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逢春》第39章


清玉再次出言请求告退,这回没被阻拦,顺利的退了出来。她才出院儿没多久,便听见身后头有丫鬟喊“王家大太太要走了,备好轿子。”
清玉纳闷,她不是才来没多一会儿么,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转念想,王家大太太跟她也没什么大关系,今日她此来多半是替她的好二哥叶治出面的,八成是想她的内侄女替叶香玉的鲁莽表达歉意。没什么人比叶姝更合适的,她是叶侯府的千金,又是王家的大太太,无论是詹府的二太太还是大太太,甚至是老太太都会给她一个薄面。詹家和叶家、王家世代相交,渊源甚深,三家的关系并不会因为叶香玉的一顿闹腾而终结的。
清玉思及此,免得不感伤一番,叶香玉是叶侯府二房的独女,何等尊贵荣耀的身份,而她,如今还不过是个默默无名的庶女,若真有一天想要撼动这几大家族,谈何容易。身份,又是身份,清玉再一次意识到庶女身份给自己带来的阻碍。
傍晚吃过饭,清玉便听见小豆子和花儿等几个小丫鬟在外间说什么,似乎是老太太今晚上还没用饭。清玉觉得好奇,叫她进来细问。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奴婢是听四太太身边的三报说的。四太太去大太太那儿回话,不见人,便去了老太太那里,岂料见着老太太屋外站着四个亲信大丫鬟,巧雁、半夏、芙蓉、松竹。她们拦着四太太不许进,四太太便派三报去打听几个粗使扫地的,才知道今儿个打从二太太进去后,气氛就变了,闲杂人等被赶出来不说,连姑太太都是被匆忙叫过去的。都这会子了,老太太房里还没传晚饭。”
由小豆子所言的内容推敲,清玉觉得事情的起因必是由二太太起的,难不得二太太才见着她的时候神色有异,还特意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要商量。清玉本以为是她大姐来替叶香玉说情的事儿,如今看来竟不是了。不管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此事必然与姑太太詹仪有所牵连,她虽然是詹府的千金,但如今已经是外嫁女了,府内要务自不会特意请她来掺和。既然急急地去叫她,那就必然是和她相关的。
能有什么事儿让老太太如此严密的防护,而且会牵涉到二太太和姑太太两边?
清玉猛然想起之前跟在二太太身边的书云,对,就是她了。清玉猛然冷笑一声,招来缪嬷嬷,将自己的怀疑说与她听。
“纸条?姑娘,您是说苏二爷有可能私通三姑娘?”
清玉皱眉摇头:“我倒不觉得那纸条是二表哥留下的,我无意间瞧了一眼,字儿写的轻浮凌乱,似是书法根基极差的人所书。”
“这就奇了,既是钟情,何至于叫别人代为书写?”缪嬷嬷不解。
“我也好奇,如此羞赧之事,必该是本人写的才对。若不是,便有了另一种可能,比如别人故意代写……”清玉琢磨这个可能性极高,这八成是什么人给冰玉下的套。她之前就有这种怀疑,现在这个怀疑更强烈了。可奇就奇在冰玉在詹府的口碑极好,从没得罪过谁,有谁何至于如此陷害她。
清玉一开始想到了叶香玉,她是冰玉唯一一个得罪的,不过今儿个叶香玉似乎有些太‘忙’了,根本没有精力去策划这件事。而且,老太太又特意叫了姑太太,这件事必是和她脱不了干系。
清玉转念想到姑太太前些日子反常,一再在詹府众人面前诋毁她小儿子。如此说来,必是姑太太瞧出冰玉和苏待的苗头不对,提前下手,想打个冰玉措手不及。怎料冰玉听了她的警告或者是自己想明白了,先把了声给告了。虽然出现的是她的丫鬟书云,但清玉相信书云做什么必是受冰玉的指使。
姑太太陷害内侄女,反被将一军。这事儿可够好笑的,清玉料想此回她纵是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过老太太一顿罚了。不过这件事最蠢得还不是姑太太,而是冰玉,她此举虽能得到赞名,却彻底离间了二房和姑太太之间的关系,她若再想加入苏家难如登天。搞不好有一天,姑太太记仇反咬一口,她会因此而丧失闺名。任谁不知道,姑太太詹仪是个心高气傲,容不得别人把她踩下半分的人物,这次她吃瘪,下次她必然会十倍甚至百倍偿还。
都疯了!
……
时至深夜,被骂的狗血喷头的詹仪才从老太太房里出来。她忍着愤怒,急匆匆地往自己院里头赶。刚落座,詹仪便抓来小童了声,好一顿臭骂。
“瞧瞧你做的混账事儿,我和你怎么说的,我叫你传话,没叫你传信。谁让你写纸上了,谁让你写的!”传话尚可以死不认账抵赖,用写的一比对笔迹说什么都白费。更何况她母亲高老太君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她老人家眨眨眼,自己的那点谋算就会悉数落入她的眼底。
了声急忙解释:“小的去找她的时候人太多,很难躲过耳目,等再去的时候,三姑娘就不在了,小的未免下次来被发现,便趁机在案台上写字留言,本以为、本以为……”
“本以为个屁!”詹仪气极了,竟开口骂人,她指着了声恨恨的说,“你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么,就你写的那几撇谁认不出?真是个蠢死的,留你做什么用。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拖出詹府打,重重的打,打到他不能叫为止!”
苏待冷眼看着了声被拖走,方进门。“母亲,你何至于如此。”
苏待晚饭时见母亲未归也没说一声,加之他被突然免了定省,难免有点担心。当他一听说母亲回来了,就第一时间赶过来向母亲请安,却在门口听见了这么一遭儿话。他何等聪敏,只听了点言片语便弄清楚这其中的经过了。
“何至于?我这还不是为你好,也不瞧瞧她,敢对你——我是为了保护你呀!”詹仪说罢,掩面而泣。
苏待微微动容,大抵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叹口气,上前去劝:“下次问问我罢,其实儿子早已经和她说清楚了,她也明白,您何至于出此毒手陷害她的闺名。”
詹仪听说儿子没那个心思,心里更悔了,她还以为儿子和她两情相悦……至于那个冰玉,她可没陷害她,这个女孩子骨子里淫/贱着呢,早没什么闺名可言。万万没想到,二嫂子母女竟蛇鼠一窝,比大嫂子还阴损。
“母亲,听儿子一句劝,您以后——”
“行了,别烦我了,今晚上你外祖母已经扒我两层皮了,怎么,你还说,叫不叫你娘活了。”
“儿子不敢。”苏待口上恭敬,心里却十分不赞同母亲的做法。所幸这件事只有极少的几个人知道,了声也被处置了,其它的事儿,他相信以外祖母的爽利必会了结的干净利索。
“得了,早点歇息吧,明儿一早还要搬家。”詹仪说起这事儿,全身都跟着了火似得。
“搬家?”苏待惊讶的扬眉。
詹仪轻笑一声,心里骂自己蠢笨,真是自己独自一个人过惯了,深宅大院的事儿太久不经手了。“你外祖母给我的惩罚,把我赶出詹府了。以后这个娘家,我还能不能回都不知道呢。”
苏待皱眉,同情的看母亲一眼,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母亲也是难的,也是为自己好,早知道他刚才就不该责怪母亲。苏待赶紧歉意的给母亲行礼,表示自己以后一定孝顺她。
次日一早儿,詹仪便带着儿子们在詹府上下惊诧的目光中搬走了。老太太甚至都没有出门送她,与之前她来之时热烈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众人想不多想都难,各自纷纷在私下猜测,不管是什么版本的,有一点始终不变:姑太太犯错误了,而且是大错误。
这之后,三姑娘得到了老太太特别的照顾和嘉奖,一时荣宠无二,而二太太叶氏也趁机夺回了之前的关注,不再受老太太不待见。至于叶香玉,虽说有冰玉的事情替她挡了一回,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已经令詹府上头失去了信心。
牡丹花初绽时,老太太突然松了口,允许詹祺纳通房。叶香玉卖力的为詹祺挑了三名模样周正的丫鬟,两名是太太他身边,一名是老太太房里赏过来的。巧就巧在这三个丫鬟名分刚刚被二太太点头定下来,丫鬟如月突然晕倒了,而二爷詹祺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到了她的屋内看望。事后,如月被大夫诊断怀有半月身孕,詹祺大喜,求二太太提她为姨娘。
二太太本就不满叶香玉的作为,有意震吓她,如月的事儿闹得正好,加之考虑到如月怀了孩子,她也就不计较如月之前触冰玉名讳的事儿,破例升了她为姨娘,搬入西厢房居住,而且另赏了她金银首饰和布匹数件,待遇甚至高过了之前的叶姨娘。
清玉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为了让如月多有机会和詹祺缠绵,她多次挑拨叶香玉和詹祺的感情关系,如今总算有了成效。如月怀孕的事儿她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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