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颜歌》第62章


“你怕!”隐儿笃定了说:“就像你说的‘输掉战争,不能输掉人心,输掉尊严。’你不怕死,可你却担心如此活着回去,别人会怎么看你,更怕你将不再被你们的君主所信任。”
那秦将军一声冷哼,“晋王殿下大可不必如此,不管您怎么说,秦某也是不会降的,您若是要送我回去,在下感激不尽。您这离间计,对我可不管用;更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北辰的国君,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错只错在我太低估了你们。本以为有那陆仁兵的情报,加上我十万大军,横渡淮水应该不成问题,岂料…………”大概是没有想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场战败,竟是说不下去了,末了,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秦将军,若是真这么认为,那再好不过,记得把本王的话带给贵国皇帝就是了。还有,本王还要告诉你,那最后增援的骑兵队,只不过区区千人而已。所谓的攻占你后方大营,正要回援的大军,不过是个女子带了两千人,跟你开了个玩笑罢了,”
那秦将军愣了一愣,随即一声狂笑:“好呀,今日算是见识了,可笑我十万大军,竟被区区三千人,动摇了军心。秦某一定会将此次郑临国所见悉数禀告。最后奉劝殿下一句,今日你若不杀我,日后恐会后悔。”
“将军还是多担心自己吧,明日一早,本王会派人一路护送你回去。”
秦将军不语,只是把头仰了起来,似乎全神观看台上伶人的表演。隐儿也不多说,转过头去。台上伶人正顾盼嫣然,那衣角绚丽的花纹在烛火下炫花了所有人的眼,歌舞升平。他们哪里知道,他们之所以还能在此安身立命,那是多少将士的年轻生命所换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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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心微乱2 。。。 
这天晚上,我睡得特别的沉,第二日醒来之时,但见窗外早已艳阳高照。伸了个懒腰,看来真的是累了,竟然睡到现在才醒。
梳洗妥当,拉开了门,顿觉阳光刺目;缓步漫走,远远看去,水榭楼台,精致凉亭,却瞧不见半个人影。此时正当夏季,信步走入凉亭中,满荷盛放,香气袭人。仔细看,波光浮动的水面,时不时的冒一两个小水泡,想必是池中鱼儿水底吐息,不远处的荷叶上有一只小蛙,爬了几步,“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溅起一阵水花。
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听到戏谑的声音:“我们颜儿难不成在跟鱼儿心灵沟通?”
回转了身,就见一张清俊的面容,满头的黑发由一枚华丽简洁的宝玉固定在头顶,一身玄色锦衣更显稳重。他的表情却比浑身的锦衣华服还要神气,脸上带着满不在乎却又好看的笑容。身后跟着的,是同样意气焕发的‘箭头’。
“‘箭头’…………”我亲热的扑了上去,‘箭头’却将头撇向一边,不肯理我。
懊恼的站在那里,隐儿却轻轻的笑了:“它呀,是气你不但没带上它,还把它锁在府中,以它的脾性,肯理你才怪。”
“昨天的情形,你也知道,我还不是担心刀剑无眼,怕伤着它嘛。”我委屈道。
“我明白,就像我担心你,要把你送走一样。可你还是返回来了,你不放心我, ‘箭头’也是呀,它不过也是想在你身边。”隐儿笑着说。
“你又不是它,你怎会知道?”我小声的嘀咕。
“若是换了我,我也是一步都不会离开你的。”他敛了笑容,认真的说。
我怕看到他这样的目光,太过认真和执著,于是蹲了下去,强行将‘箭头’的头扭了过来,“行了,行了,别气了,以后再也不锁你了。”
‘箭头’还挣扎着要别过头去,我死死的按住,它呜呜了两声,放弃了抵抗,却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我也不管它,只是抱着它的脖子。
“你这个样子,要是让龙将军看到,大概又要说你了。”
“什么?义父来了?他不是在西兹么?”我抬起头来,疑惑的问。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一大早,你就会见到他了。”
“不要守着西兹了?”
“今天一早,秦将军已经送回,他现在对楚州城中实力,已是了如指掌,加上昨晚一宴,他定会认为我是自大狂妄之人。以他的个性,必会重整旗鼓,集中兵力攻打楚州,以挽回败局。这一次,我就让他顺利渡淮水;了他心愿。”隐儿微眯着眼,说得平静。
“而义父的军队就会出现在后方,所谓里应外合,瓮中捉鳖,就是指这个么?”
隐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将双手放在栏杆上,懒懒张开,轻吐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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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着头道,“我在想,那秦将军见到后面的伏兵,会不会以为我们又玩一次上一场的把戏呢。”
“也许吧。”我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一个轻跃,坐到了栏杆上,隐儿见我如此,也转过身,学我一样坐到栏杆上。两人背水而坐,晃着脚,悠闲惬意,我并不喜欢战争,我只是在乎我所在乎的人罢了。
入夜,园中兰香浮动,似春犹在,淡去几份热意。隐儿并没有像我预料的那样,上得战场,而是意外的留在刺史府中。用罢晚膳,他还亲自送我回去,至房门之时,他停了脚步,欲言又止,终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夜晚极为安静,所以我能清晰的听到远处战鼓隆隆,杀声阵阵,仿佛又回到昨日。尽管此次隐儿早有准备,可战况未必就不比上次惨烈。
我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正胡思乱想间,却听小轩窗上,有手指轻扣的声音,转过身去,便见月光将一个清瘦的身影投在了明净的窗纸上。只听他道:“你睡着了么?”是隐儿的声音。
“没有,你进来吧。”
他推门而入,随身带来的还有满身的月光,他也不点灯,只是坐在我的床边,“我睡不着。”
“我也是。”我静静的答,我们为着同样一件事情辗转难眠,只是他想着的是胜利,我惋惜的却是那些年轻将士的生命。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如今他愈发沉静的面容,禁不住想起以前的时光:过去漫长的岁月中,我沉睡了好几年,就是醒来之后,我的睡眠也很不稳定,我经常是在深夜醒来,可不管我于何时醒来,总是可以见到他,我无法想像他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守护和等待着沉睡中的我,只是会不住的问自己,如果换作是我,我又能否为他做到这些?
我把手从薄被中伸出,主动握住他的手,他的手略一迟缓,还是紧紧的反握住。我说:“隐儿,最近我总是想起以前。”
他的手,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想起了什么?”
我轻轻的笑了,“我只是想念我们在阴山那里的时光,那里虽然不及这里繁华,可那里没有战争,那里人心纯朴,活得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的累。”
隐儿道:“可是,我们回不去了,如今那里已是北辰的领土了。北辰的铁骑早已从那里踏过,他们的军队正是以那里为据点,而一步一步攻下乌廷国的。”
我愣在那里,虽然这早已是既定的事实,即使阴山那里一切如旧,我们也回不去了,不是么?可为什么从他口里说出,我竟是从内心里生出一股抗拒。
“从前,是你告诉我,男儿当志在四方,一个小小医馆并不是我的人生,你现在后悔了么?”
“不会,我怎会后悔。只是我要告诉你,既然你选择了眼前的路,你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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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你明白么?”其实,我后不后悔又有什么关系,即使我没有说那样的话,以他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做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大夫,皇上不容许,皇后更不容许。
他重重的点头:“我明白的。”
我轻叹一口气:“你还不明白,现在你的命运并不在你的手上,而是在你的父皇手里。这刺史府虽不是太大,可人多眼杂,以后像今晚这样的事,不可以再发生,知道了么?”
皇上和皇后虽远在京城,可我相信,隐儿在这里的一举一动,自会有人向他们禀告。我没有拒绝隐儿进来,是因为,若是没有记起过去的龙心颜,是不会拒绝的。只是不知道,他二人若是听到隐儿在我房中逗留如此之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隐儿轻轻的放开手,拉起薄薄的丝被,替我盖好,他说:“其实我明白的,你的意思是说,只有主宰了天下,才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话确实说得没错,可我原意只不过是想说,只有强大了,才具备保护自己的能力。
他见我不语,又开口道:“别胡思乱想了,你安心睡觉,我在这里陪着你。”
“为什么不直接将秦将军带回京城?这样不是可以免了今夜这场战争了么?”我将头枕在手上,侧身问他。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却说:“还记得上次在楚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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