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水边城》第62章


夜过子时,华大娘、林晚香二人均是困了。华不凡这时仍是未回,华大娘便对林晚香道:“香儿,上床去睡吧,不凡今日夜里只怕不会回来了。”林晚香道:“华大娘,我不困,到是您先去睡吧,您老的身子骨可不能熬坏了,我再候不凡哥哥一会。”说着立起身过去拽了华大娘手臂,将华大娘拽到卧房中去,替华大娘弄好床帐,待华大娘上床睡了,自己回入房厅中桌旁坐了,痴痴瞧着桌上油灯。桌上油灯火苗不住晃动,不知不觉间,林晚香头一歪伏在桌上睡了。这时华大娘取了件华不凡长袍过来,披在了林晚香身上,轻轻吹灭了桌上油灯,之后轻轻步到房中歇了。
石成事离开自己别院之时,夜还不是太深。石成事去了斧头帮总坛,之后便回到自己府中。夜近子时之时,石成事灭了自己卧房中油灯,却并未上床去睡,却悄悄从房中后窗窜了出去,隐于院墙旁一丝美人蕉丛中,不一会儿,便见一条黑影从墙头上悄悄窜了进来,却是一个一身夜行装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窜到石府院中,悄悄隐于石成事卧房窗下,侧头凝神倾听房中动静。忽地黑衣人身后不远处数支火把齐地燃亮,黑衣人一惊,倏地回身,已知中计,便负手而立。这时石成事咳嗽一声从美人蕉丛中步了出来,火把光亮中,杨存武、童正蒙二人带着斧头帮数个好手,持着斧头对着黑衣人,黑衣人已是被围得插翅难逃。黑衣人似乎也深明此理,似乎并不想逃。
石成事步到黑衣人近前,冷冷对黑衣人道:“阁下什么人?深更半夜前来有何贵干?”黑衣人道:“瞧瞧有没有值钱之物,想取两件回去用用。”石成事道:“阁下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黑衣人道:“知道。”石成事道:“知道了还敢来?”黑衣人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越是危险之地,值钱的东西才会更多。”石成事嘿嘿一声冷笑道:“你到是聪明,只是有时候胆大的未必会撑死,却是找死。”说罢石成事转头对杨存武、童正蒙二人一使眼色道:“拿下了。”杨、童二人便挥斧上前拿人。黑衣人的武功并不甚高,数招后便被杨存武点了穴道拿下。杨存武对石成事道:“石兄,这小子太也马乎,只是怎么个处置?”
石成事鄙夷地瞧了黑衣人一眼,对杨存武道:“先给他吃一颗补丸,与那俩个老头子关到一处再说,谅他也飞不出去。”杨存武嗯一声应了,便伸手提了黑衣人。童正蒙从身上取出颗药丸喂入黑衣人口中,杨存武提了黑衣人,童正蒙随在一旁,几人举着火把,往石府后院中过去。转了几个曲折,进到一间柴房,推开一张破柜,柜子后露出一道暗门,暗门中一条通道;通道中一台台石阶向下延去,转过一个拐角,便现稍宽,火把光亮中,两间铁栅牢房并立,一间房中关着俩个长发长须老者。石府中人打开关了那俩个老者的牢房铁栅牢门,众人便一抬手,将黑衣人一把扔了进去,之后锁了牢门,之后出了地牢。
地牢中漆黑一片,忽地火镰嚓一声响,火光一闪,一个长发老者立起身燃亮了牢房中石壁上一盏油灯,瞧了黑衣人一眼,对黑衣人道:“阁下是什么人?怎地也被关到了这里?”黑衣人瞧着老者不言不语。那老者又瞧一眼黑衣人一身夜行装束道:“阁下莫非是梁上君子?只是阁下的胆子不小,偷到了贼窝里来,岂不有得苦吃。”一个一身黑衣之人,最易给人认做是贼。黑衣人听了仍是不言不语,这时已懒得瞧了问话老者,居然闭目睡去。这世上,这般时刻居然能睡得着的,会是谁?
第十一章 是恶终有报七、下毒八、败露
七、下毒
石府的地牢建得巧妙之极,天明之时,居然有日光从地牢顶上数个洞孔中转折射了进来。洞孔中定然装得有数块镜面。黑衣人醒来之时,天色已是大亮,便见了那数道洞孔中射到地上的日光。俩个长发长须老者也不理睬他,盘膝坐在地上下着围棋,二人左手中各抬着一个盛了棋子的棋盒,盒中棋子泛着润色光泽,二人居然下的是一副上好的永子,永子其时名气甚大,是皇室点名要的贡品。
执白子的老者取了盒中一粒白子下到棋盘之上,哈哈大笑道:“大师,这一局你输定了。”黑衣人听得奇怪之极,长发长须执黑子的老者居然是一个和尚。和尚老者道:“施主,只怕未必,佛言回头是岸,贫僧死了这一片棋子,只怕反到生机顿现。”黑衣人心道:“原来二人一个是施主,一个是和尚。”施主老者道:“不错,兵法言,‘置之死地而后生’,东方不亮西方亮,大师西方极乐一亮,这一盘棋谁赢谁输还不一定。”说罢瞧着棋盘凝神细对。
黑衣人穴道自解立起身来,步到墙边坐了。施主、大师俩位老者凝神下棋,对黑衣人居然视而不见,亦不好奇地问上一句。黑衣人仍是不发一言,黑衣人只怕是个哑子。黑衣人不言不语,心下却想道:“俩位老者神情举止间没有一分内力,只怕是石知府设计诓了自己。”想罢冷哼一声,暗中提运自己内力,却是一分也提不起来,已知就里,忙取出颗药丸服了。
正午之时,一阵脚步声响,地牢栅栏门外来了一人。那人手上拎着个食盒,盒中装着三份饭食,到了铁栅旁,取了饭食放到牢中,收了地上空碗到食盒中,又自去了。这时那俩个老者离开棋盘,过来各取一份饭食大口吃了起来。黑衣人知得是给牢中几人的饭食,便过去取了余下的那一份饭食,到墙边坐了,方才扒了一口饭食到口中,便即一口吐在了地上。这时那位大师老者道:“阿弥佗佛,阁下何以这般糟贱食物?”黑衣人冷冷道:“大师不必假做慈悲,演一出诓我之戏,饭食中有毒,在下也还知道。”
大师老者停口瞧着黑衣人,又瞧了施主老者一眼,自言自语道:“饭食中有毒,怎地我这时也未被毒死?”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饭食中的毒不会毒死了人,只不过会一时阻住练武之人身上的内力。”大师老者瞪大吃惊双目道:“你……你说什么?这毒只是阻住内力,我……我二人居然被人骗了这许多时日,还道是遭了他们毒手,从此再无半分内力。”黑衣人又冷笑一声道:“大师真会演戏,到这时还要演下去,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大师老者伸手指了自己鼻头道:“你……你说什么?贫僧……居然是在演戏?”黑衣人冷冷道:“大师不是演戏,莫非是在念经?”大师老者唉一声叹了一口气,对黑衣人道:“贫僧这时说什么阁下也不会相信,好在我佛知道贫僧从不打诳语。”黑衣人冷冷道:“大师不必自欺欺人,你将你那一份饭食与我的换了,我便知道大师是不是在演戏。”大师老者听了,便将自己手中饭食与黑衣人的换了,黑衣人便扒了一口饭食到口中偿了一偿,又一口吐到了地上;凝目细瞧了大师老者;见那大师老者神色间一片坦然;便道:“大师果然没有撒谎,大师的饭食中一般地给人下了药。”
施主老者听了长叹一声,对大师老者道:“咱们真是给人骗得久了。”说罢忽地对黑衣人道:“阁下即识此毒,可有化解之法?”黑衣人道:“现下不忙,在下须得先弄明了二位前辈是什么人,方好说了此毒可不可解。”施主老者道:“不错,阁下处事甚是机警,足见亦非常人,我二人给人施了暗算,本已出不了此牢,说与你也不妨。”说着伸手派指了大师老者对黑衣人道:“阁下,这一位大师是三叠寺的主持海明大师,我便是……”黑衣人听得大师老者居然是三叠寺的主持海明大师,便不待施主老者往下说去,已插言道:“若是在下猜得不错,你老人家便是高黎派的陈帮主。”施主老者吃惊道:“阁下是谁?怎知老夫是陈某?”黑衣人对陈一展躬身一揖道:“陈帮主在上,小侄有礼了,在下华不凡,是你徒弟易无双的致交兄弟,不想今日知道了陈老伯的下落,外界已道俩位已是给人害死了。”接着华不凡便对陈一展、海明大师二人叙说了前后经过,陈一展虽不曾听说华不凡与自己徒儿易无双的关系,却是确信不疑。有了华不凡,要出牢笼实非难事。
华不凡、陈一展,海明大师三人接下来饮食之时,均是吃下华不凡取出的解毒药丸,果然渐渐内力便复,待内力恢复得差不多之时,深夜里,华不凡伸手轻轻一扭,便扭断了牢门上那一把大锁。对无一分内力之人,那一把铁锁才算是锁。三人悄悄出了地牢暗道,让过石府中护院之人,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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