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乱吟》第20章

气墙之内赫然别有洞天！
陈空云心下一喜，此地或有逃生之处！
放欲破墙而入，一道白光赫然从眼前闪过！速度之快饶是陈空云都有些措手不及！
“嘶！”水中虽听不见声音，陈空云心中却是一凛，猝不及防，胸口处已是被划开一道口子，索性陈空云反应奇快！身躯借着水流微微后仰，否则便不仅仅是衣物划开如此简单了！
“适才跟在身后的便是这东西么？”陈空云心下暗道。朱红颜此刻也是游曳而来，一只大胖脑袋在水中泡久了更显得胖了一圈，还好陈空云没把注意力放在朱红颜身上，否则陈空云忍不住一笑，那可就玩大发了……
那东西轻灵的在水中翻了一个圈，似是灵活万分。水流仿若在它身上毫无阻力一般，白光如电！几经闪烁便来到陈空云身前，陈空云此刻哪有力气同它拼斗，只得四下躲闪！不过数刻陈空云身上又是多了几道血口。
见陈空云只是躲闪，那东西仿佛兴致缺缺，略在水中顿一下，似是看见了什么！便就朝满脸幸灾乐祸欲破墙而入的朱红颜掠去！
朱红颜大惊失色！陈空云却是大松一口气，缓缓朝气墙游去，那东西却又抛下朱红颜，直直朝陈空云飞射而来！
“这东西不想让我们进去么……”陈空云咬牙切齿，胸腔之处早已憋得难受，几欲爆炸！口干舌燥，头脑也是昏昏涨涨，若再拖延片刻便是连一个捞尸的都没有！
陈空云心下一横，手指拈出一个奇怪的姿势。然而便就在陈空云有下一步动作之时，那宫殿之中似是有人影款款走出。
陈空云怎也想不到这水底宫殿竟是还有人生存！
那人一袭青衫飘渺，并未束冠。一乌墨发若瀑布洒下，面如白玉，剑眉星目，犹以一双眼眸，明亮的仿若古井无波，清澈透亮。只是发梢耳鬓之间已有几缕雪白。偏一站在殿外，仿若不是这宫殿的古朴典雅衬托了他忧郁华贵气质，而是这人令整个宫殿都满堂异彩！
那人见方外情形，微微一笑，信手一挥，仿佛在召唤什么。那白影顷刻间矫若游鱼，几个加速便出现在那人身畔，跳跃活泼。陈空云细目一瞧，竟是一只皎白若雪的雪猴！想到自己出道许久竟被一只猴子打伤，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二人未作多停留，便冲入气墙之内！一入墙内，空气清新扑鼻！陈空云二人似是从未觉得空气是如此美妙，皆是贪婪的呼吸着这空气，淡雅宁静，带着淡淡月桂香气，令人心旷神怡，安神宁息。
“来者是客，这月桂宫从来没有人进来过，能找到这里，你们是第一个，便进来吧。”一声淡淡飘荡在宫殿之外，适才那人带着雪猴缓缓走进宫殿。
二人稍作歇息，相视一眼，陈空云怒道：“朱红颜！你真是脑子有屎！明知道那地上不稳你还踩一脚！本少爷好心好意救你一命！你看看现在到这个鬼地方来了！”“放屁！要不是我先出手，我哪还有命站在这里！”朱红颜不甘示弱，朱红颜说的也对，若不是陈空云稍作犹豫，也不知陈空云是否会出手！
二人大眼瞪小眼一副要把对方生吞活剥的模样！
陈空云冷哼一声，盘腿坐下，缓缓调息，被水浸湿的衣物随着内息流转而青烟袅袅，渐渐干燥起来。朱红颜亦是照模照样，盘腿调息。
约莫半个时辰，陈空云眸子一睁！一刹那恍若满天星斗都韵在这一双温柔缱绻的眼眸之中！清凉刺目！深邃空灵！
朱红颜在此刻也是缓缓醒来，一双眯眯眼也是精光骇人！想也不想朝着陈空云就是一把毒雾洒出！却恰巧将陈空云印来的一掌逼退！
陈空云空中轻飘飘一个翻身，嘴角划出慵懒笑意，眸中戏谑之意更甚，空灵的眸子流光闪烁：“朱红颜，在这里你不是我的对手。”
朱红颜咬牙，陈空云不但轻功天下无双，便是连身手都是高深莫测，便直到现在朱红颜也没摸透陈空云武功到底高到什么地方去！就是眼前陈空云所表现的举重若轻闲庭信步，朱红颜便知自己不出五合便会落败，这陈空云究竟是怎么学的……
见朱红颜咬牙，陈空云微微一笑，洒然朝宫殿内走去，“我把你当朋友，因为我觉得你算是个好人……并不如你所说，当时你不出手，我也定然不会出手……”陈空云自是潇洒如云，留下满面呆滞的朱红颜，缓缓飘远。在这中陌生冰冷之地，陈空云怎会对朱红颜做出什么来，在陈空云看来，那神秘男子远不如朱红颜来的可靠。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却是说的朱红颜心下羞惭……却又感动不已。
一盏清茶，一把古琴，青衫男子坐卧凉席，墨发抚地撒开万千黑色流云！一手握着青瓷杯，一手随意拨弄琴弦，叮叮有声。宫殿之内几缕青灯摇曳，几袭座椅，铺上锦缎稠丝，不显高贵偏得又淡雅不已。
墙上几幅字画各有千秋，几行墨字飞舞如龙，洒脱飘渺。看的陈空云似是心有戚戚。
步入殿内，青衫男子便停下随意拨弄琴弦的手指，淡淡一挥，道：“坐吧。”
陈空云朱红颜相视一眼，随意坐在椅上，这时雪猴手中捧着两杯香茗，吱吱叫着，递给陈空云二人。
二人无不莞尔。
“你们是何姓名，又是怎到这里来？”青衫男子把玩着杯子，笑语道。
陈空云抱拳道：“在下陈空云，这位乃是落霞谷神医朱红颜。不慎误入此处，不知前辈名讳？”
“姓名？呵呵……不过你们既然能来到这里，那便不要走了罢！陪陪我这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吧！”青衫男子似是有些嘲弄的笑道。
“前辈，在下实在无奈到得这里，江湖事还有许多未了结。还望前辈通融，告知在下出去之法……”陈空云颇是无奈，在这奇异之地遇上奇异之人，能否出去便全靠的他了。外边漆黑一片，那些发光的鱼儿早已不知去向，水不知多深多宽，漩涡也不知还在不在，原路返回简直是痴人说梦！
“回去吗？你们能活着到这里已是天大的机缘了，若不是外面那些鱼儿，你们能到的这里来吗？”男子笑道：“那些鱼儿两月才来一次鱼潮，你们能碰上简直是极大的气运！若非如此你们早已淹死在这池底了！”
“前辈能在此建宫殿，想必必有出去之法……”陈空云朗声道。
“哈哈哈哈！”男子狂笑道：“当年我建这座宫殿便没有想过出去！你们便留在这里吧！就当是陪陪我这老头了吧！哈哈哈哈！”
陈空云朱红颜二人相视一眼，眸中皆是无奈，这人一心想二人陪伴与他，想必是住的寂寞了，然而能够造出如此宫殿之人，绝非泛泛。
陈空云轻叹一声，眼眸扫过挂在墙上的字画，澄澈的眸子骤然一缩！眸中韵着碧湖流光，忽然陈空云淡淡一笑道：“陈空云见过如初前辈……”
那人眸中忽的一闪！捏着酒杯的手亦是一僵，忽然却又放松轻声笑道：“你怎知我是夏如初？”
“如初前辈与倾琅公主之事天下皆知，只是此后再无如初前辈的消息，谁想前辈会是在此。前辈画的不正是倾琅女王年轻之时么？”陈空云笑言。朱红颜胳膊肘点点陈空云，道：“你怎知陆倾琅年轻时候长什么样，你见过？”“你管我！”陈空云轻声一个白眼瞟去，没一点好气。
“这你便确定我是夏如初？”夏如初展颜玩味道。
“虽不确定，但前辈这画墨意含情，笔墨间透露着几许牵挂几许爱恨几许无奈几许心酸，然而令我确定的是前辈这双眼眸，在下似曾相识……”陈空云眸光闪闪，似是韵味无穷。
“似曾相识么……”夏如初笑笑，道：“这座月桂宫乃是我当年一砖一瓦建立起来，为了她……”
朱红颜向陈空云眨眨眼睛，凑到耳边低声道：“喂，这夏如初不会就是当年那个在昆仑山被陆国女王抛弃之人吧……”
“咳咳。”陈空云一掌拍在朱红颜后脑上，低声道：“少废话。”朱红颜极是委屈，打又打不过陈空云，只得忍气吞声，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
“前辈，此地真的无路可出么？”陈空云出声问道。
“当年水漫齐眉山，此地便再无出路。”夏如初淡淡道。言语间透露着些许无奈。
陈空云想起了二十年前左右那场天丘河决堤，洪水淹没整个齐眉山脉之事，当时朝中便有人推测此乃有人蓄意破坏，只是为何却是怎也想不出，仅仅是为了造成水灾破坏经济么？然而谁想便是为了淹没这宫殿！只是陈国对河水素来管制甚严，朝中若无人与蓄意之人苟合，做出里应外合之事，怎能瞒天过海做出如此大的声势！此中必有不知晓的隐情！
“二十年前天丘河是前辈蓄意所为？”陈空云略显疑惑。
“我？我哪有这般能耐！你姓陈，陈乃是陈国的大姓，想来你定是陈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