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梦》第34章


“不赔,不赔就不赔……”
柳彦玲,嘟着嘴大声嚷嚷……
“你不赔我今儿就打死你……”
脚下一伸,使了个绊子,谁知道冰面上太滑,没站住,直直向后摔了下去,手里还死拽着柳彦玲,宛若吓了一跳,这大冬天的,在冰上摔着一跤可不是玩的,尤其他是皇上最宠的皇子,还不知要连累多少人呢。
宛若想都不没想,过去就去扶他,却忘了自己心在不过是个八岁大的孩子,身子一斜,跟着向后倒了下去,本来做好了摔疼的准备,倒下去的时候却是软绵棉的触感,一回头,是承安死死抱着她,垫在最下面。
四个人一个摞着一个,跟一串拴在一起的蚂蚱一样,摔在冰上,多年以后,宛若想起今天,都觉得,或许冥冥中早就注定好了,四人要有一生扯不断的牵扯。
第二卷豆蔻花开
33郊外驰马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不过弹指间,悠悠六载便如那白驹过隙一般飞掠而过,北辰文昭帝三十一年,正是红树青山日欲斜,长郊草色绿无涯的暮春时节,京城西郊的校场内,此时正一片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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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人去管这些落花,只盯着马背上的两位少年,黑马上的少年,穿着大红绣金线蟒袍,腰缠玉带,灿灿金冠下,修眉斜飞,目若星辰,端的俊美非凡,可惜挺秀的鼻子下面一张嘴咧的有点大,头一侧对旁边略落后的一骑喊道:
“承安,这次你还会输给我的,哈哈……”
声音有些粗粗哑哑的难听,嘴里说着,左手抓紧马缰,右手上的马鞭高高扬起,啪一声打在马屁股上,那大黑马嘶鸣一声,四蹄如飞蹿了出去。
紧随其后的马匹通体雪白,马背上的少年身穿银白儒生袍,头上明珠纶髻,生的唇红齿白,薄薄唇角轻轻扬起一个清浅弧度,看上去温文尔雅,却有不失巍峨男儿气,比前面鲜衣怒马的少年毫不逊色。
两匹马跑了一圈过来,几乎同时松开缰绳,伸手把羁头上挂着的弓箭抄在手中,对着校场正中间悬挂的靶子搭箭拉弓,嗖嗖两声响过,黑马上红衣少年射出的箭正中靶心,后面的白衣少年,却略偏了半寸。
红衣少年笑的好不开心,单手举着弓箭,在校场上小跑了一圈,耀武扬威,尤其对着棚帐前立着两个豆蔻少女,更是喜形于色的显摆着,仿佛一个做了好事,迫不及待,等着老师表扬的孩子,那眼巴巴的样子,和他身上那股子霸道的气质颇不相合。
柳彦玲扑哧一声笑了,大眼睛瞄了身边的宛若一眼,用手臂顶了顶她:
“这么多年了,怎的十一爷这个霸王,在你面前还是这么服服帖帖的,你瞧他那样,像不像个要糖吃的小子,亏了外头人都在说十一爷貌比潘安惊才绝艳,我瞧着比承安哥哥差远了,不是承安哥哥次次都让着他,他哪来这些好名声”
宛若皱了皱眉,低声道:
“你又胡说八道。”
忽想起旧年的事,帕子掩住嘴悄悄打趣道:
“不是你和十一爷那一架,我们也认识不了,更别提后来这样好了,可见凡事因果难料……”
宛若想起当时那一架都忍不住想笑,跟两个互不相让的皮小子一样,打起来,连累的她和承安也摔了一跤,她没什么,承安后背手肘都摔青了,好在骨头没事。
那日过去后,宛若整整小半年没搭理赵睎,即便进宫遇上,或是他跟着承安和表哥们过来寻她,她也不理他,后来才渐渐好了,却因这一架和柳彦玲熟络起来。
两人年纪也一边大,柳府那边是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宛若,彦玲即便成不了多规矩的大家闺秀,最起码也学些姑娘家的稳重。
老太太和王氏这边,度量着毕竟是未来的小姑子,多亲近些也好,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真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进出玩耍都在一处,王家宅门里那些姐妹反倒靠后了许多。加上承安和赵睎,总要寻宛若,四个人倒真跟个麻花绳一样,扭着长起来的。
只是有了小时的那一架,直到现在,柳彦玲和赵睎还是互相看不顺眼,有大人在一边,彦玲自是不敢,可私底下,四个人一起的时候,柳彦玲从不会客气,常常一言不合就跟赵睎吵起来,弄得宛若和承安经常在一边当她二人的和事老。
其实宛若时常觉得,彦玲跟赵睎才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冤家,彦玲如今毕竟大了些,被宛若提起小时候的事,也有些不好意思,嘟嘟嘴:
“你还说,那日的事,我被爹罚在书房里抄书,整整抄了三天呢,你知道我一向最怕写字的,不如射箭骑马痛快,文邹邹的累死人,那时候我都快恨死你们几个了,后来和你熟了,才发现你私底下比我还淘气,就是面上装的好好的,把大人们都糊弄了过去”
说着,咯咯咯笑了几声:
“亏了我娘和祖母还时常夸你……”
一扭脸瞧见承安下了马,丢开宛若,从身后丫头手里抢过一盏茶,端了过去:
“承安哥哥吃茶……”
宛若不禁莞尔,若说彦玲和赵睎是前世的冤家,那么和承安算什么,彦玲从小就喜欢承安,尤其这一年,宛若觉得她看承安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儿,那种小脸儿绯红,眼睛发亮的模样,宛若怎么看,怎么像情窦初开的少女。
宛若的眼睛看过去,却正对上承安瞄过来目光,比起小时候,他黑了一些,却健壮多了,不知道是不是习学骑射武艺的原因,除了太学里,苏澈还特意给承安请了个师傅回来。
承安的师傅宛若见过几次,黑塔般的身躯,手都跟蒲扇一样大,目光却深邃冷湛,宛若总觉得那个人不像一个江湖客,没有那种骨子里的江湖气,更不像一个甘心为奴的人,总之很奇怪矛盾的一个人,却整整当了承安六年的师傅,把承安从一个白斩鸡,教成了现在英气逼人的修韧少年。
随着承安的成长,宛若觉得,他身上隐隐有了一股子凛冽之气,他很出色,柳彦玲说的不错,如果除去赵睎皇子的光环,两人真较量一番的话,论文论武,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只可惜……
赵睎,宛若对他的感觉有些复杂,从小时候一起长起来,他又经年如一日的讨好她,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稀罕的物件,凡是得了,必要收起来,等她进宫去或他出宫来带给她,他还是那个宫里人人惧怕的魔星,可在她面前,却始终像一个乖巧的小白兔。
如果一个人哪怕他是一个孩子,数年如一日的对你好,真心实意的对你好,宛若即便是个铁石心肠,也不可能没有丝毫感动,只是她着实不该和赵睎有太深的牵扯。
这几年,京城虽看似平静,其实私底下已是暗潮汹涌,即便身在闺中的宛若,也知道一些,几位皇子争来斗去这些年,皇上那边依然不动声色,太子依然是太子,皇子依然是皇子,王家却被直接推倒风口浪尖上。
她偷偷听娘和她爹私下里忧虑过,说当年瞧四皇子的势头,十拿九稳了,这几年,却越发不像那么回事,看上去,皇上依然对王家恩赏不断,四皇子也颇受重视,可是十一皇子赵睎却忽然一下跳脱出来,大有后来者居上的态势,因此宛若和赵睎走的太近,从哪儿说都不大妥当。
宛若忽然发现,长大了比小时候更要麻烦,而且以她现在智商,别说那些大人,就是承安和赵睎的心思,她都猜不透了,无论宅斗,宫斗,阴谋诡计,她一个现代人远远不是古人的对手,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其实她也不是怕别的,就怕一旦有什么变故,自己的小命不保。
宛若手里的帕子被赵睎抽走,便去擦汗,宛若一把抢过来,白了他一眼,把丫头捧着的帕子甩在他身上,走到承安身边,抬手给承安拭去额头的汗,承安低头看着她,眸光柔柔,仿佛阳光下的缓缓流动的春水。
柳彦玲和赵睎站在一边,两人都有些呆楞的看着这姐弟二人,柳彦玲心里说不上个什么感觉,自是知道他们姐弟感情好,四人又是自小一处里长大的,这场景论说也瞧的多了,可每每两人在一起,总有一种奇怪紧密的氛围,绕在她二人身边,她和赵睎被排拒在外,想插都插不进去。
赵睎的目光定定落在宛若身上,虽然她身姿抽长,变得窈窕婉约,可在赵睎的印象里,还是和过去的宛若一模一样,赵睎心里永远记着的,是那个初见的宛若,那个冰天雪地里,抱着自己大哭的宛若,随着他们长大,那些影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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