微颌首。
不知为何,舒妙烟那道浅淡笑容,竟让她生出些不踏实感觉来。
正文 初定大统
三皇女舒妙泉与太女明争暗斗最终在谨帝一纸诏书中终结。
舒妙泉被关入了专门看押皇室要犯重狱,而皇夫周氏却在她三缄其口保护之下并未获罪,更因于周将军一脉盘根错节势力,谨帝最终寻了个由头将周氏送去了护寺,名为祈福,实则变相发配。
舒妙烟‘真实身世’被诏告天下后,避无可避地搬进了新赐太女府。
这间府邸居于皇城正东,先帝身居太女之位时曾居于此,之后被谨帝数度扩建,装修极为富丽,多年来却一直空置在那里。如今在这种时候赐给舒妙烟,可见谨帝用心之良苦。
搬离安亲王府之前,舒妙烟找郑初南谈了一次话。
对于上一辈感情问题,舒妙烟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在郑初南和宇皇子之间,根本说不出是谁先来后到。
从感情上来说,宇皇子自然为先,但郑初鸣到底是安亲王结发夫君,生了三个女儿,这一点也是宇皇子无论取缔事实。
但郑初南毕竟是她父亲,看他黯然伤心,她心里也是难受。
宇皇子并不是个难相处人,进府之时也根本没有要求任何名分。但他到来确实威胁到了郑初南在安亲王府地位,因为安亲王态度摆在那里,从宇皇子进府,她就没再跨出过他房。
这一点其实舒妙烟是理解,对于一个自己喜欢人,错过了多年才得以重聚,哪里舍得再浪费半寸光阴?
可怜,就是郑初南一片痴心了。
但感情之事,旁人根本无法去决定什么。再三安慰之后,她也只能劝郑初南,莫要强求,毕竟这条路是他自己选。
幸好,郑初南一部分注意力已经被引导到舒妙烟即将大婚以前登基事情上去了,照他话来说,想想也就想通了,夫妻做了这么多年,年岁都一大把了,那些个情情爱爱早就看淡了,最重要,还是希望自己女儿们能够一切安好。
时节正逢新年正月,一众朝臣在感慨太女及三皇女多年来为人作嫁后,渐渐调整好了心态,打算以最佳姿态来迎接这位新任年轻皇帝上位。
当然,最紧张一群还是之前三皇女舒妙泉一党,那些人或多或少地知道舒妙烟和旧主子之间情仇恩怨,也在谨帝态度里看清了不可逆转现实,只能暗自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败者为寇顺应下场。
说到底,新皇和谨帝不同,毕竟是征战过疆场少年女子,若真论起铁血手腕来,恐怕比先皇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何况,沈相一脉一改低调习惯,在这关键时候毫不吝啬地彰显了多年来实力,悄然无息之间,就将舒妙烟地位保护得稳稳当当。
至正月十五,紧密筹备新帝登基及大婚典礼终于成功举行,冗长繁琐礼节之后,新帝牵着光华韵仪新任皇夫沈玠入了洞房,而太上皇谨帝则抱着一堆老臣醉得稀里糊涂。
至此,新朝初定。
正文 所谓新婚
大晋朝素来有听壁角习俗,皇帝大婚也不例外。
正月十五夜里,月亮出奇圆,清幽幽一轮挂在天边,整个夜空被点得分外亮堂。
因为是新帝大婚,整个皇宫内彻夜都掌着灯火,大婚乾椒殿内,十数名宫侍轮流把守着洞房。
这些宫侍都是谨帝退位之际苗总管一手提携出来,临行前他曾千般关照,一定要好生侍候好新帝君小夫妻。
须知这二人都还尚未经人事,万一闹出点什么笑话来,丢可是整个皇朝颜面。
“怎么样?可有动静?”
“没有。”
“皇上没宣沐浴?”
“没有……”
外边一群人显然比里面要紧张许多,可直至黎明破晓,洞房里依旧安静得半点声息都没有。
“教习应该给皇上看过册子了?”新任内廷周总管擦了擦头上汗。
新帝殿下是个心思聪敏人,这人伦之事总是能领会罢?
“早早就看过了。”一位小内侍急忙回答,红着脸喏喏表态,“可皇上只是随手翻了下就扔了……”
周总管叹气。原来如此,看来多半还是不得要领哪……
————
正月十六,无风无雨,天色初亮。
更漏一响,周总管便悄悄潜进了洞房。张眼朝房内一看,立马被吓得六神无主,整个人楞在乾椒殿门墙边半晌没回过神——
房中,两对喜烛相映生辉,皇夫殿下香甜睡脸在明红床褥映衬下分外俊俏,两名贴身小厮正靠在床柜下小榻上打着盹,可是……新皇舒妙烟却不见人影,甚至连她贴身两位千安、千柳都没在房内。
这是怎么个状况?
昨个晚上,他明明目送新帝和皇夫一同入了洞房,且这乾椒殿只有一扇门能出入,一晚上侍从们轮班盯下来,连只苍蝇都没见飞出去,那三个活生生大活人是如何凭空消失?
姑不论轮守宫侍,殿外那十多个御林军高手愣是连一点风声也没听见,这……也太可怕了吧?
周总管好一会才回过神,眼神由惊滞转为恐惧,脑袋里闪电般地转过诸种可能性。
譬如,是否那关在狱中二皇女使坏,对新皇下了什么毒手?又或者,这皇夫殿下与二皇女关系匪浅,莫不是在昨晚趁机痛下狠手弑君泄愤?
越想越怕,越想越抖。听说,宫中有不少杀人秘法,能将人彻底除去,最终只化作一滩腥水……
周总管一双眼睛四下抖抖索索地扫了好几圈,在最终确实没有什么可疑液体之后,心下更慌了。
若是新帝出了事,那便是惊天动地弑帝事件;若是没出事,那这新帝玩笑也开得太大了点,这般性情,比起严肃谨帝岂止要难侍候一点点……
这般让人不翼而飞,若是太上皇或安亲王怪罪下来,他就是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担。
忽然,那精雕细刻龙凤大床上传来细小动静。周总管抬头一看,正见那酣睡中皇夫懵懵地张了眼。
“臣参见皇夫殿下。” 腿一软,周总管立马跪了下去。
“恩。”沈玠清清淡淡声音响起,有一丝不易察觉恼怒。他自幼习武,多年来早就习惯浅眠,房里突然有个人这般放肆地四下打量……实在是扰人清梦,不喜。
一旁小厮半晴动作麻利地将床幔撩开,在他身后搁好软枕,恭声道,“主子。”说着,眼角朝周总管瞄了一眼,带了些冷意。
“周总管?”沈玠黑玉般眸子里尚存着一丝困倦,好一会才恢复了清明。他记性向来不错,这位新上任总管昨天一整天都鞍前马后地操劳着,听说与前任皇夫同姓,却并非是周家眼线。
“是……”周总管一听那特地加重‘周’字,脊背上冷汗涮地一下滑到了腿上。他和那发配去寺中前皇夫周氏,还真是没有半点关系。
沈玠微勾了唇角,视线顺着一室喜红慢慢绕了个圈,淡道,“皇上呢?”
周总管一凛,心底连连叫苦。
“回殿下,未曾见皇上出去,属下……属下原以为皇上尚在就寢。”想了想,他还是据实回答。
沈玠眉头一蹙,斜斜地一个眼刀飞了过去,满室温度顿时骤降到冰点。
半晌,他转过头,“半晴?”身上感觉提醒他,圆房肯定是没有,可昨晚……她明明吻了他,然后呢?然后他就没了知觉……
她居然在唇上喂了药!
半晴见主子耳后泛起淡淡粉色,心下明了,低头轻道,“主子,皇上说她有事要出去几日,宫里事烦请主子好生照料。”
沈玠脸色微变,随即勾起一抹嘲讽笑,冷哼一声,“都成了夫妻,还与我这般客气做甚?但凡她要做事,我自然会尽心尽力。”
说着,他一双黑漆清透眸子睥向地上人,“周总管,你说本宫说可对?”
周总管腿肚子一抖,只得苦笑着应了声是,脑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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