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水边城》第30章


第六章 儿女情难理 一、离愁 一、离愁
一、离愁
长空明月、静夜无声,
最是人间牵肠挂肚时。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铸就多少江湖儿女情。
上官策背靠王思云家六角亭木柱坐着,抬头仰视长空中一轮圆月,清风拂着脸颊,耳旁膑丝斜飘。上官策痴痴瞧着明月,耳中已听得身后有人过来,知得是王思云细碎脚步声,却仍是一动不动瞧着圆月。
一袭披风罩在了上官策身上,王思云已在上官策身旁坐了,柔柔对上官策道:“上官兄,深秋天冷,莫要着凉。”上官策道:“嗯。”王思云道:“想你小师妹了?”上官策道:“嗯。”王思云道:“做你的小师妹真是快活!”上官策道:“嗯。”王思云道:“长空明月,要不要喝上几杯酒。”上官策道:“要。”
王思云立起身回到房中,亲自提了一壶酒,拿了两只酒杯过来,倒了一杯酒给上官策,上官策伸手接了一口饮尽,之后并未放下手中酒杯。王思云便又倒了酒到杯中,上官策一饮而尽,王思云再倒,上官策再饮,一壶酒很快饮尽了。
王思云不知怎地,心头有一股酸涩之味。上官策对王思云道:“云妹妹,你怎地不喝?”王思云幽幽道:“因为我知道你要走了,我怕我会喝醉。”上官策道:“喝醉了岂非最好?”王思云道:“借酒解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我不想自己骗了自己。”上官策道:“不错,酒醉心明白。”王思云瞧着上官策道:“上官兄,你会不会忘记了我?”上官策道:“不会。”王思云道:“上官兄,你会不会来看我?”上官策喃喃道:“看,是不看;不看,是看;不觉是觉,觉是不觉。”上官策含含糊糊说出几句禅语,王思云心下又酸又涩。
情!人世间因为有了这一个字而欢喜快活!情!人世间又因为有了这一个字而酸楚伤痛!情!因缘而生,因爱而重,因分离而牵肠挂肚。
忽一人在檐下暗处抽噎了起来。上官策对了黑暗檐下道:“是轩儿?”轩儿声音道:“嗯!”上官策道:“轩儿,你哭什么?”轩儿道:“因为……因为你要去了,我……我……”上官策道:“我是去我该去的地方。”轩儿道:“你也可以留下来啊!”上官策道:“我是一只鸟儿,却不是这一处林子里的。”轩儿道:“这一处林子不好?”上官策道:“谁说不好?”轩儿道:“那你怎地不留下?”上官策道:“因为我不能留下。”顿一顿道:“轩儿,取一坛酒来,咱们好好喝上一场。”轩儿道:“嗯。”
轩儿不一会儿便取了一坛酒来,上官策、王思云、轩儿三人坐到了亭中石桌旁,默然相对,一杯杯酒却不住地喝来。谁说月圆是团圆,分手月圆怎团圆,圆圆圆月圆圆心,石坠塘中碎成千。王思云、轩儿二人似是前世没有喝过酒,居然抢了酒喝,酒喝得多了,轩儿忍不住对王思云道:“小姐,你怎地不留了上官公子?”王思云咬了咬嘴唇道:“要留的勿需挽留,不留的强求何用?轩儿,你怎地不试试?”轩儿道:“小姐若留不住,轩儿又怎留得住?”上官策忽地一凛,对二女道:“喝酒喝酒,今日怎地这酒喝得酸了?轩儿,你莫不是故意将醋坛子抬了出来?好个吃外扒里的小丫头,居然让我喝醋?幸好我这时还没有喝醉,不然可上了你的大当。”
王思云目中含着晶亮泪珠,轩儿脸上挂着珠泪,听了上官策言语,忍不住噗哧一声齐地笑了。笑脸上挂着泪珠,这般模样……忽地二女抡了拳头一阵擂打上官策身上,出手却是不轻,嘴上也不闲着,道:“你不是好人!你不是好人!”女子若是说一个男子不是好人时,只怕那人在她心里,却是最好之人。 人世间有欢聚,就有离别。离别是凄苦的,上官策只好把王思云、轩儿二女灌醉,之后将二女交待与杨重义,之后出了院门,策马往南而去。白白月光照着官道,道上上官策一骑马蹄声的的,却是踩在谁的心上?
第六章 儿女情难理 二、牵挂
二、牵挂
永昌城北板桥小镇往北街尾华不凡家院中,香儿正陪了华大娘坐在院角一株缅桂花树下。缅桂上正开了花朵,满院子清香四溢。
华大娘、林晚香二人坐在缅树下做了女活,林晚香正在绣了一块绸布。华大娘停了手中活计,瞧了一眼林晚香道:“香儿,绣什么呢?来,给大娘瞧瞧。”林晚香将手中绣绷递给了华大娘,华大娘伸手接了,瞧了一眼便赞道:“香儿的手就是巧,这一幅荷花鸳鸯,绣得真是好看,你这是要做一个荷包?”林晚香道:“嗯。”华大娘道:“香儿,给谁做的?”林晚香道:“不知道,先做好了放着。”华大娘道:“你这闺女,长大了便与大娘藏了心思,你脑子里那一点小九九,你道大娘我瞧不出来?”林晚香道:“华大娘,你瞧出了又怎地?只是我却还不忙送人。”
这时院门一响,院门呀一声开了,华不凡走了进来,对华大娘道:“娘”对林晚香道:“香儿,你来了。”香儿道:“嗯。”华大娘道:“不凡,你过来,娘有话要问你。”华不凡关上院门,到了缅桂树下石凳上坐了,便见了林晚香绣绷,对林晚香道:“香儿,你绣得真好瞧,给谁绣的?”林晚香道:“给呆子绣的。”说罢抿了嘴吃吃而笑。华不凡自语道:“呆子?咱们镇上哪一家呆子与香儿般配?这呆子到是福气不差。”林晚香听了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华大娘伸手轻轻拍了林晚香后脑一巴掌道:“你个小丫头,糊弄我家不凡,我家不凡真被你糊弄成个呆子,我看你怎么办?”林晚香愈发笑了,笑着道:“华大娘,不凡哥哥若是成了呆子,他的福气才好呢!”华不凡若有所思道:“哦!只是幸好我不是呆子。”林晚香道:“不凡哥哥,你不是呆子,旁人也不敢做呆子。”华不凡哈哈一声笑了,笑着道:“香儿的脑子真是好使,绕了弯儿编排我,你不怕我给你下一点呆子药粉,让你变成个小呆丫头。”林晚香道:“我才不怕呢!只是你不敢。”华不凡道:“我当然不敢,而且还那……那个。”华在娘、林晚香二人一愣,忽地笑了。
华大娘笑罢对华不凡道:“不凡,我让你打听你易大哥的事可打听到了?你易大哥自那一日去后,已是一年多时日没来瞧我了,这孩子莫不是有了什么事?”华不凡对华大娘回道:“娘,易大哥果然有事,今日我在永昌城见着他们高黎派几个师兄弟,便向他们打听,他的几个师兄说易大哥他留与他们陈一展师父一封书,说什么有一件事要了,还说什么若是三年时日不回来,便当他已死了。”
华大娘听了唉一声叹道:“无双这孩子,别瞧他在你面前笑嘻嘻的,其实这孩子心中藏着事儿。他一个孤苦的孩儿,能藏了的可不是一般的事儿。”华不凡道:“娘,易大哥心中既有事儿,怎地不与咱们说了,咱们或许可以帮他。”华大娘道:“若是咱们可以帮他的事儿,他自然会对咱们说,你们哥俩又不是一般的兄弟,他这不声不响地走了,那才是藏了大事,必定是件棘手之事。他不声不响是怕牵累了咱们,现下思来,那一日他带着金银来瞧我之事,这时想来,只怕是与咱们最后一次见面呢!”华不凡一凛道:“娘,你是说易大哥这一次去了结的事凶多吉少?”华大娘点点头道:“嗯!”
华不凡顿时脸现焦急之色道:“娘,这易大哥会去了哪里?会去了的是什么事?”华大娘叹一口气道:“他即不愿咱们知道,咱们便怎么会知得。唉!明日光尊寺里庙会,隙年达摩祖师途径光尊寺,在光尊寺里弘扬佛法数年,寺里大师对达摩祖师尊崇之极,年年在达摩祖师到光尊寺这一日做了庙会,明日你与香儿一同去光尊寺一趟,替你易大哥上上几柱香,让菩萨保佑他无灾无祸。”华不凡、林晚香二人听了应道:“嗯。”
光尊寺是西南丝绸道必经的一处庙宇,建在板桥小镇往北里许的一座土山之上。光尊寺里殿宇甚多,建有玉皇阁、圣母楼、观音殿、大佛殿、文昌宫、药王楼、斗姆阁等数重殿宇。庙内儒释道三教合一。庙中有僧侣、道士,达摩盛会是其时光尊寺最热闹盛会。是时,善男信女云集,顶礼膜拜、祈祥祈福。(注:达摩北魏年间自天竺渡海东来至河南嵩山少林寺,其时陆路已有西南这一条直抵中土的丝绸之路,比起玉门关、高昌、撒马尔罕那一条古丝绸之路,近得实是太多,且大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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