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第217章


做人家砧板上的肉,也不愿意你被人要挟。想来想去,小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讨厌你有别的女人,但是你实在没得选择要联姻的话,我建议你虚与委蛇,那些女人等我回去一起想法子解决。
如果万一你看上了她们,就不必考虑我的话。虽然做不成夫妻,但是我们的合作关系不会变。不过寇斯曼不是个好选择,那个女人让我想起白姆,如果你实在想要琵琶别抱,我建议你选阿珂。”
后面的信是阿奴回成都写的,看的出她心绪凌乱,有些语无伦次,前两封信都不是一次写成的。
“云丹:你不来接我也就算了,大师兄说你很忙。但是回打箭炉你也不肯见我,你想怎样呢?我回成都找刘畅要了一块地给族人盖房导,中原内乱已经平熄,应该会安定一段时间。
这么久了,消气了没有?我是不是应该乖乖地在巴底家等你这个英雄来救我,而不是自作主张跑掉?我自己拿主意惯了,你别生气。我实在害怕寇斯曼,也许我天生害怕这种女人吧。阿妈,白姆她们都算是我的血缘亲人,可是她们都想置我于死的。云丹,你肯定一脸不屑又用鼻孔看我,嫌我胆小,可是,莫名其妙的爱恨情仇让人恐惧……
你到底在气什么?气我不战而逃么?你要我回去跟你那些女人搞宅斗?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如果可以,全部打进地牢或者毒死掉会不会更好(某女开始暴走)?跟一群女人耍心眼真没成就感,你跟我发这种莫名其妙的脾气更是有失绅士风度(某土匪心想,绅士是毛东西?)。如果她们只是一堆软趴趴地女人也就罢了,可惜个个家里都是武士成群。万一起冲突,我学艺不精,拿什么跟人对砍?难道叫我那些表叔堂哥们上阵?左不过是嫁个男人罢了,凭什么要他们牺牲血肉性命来成全我的婚姻。你要真这么想,那个可以跟你比肩的女人我不做也罢。就是拉隆和扎西平措他们也不该为了自己主子搞不定后院的女人而冤枉送命,他们是真正的勇士,如果你看中他们的话(某女危机意识过强,开始偏激的威胁,汗死)……
大师兄来信说你去了绵羊坝子,还说别人送给你的女奴你都笑纳了(某狼牙齿轻响两声,决定明早对那只死驴子补两拳),个个十五六岁,明媚鲜妍,原来我不过二十来岁,跟她们比已经是上一代人了。你比我还大了六岁,还妄想老牛吃嫩草(某女开始人身攻击),鄙视之……
后面的信开始变得沉郁。
“今天传来消息,阿珂怀孕了,虽然早就有准备,不过还是很难过。云丹,原来我们早就没指望在一起,所以你才一直不回信?不过就是在中原,也要有一封休书。真好笑,我居然不死心一直写。算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做。”
最后一封是休书,被云丹撕了。
“云丹,按中原的习惯需要一封休书,不知道御赐的婚姻和离的程序怎样。我看见一封休书,依样画葫芦写了一份,我签了宇,按了手印,你也在上面签字画押吧。
凡为夫妇之因,芹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似稻鼠相憎,如狼羊一处。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云丹,我想我喜欢上阿仲了,也许很早就喜欢了。这样也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祝你我改嫁愉快。”
云丹将那封休书再一次仔仔细细撕得粉碎,转头吩咐下去:“天亮就走。”
等云丹大步走进西园的时候,发现那里一团乱。
阿奴怀孕尚未九个月,并没有要临产的征兆,但是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焦躁,踢打得她心跳如鼓。朱太医判断可能是胎盘老化,再不催产,只怕孩子会胎死腹中。
可是两个孩子的头只有一个入了盆,另外一个头在旁边,那是横体位,一样生不出来。他只有慢慢地按摩那个孩子,希望可以让他转过头来,可是效果甚微。
但是孩子的烦躁让阿奴觉得很不妙,他们似乎在拼命挣扎:“阿岩,剖腹吧。”这样也许孩子能活。
可你怎么办?纳达岩汗出如浆。那是阿奴,他自小养大的小姑娘,他一直放在心底的姑娘,不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他没法下手。
阿奴自从噩梦连连,就害怕这一天。她在纳达岩的指导下画了很多详细的子宫解剖图,一张又一张,希望朱太医和纳达岩在万不得已,可以派上用场。
她想起梦里的尖叫,还有那满床的血,哀求地看着纳达岩:“你要是不破这一刀,一样生不出来,到时候三个都活不成。”
纳达岩摇摇头,他的手开始发抖,不行的,他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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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中原之行 第一百七十八节 两个孩子
云丹绕过一屋子的人,走到床前。发觉阿奴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那肚子大得看上去跟座小山丘似的。相比之下,那小小的脸和四肢像是黏在那个大球上一样。
她斜靠在棉被上微微喘着气,被汗尽打湿的头发一缕缕贴在脸上,血色全无。看见他进来,阿奴眼神亮了亮,勉强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刘伸正两眼发直握着她的手呆坐在一边。
云丹看着心急如焚:“怎么这么快?”
刘仲无言的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只听见身后朱太医说道:“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拿煮好的温汤来,我再按摩试试,看看能不能让孩子入盆,入盆之后马上催产。”他早已吩咐煮好药汤。
有关于剖腹产的东西也早就备好,实在不行,只有一试,只是他年纪大了,手不稳,若是纳达岩到时候还是心慌手抖可怎么办?
他早命人煮好了药汤,此刻拿来用温药汤温暖阿奴的腰腹,随后轻轻地由上往下按摩,希望那个横躺着的小家伙头部可以转入骨盆中。
众人屏息以待,屋内外鸦雀无声。
良久,朱太医年纪大了,弯着腰有些吃力,纳达岩连忙接手,他没有学过按摩,只有在朱太医的指导下一点一点的往下轻轻摩挲。
突然,肚子里孩子愤怒地踢了踢腿,随后,看着像是翻了身,纳达岩大喜:“转过来了。”可是还没有完全入盆。
另外一个却突然安静了下来,那种安静让阿奴害怕。她惊慌地叫起来:“怎么不动了?”
朱太医哑声道:“安静。我把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朱太医沉声道:“剖吧,脉象不太好。”幸好,阿奴从昨晚开始就吃不下东西,肚子的东西早就清空了。
纳达岩的脸比阿奴的还要白,他知道不能拖了,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准备吧。”
他叫小僮拿过早就准备好的睡圣散喂阿奴喝下去:“喝下去,睡一觉就好,万一等会痛醒,你就忍着吧。”他对于睡圣散对孕妇的作用一点把握也没有。
阿奴点点头,喝下药,指着云丹和刘仲恶声恶气地命令:“给我出去力”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的她忽然觉得这两混蛋很碍眼。
刘仲兀自愣着,被心焦的云丹拖走:“你在这里只会添乱。”吐蕃男人一样不进产房的。
一屋子的人被清空,阿奴觉得松快了些。一开始睡圣散对她的效果并不太好,她的意识朦朦胧胧的,感觉纳达岩和朱太医的小僮来来去去地在准备消毒好的东西。还有他们在洗手,阿奴稀里糊涂地想,消毒杀菌很重要啊。想再一次重点说一下这个,却觉得困了,她打了个哈欠。只听见朱太医低声说了一句:“睡觉就好。”那声音有些飘渺的时远时近。她的衣衫被褪开的时候冷的抖了一下,随后依稀听见纳达岩那含糊的安慰声,小时候他就是这样哄她睡觉。阿奴放松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阵剧痛让她从昏迷中尖叫起来,纳达岩慌得抖了一下,握着手术刀沾满鲜血的手条件反射的举起来。朱太医急得吼道:“看见孩子了。”羊水已经破了,这样孩子会死的,他将纳达岩一把推开,随后手伸进去,扒开子宫将那个横着的孩子血糊糊地硬生生的拔出来,阿奴动弹起来,那简直是灾难。朱太医手中的孩子连着胎盘,纳达岩清醒过来,连忙接过去,然后他又去拔那个头已经入盆的孩子。阿奴此时已经痛得清醒过来,只看见两人手上全是鲜血,转眼又一波剧痛让她当场晕了过去。
朱太医和纳达岩两人顾不得她了,一个和两个小僮忙着剪掉脐带,清理孩子鼻腔里的液体,擦拭身上的鲜血与羊水。一个忙着清理阿奴腹腔里的羊水和血液,然后急急地缝合伤口。
两个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那两个小僮也跟着惊叫了一声,纳达岩缝合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听得朱太医低声骂道:“叫什么!”纳达岩深吸一口气,心里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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