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妮达》第47章


“不是玩笑,确有不少人想杀你的。”蔡擒龙依然铁着脸。
成光不解道:“蔡兄弟,莫非你信那波儿之言?”
蔡擒龙冷哼道:“我没那么傻……”
其实,蔡擒龙早已觉出波儿之言非实,试想成光真与神女门那三人联手,梁顶天只怕已死好几回。再说,成光若是敌方奸细,又为何不溜?
“如此说来,你知我受了冤枉……”成光欣慰道。
蔡擒龙却又不语,弄得成光煞是纳闷。
半晌,蔡擒龙才迸出句话来:“教主,纵有千般不是,我蔡擒龙也不许任何人害他……”
此话有何深意,成光不明白,但有一点他明白,梁顶天确有一套笼络人心之术。
此时,董云自外而来,蔡擒龙开口便问:“教主如何?”
董云答道:“擒龙,他那身子骨你还不知道,现今,已是能开口说话了……”
“四面佛显灵啊……”蔡擒龙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喃喃自语,似在为梁顶天祈福。
董云见状道:“擒龙,去看看你大哥吧。”
蔡擒龙犹豫片刻,飞也似奔去。
董云坐在成光床边,开口道:“师弟,此事我已问过你姐夫。”
“他如何说?”成光紧张道。
“他说当时情急天黑,没太留意,刺客应是神女门三人,你好像不在其中……”董云说的竟与梁顶天一般含糊。
情急,天黑,绝不应是武林顶尖高手的推托之词,想来董云也明白几分,故而,她又正色问道:“师弟,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师姐,你真想听?”成光脸色很是凝重。
听话听音,董云神色凝重道:“说吧,师姐没你想的那般脆弱……”
董云本就是个坚强的侠女。
成光咬咬牙,将昨日夜晚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直说得董云面色一会酡红,一会惨白,心中五味翻腾不已……
成光当知师姐乃冰清玉洁之人,难受此羞辱,便不再多言,默默陪着……
良久良久,董云才稍稍平静些,说道:“我知道了……”
“那该如何处置这对狗男女?”
成光记着李墨松之言,师父之死或与梁顶天有关,但他不想凭空胡言,只得如此试探。
“师弟,休要对你姐夫不敬,也不必怪罪波儿……我早知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只不想顶天真会负我……唉,人心难测,世事无常,由他去吧……”
董云如此温良歉恭,直令成光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这算什么,是师姐看破红尘?还是她本就不爱梁顶天?成光哑然无语。
倒是董云又换了个话题:“师弟,你与那汪姑娘又怎么会事?”
提起丽妮达,成光心就生痛,悔恨道:“师姐,莫要提她,我是色迷心窍……”
“色迷心窃,你说那神女来诱惑于你?”
董云是女人,她不信丽妮达如此高贵之人,会来色诱天道教一位弟子。
成光当也有所醒悟,呐呐道:“说诱惑,倒也不似,但她一直在欺哄于我,却是千真万确……”
越是炽热的爱情,越容不得半点瑕疵,看来师弟是很爱那神女的。董云无言劝慰,暗叹一声,似为成光,也为自己……
董云走后,蔡擒龙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带了顶轿子来,轿内坐的竟是重伤在身的梁顶天。
弟子们将梁教主抬入房中,安顿妥当,躬身退去,只留蔡擒龙一人护在梁顶天身后……
“光弟……”梁顶天虚弱地叫了一声。
“教主……”成光还是跪了下来。
梁顶天默默观察成光一阵,似在估摸成光对其憎恨到了何等田地。
既然董云宽恕夫君,成光目光中已无刻骨仇恨,只余一丝鄙夷……
“光弟,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瞒你了……”梁顶天咳了几声,又吃力喘息道:“你……也不必对我隐瞒什么,我俩坦诚布公……谈谈如何?”
几成废人的梁顶天,当然很坦诚。他之所以忍着剧痛前来,就是怕失去成光这员虎将。
坦诚布公,成光可做不到,他不能出卖李墨松,也不能就此杀了梁顶天,他权衡不定……
“你不能原谅波儿吗?”见成光余怒未息,梁顶天笑问道,“大丈夫如何与女流之辈呕气,光弟,该不会量小至此吧?”
听得此言,成光暗忖:既是师姐看开此事,自己再较劲也白搭,波儿这种蛇蝎妇人,往后离她远点便是。但师父师兄之死,却无论如何不能含糊而过。
于是,成光开口道:“梁哥,你是说坦诚布公对吗?”
梁顶天笑眯眯地点点头。
“那小弟有一事想请教梁哥,平日,你如何判定说谎之人?”成光问道。
扯这干吗?梁顶天不解,然其不愿失了位忠心将才,便哈哈道:“办法很多啦,刑讯、诱供,不一而足……”。
“说个简单有效的……”成光道。
梁顶天疑惑一阵,着实猜不出成光是何居心,正经道:“有个简单的,便是让聆讯之人握一把干麦粉,审讯之后,视其麦粉干湿而定,一般而言,心虚之人掌心会盗汗……”
“就这么办!”成光突然暴起,一掌印向梁顶天心口……
梁顶天鉴于昨夜之情,料定成光不会加害自己,所以,没对他锁绑点拿,遇此突变,当然只有束手待毙。
身边的蔡擒龙同样也没料及此等变故,迟了半拍,成光掌心已贴住梁顶天胸口……
“干什么?成光!”蔡擒龙的铁拳对准成光太阳穴。
“叫人拿麦粉来!”成光冷然令道。
梁顶天轻吁口气,说道:“不碍事,擒龙,听他的,让光弟心里踏实点也好……”
一会儿,蔡擒龙拿来一碗干麦粉,梁顶天自觉握上一把,泰然自若道:“光弟,请尽管问吧……”
梁顶天自忖除贪色外,自己没什么把柄,落在成光手中。
然而,成光第一句话,便让梁顶天不怎么坦然了。
“我师父何日身亡?”
此事成光怎会得知?梁顶天心头一惊,董海阔正是他出卖于官府的,可他不能迟疑,即刻答道:“我如何晓得?大概十一月吧?”
梁顶天想的不算大错,那时他不是教主,刁红也不会具体告诉他,董海阔何日遭伏身亡,当然,他心里清楚是十一月初四,但这不能告诉成光,否则显得他知根知底。
成光脸色陡变,森然道:“你从不祭奠我师父吗?”
啊,答错了!梁顶天神色不禁慌张。
蔡擒龙也疑惑地看着梁顶天,他不明白梁顶天怎么忘了他岳父死祭之日。
梁顶天不愧奸雄,马上镇定下来,干笑道:“光弟,方才伤口发痛,搅得我连这事也忘了……”
“如此说来,你可以胡言乱语喽?”成光已是断定七八分,话就不客气了。
这小子也太狂妄了,梁顶天不禁火起,冷哼一声:“不信也罢,反正我梁顶天未曾出卖过自家弟兄!”
成光色若严冬,一字一顿道:“我并未说到,你出卖我师父!”
“这……这不明摆着嘛……”梁顶天有点结巴,心中暗骂自己蠢得像头驴。
“不问了,把手张开!”成光喝道。
梁顶天慢慢摊开手掌,那麦粉已结成一团。
梁顶天真是害我师父元凶,师姐竟嫁给杀父仇人!
成光盯着那团麦粉咬牙切齿,孰不料一旁蔡擒龙猛撞过来……
成光虽有所察觉,已不及发力摧掌,本能向后一躲,收回印在梁顶天心口的右掌……
蔡擒龙得势却不进逼,沉声道:“成兄弟,我不会让你杀我大哥的,我也不杀你……你走!”
“来人啊!”梁顶天怎肯让成光再跑掉,急唤门外侍卫……
“来吧,梁顶天,今日有你没我!”成光双掌一立,傲视敌方。
蔡擒龙双手一横,将冲进门的侍卫挡住,正想开口劝解,突然他发现成光双眼迷离起来,像是醉酒之徒,接着,成光脚下一个踉跄,竟然摔倒在地……
岭南,七月流火,酷署难耐。
天道教底牢,虽稍许阴凉些,却也又闷又潮,令人透不过气。
黑暗中,成光直挺挺躺在泛潮石板上,听着几只老鼠为争抢他的午饭大打出手,忽地脚上一刺,想是被什么不知名的毒虫叮了下,痒痛不已……
我怎又身陷囹圄?唉,又是耀日神功埋下的祸种?
这一阵,成光已有数次轻微的头晕目眩,对身怀神功之人来说是绝不正常的,可他没在意,今日,他还是没心思去理这些,他在想董云会有性命之忧吗?移山堂那些弟兄又如何了?神女门如今会对天道教有何举动?最后,想的全是神女丽妮达……
咣啷一声,牢门打开。
“蔡兄弟么?”成光费力唤道,他依稀记得是蔡擒龙护卫自己身边,梁顶天当时没杀他,原因有二,一来,成光毕竟是个堂主,擅自杀之,恐教众不服。二来,蔡擒龙竭力劝阻,也使梁顶天难以得逞。
“蔡兄弟?找他干吗?讨救兵啊?”
梁亭鹞得意洋洋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看守。
成光怒视一眼,不吭声。
梁亭鹞威严喝道:“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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