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妮达》第7章


白袍汉子一脸冷蔑道:“你算的哪根葱?也配问我姓名!”
没等沙家淦回话,那些家将早已按捺不住,狂呼一声蜂拥而上,长短各式兵器,一同罩向白袍汉。这些家将,本就是军中百里挑一的好手,遇此扬名立功良机,岂肯放过,纷纷使出看家绝活,以求一逞。
力敌十余名强手,白袍汉虽不吃下风,却也再难从容。眼见白袍汉子受困,惊魂甫定的兵丁们立时胆壮不少,向那三名汉子猛杀过来。三人本是有伤在身,以寡敌众,自是危急万分。
此情此景,成光再也不能袖手旁观,此乃省府所在,官兵守备逾万,若他们赶来,那四名天道教弟子必死无疑。
成光大吼一声,长剑挥出,一套令人目眩的剑法使过,数名官兵横尸街头。
杀开官兵,成光将剑一挡,对三名汉子道:“快走!我来挡着。”
三人稍一犹豫,抢上几匹骏马,往城外奔去。
救了三人,成光提剑来解白袍汉之围,那些家将杀得正酣,自没顾得上他,成光上手便刺死一名敌将,跟着左脚低扫,又放倒一个……
见有人助其解围,白袍汉也不恋战,荡开数把刀枪,腾身而起,轻松跳出阵来,鹰隼般双目一扫成光,沉声道:“多谢!”
未及成光回话,两杆铁枪一左一右戳来……
成光右脚勾住铁枪,身形腾起,斜出左脚踢飞右侧敌人,右手之剑同时送入左面敌将咽喉。
“好功夫!”白袍汉赞道,说话间,弯刀一旋,又一家将做了无头鬼。
眼见两大高手合力,那些家将再不敢贸然向前,退后几步虚声恫吓……
“走!”白袍汉呼喝一声,拉起成光,施出“纵云梯”轻功,飞上街旁屋顶。
两人一路飞掠,不见追兵,便放缓步,白袍汉抱拳洪声道:“多谢少侠相救,请问少侠高姓大名。”
成光爽朗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气,请问大哥是哪个堂的?”
白袍汉稍稍一怔,反问道:“少侠,是天道教的?”
“哎,你们不是天道教的?”
成光顿住脚步,他早已察觉有点不对劲,那白袍汉子极其魁伟,面目不似中原人士,还有他那把弯刀,成光在西北待过,知道此等弯刀乃蒙古武士之最爱。
“我们不是天道教的。”白袍汉子立时肯定其猜疑。
随后两人一阵沉默,成光开始隐隐后悔,不该为那不相干之人,放走了仇人于猛。不过,成光马上宽心,他从小听师父说:凡与朝廷作对,便是自家兄弟,那今日救他们也理所应当。
“大哥先出城吧,后会有期……”成光拱手道别。
“城内全是官兵,少侠为何留此?……”白袍汉十分诧异,可成光已走的很远。
成光一路潜行,正寻思先觅个暂避之所,忽见远处一队官兵迎面奔来……
见势不妙,成光发力震开街旁一扇宅门,院内,一胖女人正惊恐地瞪着他……
“大娘,我不会伤害你的。”成光安慰道。
他不出声倒还好,一说话,胖女人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成光一手捂住其口,沉声喝道:“不许出声,否则杀了你!”
胖女人点了点头,谁知,成光手一放,那妇人又狂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快来啊,在这儿!”
街上官兵听得叫声,纷纷涌进屋来。成光见是躲不过,提剑在手,挺身上前……
官兵见识成光厉害,此刻,见他周身杀气升腾,步步紧逼,想是前来拼命,心底不由发虚,不知不觉往后怯步,有一兵丁后退中被门槛绊倒,“哎哟”一叫,兵丁们大惊,误以为成光出手,争先恐后向门外挤……
成光大喜,正想趁势杀出门去,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成光立时想到了汪伯的眩晕症,难道?可是……
没等他想明白,又是一阵更为猛烈的眩晕袭来,成光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深夜,别院深处,雅致厅堂内,两湖总兵沙家淦来回踱着方步,神情甚为焦虑……
此时,副将张彪林疾步进屋,低声通报:“沙大人,他们就在门外……”
“快请啊!”沙家淦不耐烦道。
片刻,一男一女身披斗蓬走进厅内,走在前头的女子肤色黝黑、目光炯炯,正是天道教移山堂堂主刁红,身后面白少须之人乃其副堂主刘易楚。
双方坐定后,沙家淦开门见山道:“刁堂主,想必对今日之事,已有所知晓了吧。”
刁红淡淡应了声,沙家淦又问:“本督原以为那些人乃朝廷锦衣卫,现在看来不像,他们会是什么人呢?”
二十日前,有两神秘人夜行跟踪刁红,被刁红等移山堂人一举擒获,因怀疑其为朝廷派来的细作,便将他们转交给沙家淦。三日后,沙家淦设伏又抓了三名企图劫狱之人。经连日审讯,五人只供认他们乃江洋大盗,其他一概不知。沙家淦不信,大刑伺候,其中二人熬不过,死在杖下,另三人仍誓死不招。刁红刘易楚向沙家淦提议道,将余下三人作为天教道反贼向朝廷奏禀,以探朝廷反应……
至今如此演变,刁红也很纳闷,沉思不言。
沙家淦又道:“敢潜入督府衙门,跟踪刁堂主,这些人举动确像朝廷密探,现在看来,也不排除江湖人士作为……嘿,这些人还是小角色,要紧的是后来那人,使一把弯刀,武功可是极高……”
接着,张彪林又将白袍汉详细描述一遍。刘易楚听后沉吟道:“弯刀,是不是一把极弯的弯刀?”
沙家淦身子不由倾前,急切问道:“对!是谁?”
刘易楚缓缓道:“江湖上,倒是有把鼎鼎大名的弯刀,名为‘残月’,不知沙大人可曾知晓?”
沙家淦捋着三绺长须,略有不屑道:“老夫虽是武当弟子,可为官数十年,何来空闲理那江湖之事?”
摆什么架子,你现在还不是要求我们江湖之人?刘易楚心中暗骂,脸上还是微笑道:“那我就说说这弯刀……二十多年前,江湖之上崛起一门派,名曰:神女门,神女自然就是其掌门人,但此门派实权是掌握在一个名叫赫虎琴的蒙古人手中,江湖人称‘赫天王’……”
沙家淦傲慢道:“赫虎琴?可笑蒙古鞑子字不识几个,取名也是狗屁不通……”
刘易楚暗笑,你才狗屁不通,此乃番文谐音,前朝蒙人欺压汉人,今朝汉人轻辱蒙人,如此民族歧视,早晚又起边关风波。
“皇叔,你说的是赫天王?”刁红轻呼一声,她倒是听师父说过,当年,赫天王叱咤风云,颠倒乾坤,大有领袖武林之态势。然而,大明汉人是从蒙古鞑子手中夺得江山,又如何能让其称霸?于是,中原武林群起攻之,但论武功无人能出其右,据说,连少林掌门普惠大师也甘拜下风。
想着,刁红疑惑道:“江湖传说,他早就死了,那使弯刀之人又是谁?”
刘易楚续道:“莫急,听我叙来,神女门,除那‘赫天王’为护法天王外,另有三名护法使者,即塞上风、西京云、边关月,他们合称风云月三使。所用兵器为刀、棒和剑,三人皆得赫天王真传,个个身怀通天彻地之武艺……那柄残月弯刀便是塞上风的兵刃。”
“这就奇了,神女门,老夫倒也听说过,可那神女门为何要与老夫过不去?”沙家淦生起无名之火。
刘易楚仍不紧不慢道:“二十年前,神女与边关月双双失踪……”
“是私奔吧?”张彪林插嘴道。
刘易楚点头道:“应是如此,事发后,赫天王神魂颠倒,未几时,黯然隐退,再也不理世事……奇的是,他并未将其位传与风云二使,而是传与一个名叫上官骛极的人,此人是何来头,江湖中无人知晓。有人说他是西北道上的响马出身,也有人说他是藏传活佛转世。因其来历不明,风云二使一直与他隔阂颇深,可说来也怪,这来路不明的上官骛极还坐稳了天王之位,羽翼也渐渐丰满起来,如今,俨然已成北派武林霸主……”
东拉西扯!沙家淦忍不住打断道:“刘堂主,我问你这神女门为何会现身此处?”
刘皇叔嗯了声,话锋一转,说道:“可就在一年前,神女门,又新立一位神女掌门,那姑娘深得风云二使拥戴,与上官骛极处得也不错,江湖传说,此女野心不小,极欲重振神女门当年威名……”
“皇叔,我也奇怪,神女门之人为何会来南方?又敢与沙总兵作对?”刁红也听不下去了。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或许,想是对我教不利,或许,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刘易楚所答差强人意,沙家淦哼了一鼻子气,怏怏靠回椅背……
刁红则道:“沙大人,不是说,你们还逮了个同党吗?何不细细盘问一番?”
沙家淦不无好气道:“噢,此事本督正想问你呢,移山堂中可有一弟子名叫成光?”
“光儿!”刁红刘易楚同声惊道。
“如此说来,成光是你堂中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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