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水边城》第21章

上官策仰天长叹道：“王兄弟，你是我的兄弟，我又怎能杀你，可是他……”上官策怒目逼视着李隆基道：“姓李的，不是我不杀你，只是为了天下百姓过一分安生日子，为了我的王兄弟，今日我放过你，但愿你好自为之，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罢一抹脸上泪水对王思云道：“王兄弟，咱们走！”王思云嗯一声应了，目中却是心下暖得流了喜悦的泪水。
两骑马沿了渭水岸边道路，往大散关方向行去。道旁绿树青翠，鸟鸣啁啾，田地间农人悠闲耕种。上官策虽没有杀了李隆基，却是大事一了，胸中郁闷之气一舒，却仍是长长叹了口气。王思云道：“上官兄，我知得这事实是难为了你。你能恩怨分明，我……我实是佩服了你。”上官策道：“王兄弟，我上官策终归还是个人，若不是你出来拦阻，我即便杀了你爹爹，也不会杀你兄弟。现下我此事一了，心下再无羁绊。难怪当年我师父临终时对我说千万莫要报仇，却原来我家的仇人是当今天子。
王思云道：“上官兄，你这时还叫我王兄弟，莫非你不认我这个小妹？”上官策道：“谁说我不认了，我很喜欢啊！”王思云忽地对上官策道：“上官兄，你说我这会儿是不是我的真实面目？”上官策道：“不是，决计不是。”王思云道：“怎地不是？”上官策道：“因为你这张脸，你爹爹也认不出，况且喝酒时也不会脸红，怎么会是王兄弟的面目？”王思云道：“你到猜得不错，只是上官兄你怎地还叫我王兄弟？”上官策笑了一笑道：“你这一身装束，我若是叫你王小妹，旁人听到岂不说我是男女不分的呆子？”
王思云听了咯咯一声笑道：“好！算你说的有理，只是上官兄今后有何打算？”上官策稍一思索后道：“长安我已举目无亲，到是西南，还有我的师娘师妹与一帮兄弟。”王思云疑惑了问道：“上官兄说的西南是川地？”上官策道：“我说的西南是现下的南诏国，汉时归属于汉家的永昌郡。”顿一顿接道：“王兄弟听说过永昌郡永昌城么？那可是西南第一大府，边地第一城，是个一年中少了冬季的地方。冬季里飘雪永昌城十数年也不会有一次。不像长安，冬季之时大雪漫天，叫人只好藏在房里。”王思云疑惑了问道：“真的么？上官兄，你可不许骗我，我怎地听人说那边都是野人，喜欢生吃了饭食。
上官策听了哈哈笑了起来，王思云便道：“上官兄，你笑什么？我说错了么？”上官策道：“汉朝之时便设永昌郡的地方，怎么会是野人？你居然相信这般言语！我瞧你颈项上挂的翡翠玉坠，也是从西南缅地进来的玉石做的，野人能做这般好瞧的玉坠么？”王思云脸红了一红，红在面具后自己脸上，道：“上官兄，你……你真不个是好人！”上官策道：“我自然不是个好人，不过却也不是个坏人，这时我想起了一件事来。”王思云道：“什么事儿？”上官策道：“一个人若是见到了一堆金子，他自然不会对人说这里有金子，他只怕会说莫要过来，这里有恶鬼。”王思莹道：“是啊！”
上官策道：“那么对你说西南是蛮荒之地，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之地之人的用心如何？”王思云顿时明白，笑着道：“他定是怕咱们去取了他的金子。”上官策道：“说得好说得好！西南之地，一年四季如春，这般好在的去处，居然给野人占了，你说咱们中原人是不是呆子？”王思云噗哧一声笑了道：“你绕了弯子骂我。”上官策道：“我骂你做什么？只是我觉着我还是学学那聪明人的好，免得你们中原之人全都搬来，咱们可就没地方住了。”王思云推了上官策一把道：“你不说与我，我自己不会去瞧瞧。”上官策道：“王兄弟最好莫要去瞧，瞧了只怕回不来。”王思云道：“瞧一瞧怎地了？怎地还回不来了？”上官策道：“野人的地方有野人的规矩，谁抢到手的女人，便是谁的老婆。”王思云又噗哧一声笑了道：“你又想骗我！上官兄，你武功这么好，你现下抢到了几个老婆？”上官策笑嘻嘻瞧着王思云道：“王兄弟，你到是猜猜看，我现下有几个？不对不对，该说有多少个来。”王思云道：“你抢女人时我又没有见到，怎知你抢了多少个女人？”上官策道：“好，我便说与你我抢到手多少个老婆。”说罢皱起双眉，伸了手指一五一十苦苦思索计算起来。王思云见了不由心下一凛，心想莫非西南一地真有这规矩，上官兄莫非老婆真是不少。心下不由坠坠不安，居然心慌意乱了起来。
第四章 英雄恩怨明 六、欢喜
六、欢喜
上官策苦苦算得好一阵方才算清楚，暗瞧王思云脸上神色，肚中早已笑得开出朵花，却一字字对王思云道：“王兄弟，我说与你我有多少个老婆，只是说出来你莫要吃醋，你若是吃醋，我借与你几个你又用不上，那可不好办。”王思云撇撇嘴道：“我吃你醋干什么？你便是有一千个老婆？也不关我的事。”上官策道：“王兄弟，说对了，你怎知我有……有……”王思云心想，我怎地说对了，莫非上官兄真有一千个老婆？这时上官策笑着道：“我有什么老婆，我一个老婆都没有。”
王思云也不知怎地，听得上官策这一句话，一颗心放了下来，心下欢喜无限，甜甜笑着对上官策道：“上官兄，你想不想瞧瞧小妹的真面目？”上官策道：“想，怎么不想，只是人家不露了真面目来，我光想又有什么用？”王思云羞涩了笑了一笑道：“若不是瞧在你到这时也可怜巴巴抢不到一个老婆的份上，不然我可不给你瞧我面目。”上官策哈哈笑道：“幸好我没有做过土匪，抢过女人，不然今日可就惨了。这人啊，还是傻一些的好，傻人有那傻人的福气。”王思云抡起拳头擂了上官策肩头一拳道：“再瞎说，我可不给你瞧了。”上官策道：“好好，我方才是闭着眼睛瞎说，这一会是睁了眼睛只瞧。”王思云咯咯笑道：“你呀，终于露出狐狸的尾巴来了。”上官策道：“幸好是狐狸不是狼。”王思云又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如一朵花，只可惜还不是王思云自己那一朵花。
王思云不再答理了上官策，不然这坏人还要说了多少坏话来。王思云侧过身，轻轻揭下脸上一张薄皮面具，去了头上公子青巾，一头乌发散了开来，伸了双手理了一理，方才慢慢转过身来。上官策只瞧得一眼，不由怔住。
王思云实在太美了！王思云两条细长弯眉如柳，一只娇翘鼻头，一张红红小嘴儿浅笑嫣然，嘴角儿微微向上翘着。王思云不笑之时，那一张小嘴儿都让人瞧得误以为在笑。王思云的双目如秋水一般，那一种美，上官策已不知该怎样去描、去述，那是一种只有心里才能知道体会的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上官策瞧得不由叹道：“云妹妹，你这一张脸儿，美得我已找不到词儿，想当年你娘是怎样的一个美人儿。”忽地又道：“我知道了，云妹妹，你何以常常扮做个公子，不然你这一张脸儿，出门岂不麻烦不少。”王思云咯咯笑了，她觉着上官策是个有趣的男子，他说人美，也是绕了弯儿，有趣的男人总是令女人开心，女人当然也喜欢有趣的男人。
王思云对上官策嫣然笑道：“上官兄，你是何时知道我是个女子？”上官策笑着道：“云妹妹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王思云道：“两般话儿我都想听。”上官策道：“好！我先说假话，假话有时总是让人欢喜。”顿一顿道：“云妹妹异容术真是精妙之极，我可是这时才知你居然是个女子，你骗得我好苦。”王思云听了果然乐得咯咯笑道：“上官兄，你这假话听着漏洞百出，你早知我是长悦公主，怎地说这时才知得我是女子，不过你这假话儿果然让人欢喜。那么真话呢？”
上官策道：“假话只要让人受用，便没有漏洞，不然怎地说哄死人不偿命！好，这一会说了真话。那一日街巷上见你出手救那母子之时，我便知道你是个女子了。”王思云实是不敢相信了问道：“你说什么？你居然那时便知我是个女子？只是须得说出道理来，不然便又是说假话骗人。”
上官策道：“我现下说的是真话、实话，我决不骗你，道理么……”顿一顿，“这女人，藏得了头，却是藏不了那一双手，一个公子怎么会有青葱一般的手指？”王思莹一想，顿时明白，道：“上官兄，原来你那时便不是个好人，喜欢偷瞧了别人手儿。不过你说的还甚有道道。”上官策道：“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