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与仙》第83章

得，心，慢慢沉了下去。
她不知该怎么办，只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在魅姬开口之前，上前几步，走到裂天面前，她很想骂他或者和他讲道理，但她知道讲道理是行不通的，魔尊目空一切，怎么会因为自己几句话改变心意；若是骂他就更糟了，他一怒之下，说不定自己就小命难保，可，自己还不能死！
这些思量在脑中闪过，只是片刻，她便咬咬牙，“扑通”一声，跪在魔尊面前，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忍受那股强烈的威压，道：“魔尊，玉珞自知平庸，多谢魔尊青眼有加，请恕玉珞不识好歹，要拒绝你了……”
裂天看了她一眼，并不理会，只看着魅姬，等着她的答复。
魅姬眼睛眯了眯，一丝锐芒闪过，娇笑道：“魔尊要我这婢女，也不是不行……”
玉珞一听此言，腿一软，瘫坐在地。
现在该怎么办？自己只是一件货物吗？这是个实力至上的世界，弱者就注定要被操控、被主宰吗？她只是想简简单单地守护着自己的幸福而已，为什么自己千辛万苦百般努力，到最后还是沦落到如此境地？
“说！”
魅姬眼睛微眯，随后恢复正常，媚笑道：“魔尊若能同意让我入住魔宫朝元殿，我就答应你。”
裂天眸光一闪，紧紧盯着魅姬，道：“好！既然你放不下，本尊成全你便是！”
魅姬嘴角一勾，坐回轿辇内，清喝一声：“走！”
玉珞心下一慌，急忙站起，准备追去，可是刚走几步就停了脚，呆呆地看着渐渐远去的暗红色大鸟，不言不语，仿佛要站成一座石雕。追去有什么意义？魅姬主意已定，怎么可能改？自己求她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裂天也不唤她，只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深沉，眼底却染上了困惑。
玉珞不知站了多久，等她清醒过来时，天色已暗。
天边满布血色残阳，召唤着狰狞的黑夜。
玉珞转身，发现一黑影立在不远处，正是裂天！他还没走？！玉珞着实受了一惊，看着他有些不自在。忙低下头，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暴露心中的愤怒。
“你在想什么，刚刚？”他平心静气地问道，像对待一个老朋友一样。
玉珞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什么。只是在发呆而已。”可想到，刚刚，日理万机的魔尊大人看着自己发呆，还一看就是半天，她心里感到一阵怪异。
“你心里很爱她吗？”她忍不住问出声。
裂天疑惑地看着她，道：“谁？”
“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啊？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你曾经爱过的姑娘，你才将我留下的？”玉珞看着他，皱皱眉。
面具盖住了他的脸颊和额头，眼睛及嘴都是露出来的。因此，玉珞看见他听到自己的话后，竟弯弯嘴角，轻笑出声。
他没有说话，转身往宫殿走去，道：“走吧，你莫不是要在这里站一辈子？”
玉珞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后，感觉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难以相处。而且，他好像并不是对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这样想着，她带着疑惑跟着裂天进了宫殿。
裂天很忙，玉珞自住进魔宫第一天见过他，之后他就销声匿迹了。她此时已放下了大半颗心，大把大把的闲暇时间拿来修炼。
唯一让她担忧的是拓宇。他这几天都没见到自己，会不会有事？相信有玉昭和辰叔在，他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她是真的搞不懂那个魔尊到底玩什么把戏。自己怎么说都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吧？他把自己留在魔宫，到底图的什么呢？玉珞表示，非常费解。
更奇怪的是，那个夙曼居然也失踪了。玉珞好几次去找她，侍人都说她不在。
大概在十天后，玉珞修炼之后，寻到一片竹林的凉亭，亭中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桌上摆了一套茶具。她手里拿着一块玉石，正专心致志地打磨着她的小星星。魔界中人不习惯喝茶，玉珞却在这几日异常喜欢喝茶时的清净悠闲，享受那份惬意和随性。
一个慢而轻的脚步声响起，玉珞抬头一看，正是夙曼。她站在竹林深处，一头长发随风轻轻飞扬，白色的纱裙拖在身后，整个人看起来如百合一样纯美。
玉珞朝她轻轻一笑，道：“怎么舍得来见我了？”
夙曼微微垂眸，慢慢走到玉珞身边的石凳上坐下。她看到桌上的茶具，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道：“好茶！”她倒茶的动作极美，旁人看来是一种享受。
“首先得是花好，茶才能泡的好。”玉珞笑道，“怎么，现在有没有后悔将花灵之海交给我了？”
夙曼摇摇头，笑道：“我现在很轻松，等做完最后一件事，我就去四处流浪，见识万千奇观异景。说不定还能发现几株奇花异草，若遇上花灵之海都未曾收录的，就更妙了。我采集了来，交给你，你是不是也该对我道声谢呢？”
“好啊，到时候，我送你各种花茶，任你喝个够。”玉珞完成了手中的小星星，长叹一声，在小星星上摩挲几下，吹掉上面的玉屑，满意一笑。
夙曼看着她的行为，半晌，微微叹了口气，看着玉珞道：“对不起，我阻止不了他……我现在不懂他了，我问过他为什么将你留下，他却迟疑不说……我劝不动他……”
玉珞闻言，摩挲小星星的动作一僵，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看着夙曼道：“说什么对不起？我没有怪你……我感觉他对我应该没有恶意……”说到这里，她烦躁地皱皱眉，视线凝聚在草地上，眼神却是空洞。
“他，在你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从他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了……可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呵呵，他果然变了……他从前绝不会做这种事的。对待感情，他一向迟钝得很……是因为失去过吗？所以他在感情上变得战战兢兢……”夙曼说到这里，又倒了一杯茶，笑道，“奇怪吗？他还是强大无比的魔尊呢……”
她说话的语气淡淡的，毫无情绪起伏，似乎说的人与她毫不相干。
玉珞漠然不语，只静静地听着。
“我一度以为他忘了那个人，毕竟已经一千多年了，他从未提起过她。可是，你的出现，让我知道，那个影子已经烙入了他的灵魂，不可能忘掉了。其实，这是何必呢？世间情爱皆是苦、是孽，他这样执拗地坚守着到底在期待什么呢？”夙曼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慨叹，仅仅是单纯地想找人倾诉一番罢了。
“那女子死了吗？”玉珞听明白了一些，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夙曼忽然住了口，看着玉珞笑了笑，道：“跟你说这些，其实是想让你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多了解他，应对起来，也许会轻松很多。”
片刻后，她放下茶杯，眼神飘向虚空，幽幽道：“那个人，大家都说，是魂飞魄散了……我不知。”她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
玉珞听到那句“魂飞魄散”，心咚的一下，沉重起来，怔怔地看着夙曼，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夙曼没有回答，坐在那里，又开始静静地品茗，优雅而娴静。
玉珞知道她不想回答，低低叹息，然后像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我哪里和那个姑娘像了？”
夙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没觉得你和她像。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那个人冷冰冰的，孤傲得很，你哪里像她了？容貌更是没一点相似之处……”
玉珞这下更是迷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可是不对啊，既然我和那姑娘没有相似之处，你怎么知道，他在我身上看到了那个姑娘的影子？”玉珞眼睛一亮，忽然说道。
“他看你的眼神虽透着迷惑，但很温柔，是看那个人的温柔。”
玉珞觉得夙曼可能不再对魔尊有爱情了，但对那位姑娘，她似乎骨子里就不喜欢。果然对情敌的记忆更深刻么？连当初那种讨厌的感觉都记在了心里。
想到这里，玉珞摇头失笑。
078　一触即发
右使府内，静室之中，气氛有些凝重。
玉昭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眼睛直直盯着言玖，神色间透着焦虑，见言玖不说话，不由得看向旁边的百里辰。百里辰刚好也看向他，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师父……”
言玖抬起头道：“你们说的我知道了……魔尊做事向来有分寸。他，这么做应该有理由……”他话虽这样说，语气却并不怎么确定。
“可是……”
这时，门外传来下人的传话：“大人，玄武护法来府。”
言玖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淡淡道：“你们且坐会儿，本座前去迎接玄武护法。”说完，人已消失。
玉昭与百里辰对视一眼，颇感无奈。
静室内一片沉静，时间悄悄流逝。
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