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隔壁》第31章


我有点理解他的想法了,却不得不指出一件他忘了说的重点。
“她喜欢你,是吗?”
“是,这种关系更尴尬。”他苦笑:“我知道你肯定容忍不了我去关心照顾一个喜欢我的女人,所以那天在便利店我才装作不认识。”
“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
“我要是喜欢她,两年前就带她来日本了,怎么会等到遇上你才让她来。”他叹了口气:“丫头,我们在一起也这么久了,我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明白……我要是有心和喻茵在一起,直接和你说清楚就行了,何必骗你……”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好像并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可是喻茵说,让我知道他们的关系,我一定会离开他。
而叶正宸似乎也有什么把柄握在别人手上。
我隐隐觉得他还有事瞒着我,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那……你们上过床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多少人信叶子的话?举手表决一下!
我数数。
无奈落
我等着他的答案,忘了呼吸,忘了眨眼,甚至忘了心跳,手心里全都是汗水。
我怕他点头,怕极了。
“你当我是什么男人?!我不喜欢她,怎么会碰她?”叶正宸义正言辞地否认。
我勒紧的心稍有松弛,可想起叶正宸和喻茵之间那种无言的暧昧,仍觉得堵着什么。
我又不确定地问了一遍。“真的没有吗?喝醉了酒,或者一时把持不住,或者她……”
没有任何迟疑,他直接打断我。“没有,一次都没有。”
没有心灵的背叛,也没有肉体的出轨,我找不出任何理由责怪他,除了善意的隐瞒。
我隐隐在叶正宸听似合情合理的解释里品出一些隐瞒的味道,因为他的解释太理所应当,如果一切事情按照理所应当的方向发展,他不需要担忧,隐瞒,更不必受喻茵的威胁我仔细思索,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又与她保持着来往,他们一定有什么关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们有过婚约吗?”
我仔细看着他的反应,欲捕捉他眼光中的闪烁,以判断他是否骗我。事实上,没有这个必要,叶正宸根本并没有打算骗我。
他沉默了,垂下脸,避过我探究的眼光。
这就是答案,火热的期待随着这个答案的揭晓骤然冷却,思维也如被冰冻一般的冷静。
一个男人,迫于家庭的强势,与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订婚。偏又遇上喜欢的人,他挣扎过,矛盾过,最后情感战胜了理智,背弃了自己的誓约。
我还是找不到责怪他的理由。毕竟,一个男人犯的错缘于爱你,那么他做了多么不该做的事情,都可以谅解,至少我能谅解,至于喻茵……我不知道,我无法理解她长久的沉默,更读不懂她对我清淡的笑意。
反正换做我是她,我早已选择放手。
就像现在
我双手捏着被子,收藏好内心的波涛汹涌的酸楚。“你走吧。”
他攸然抬头。“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我不怪你。”我给他最后的微笑,尽管很难看:“你该向她请求原谅,不是我。”
“丫头……”
见他向我伸手,我立刻把双手放在背后,向床的内侧挪了挪身体,表示出拒绝。“喻茵说的对,我不可能继续和你在一起。不管我有多喜欢,我也没法和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交往。对不起!”我一向对日本人虚伪的礼貌很鄙视,可我竟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
这句“对不起”实在可悲,且可笑。
他有些急了,急着向我许诺:“你给我点时间,我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多久?三年?
用三年时间等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值得吗?
我看着眼前的人,换成别的男人当然不值,是他
或许
我跑进洗手间,把冷水放到最大,拼命用冷水洗脸,逼着自己冷静。
洗手池的右边整齐摆放着他的东西。
看见它们,不停有水从脸上往下落,我不停用冷水洗脸我从镜子里看见他,他站在我背后,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却无法说出口。
“滚!”我用两只手捧起他的东西,回身砸在他身上。“拿着你的东西,滚!”
他一动不动,东西从他身上摔在地上,沉闷的撞击声接连不断“我不想再看见你。”我说。
“你根本没爱过我……”叶正宸平淡地陈述着,没有感情*色彩,声音飘忽得像在远方。
他走了,轻轻锁上我的门。
落寞的背影又一次纹在我心头,一针一针纹上去。
水龙头里的水不停在流,漫过洗手池,流在地上。我扶着墙壁,慢慢蹲在地上,一样一样捞起被水漫过的牙刷,毛巾,破碎的玻璃杯……丢进垃圾桶。
我真的希望水能漫过我,湮没我的心跳,那样,我的心才不会再想他
从那天后,我再没见过叶正宸。
他好像从我的生活中安静的消失了,又或者从未出现过。
我继续上课,看资料,养我的细菌。
不计算哪天假日,不去想今昔是何夕,我专心去上课,专心记笔记,专心在研究室看资料,全心全意养我的细菌。
叶正宸给我写的总结,我也专心在读,他的每一条注释,字字句句读上无数遍,画满重点符号。
对我来说他写下的一个感叹号都是重点中的重点。
养细菌养到关键的几天,我干脆搬了被褥住在研究室里,每间隔三个小时穿上防护服去观察它们一次。有一次副教授一大早来研究室,看见我正在收被褥,非常奇怪。我告诉他我在养细菌,要时时刻刻关注。副教授对我的态度变了,越来越亲切,居然还虚伪地告诉我:要注意休息。
我也虚伪地对他说:“谢谢!”
在日本呆的久了,人真的越来越虚伪。
我笑着和朋友聊天,兴奋地拉着凌凌去逛街,让别人以为我过的很好,其实,我几乎每次躺在床上,裹紧毫无温度的被子,都会记起叶正宸经常被我枕麻的肩膀,记起枕头上我们相扣两只手。失眠时,看见在黑暗里盯着满墙的“正”字,一笔一划地慢慢数。
有时候,隔壁传来歌声,婉转动人的《天香》。
我咬着自己的手背默默流泪,虚伪得连哭也不肯让隔壁的人听见还有一次,我煮了满满一锅的面,想给他送去一些……又咬牙忍住。
我打电话给秦雪,她说吃过了,我又打给凌凌,她说在研究室做实验。
我索性一个人吃,把面全都吃光。
凌凌回来找我的时候,我刚把面吃完,红着眼睛对她笑笑。
她叹气,深深地叹气。
我还虚伪地说:“我没事。”
“你和叶正宸吵架了?”
我继续摇头。“不是吵架,是分手。”
她并不惊讶,笑着寻我开心。“又分手了?”
“凌凌……”我认真地看着她。“要是你爱的人那个人,突然冒出来个未婚妻,你会怎么做?”
凌凌不再笑了,她走到阳台,看向对面一片樱花林,鲜花已经不再,徒留满枝绿叶。
“我……”提起那个人,她眼中浓浓的哀伤无法掩饰。我想她一定爱惨了那个人。“只要他不放手,我会等他,多久都可以……”
她幽幽道:“有些人。你爱过了他,没法再爱上别人……”
她还说:“真爱一个人,为什么要把他让给别的女人?是他未婚妻又怎样?不是还未婚么!”
凌凌走后,我站在阳台上,一夜未眠。
有些人。你爱过了他,没法再爱上别人
真的没办法了。
比起一生,三年并不漫长
第二天一早,我洗漱完毕强打精神准备上学,冯哥跑来敲我的门,问我见没见过叶正宸。
我告诉他:“我二十几天没见到了。”
他说昨晚大家在食堂聊起叶正宸,都说好久没见过他,就连医学部的小林也没见过。
昨晚冯哥打他电话,他的手机关机了。
我猛然想起了隔壁偶而传来的歌声,轻飘飘如天堂之音天色阴沉,灰蒙蒙的浮云,走廊恍若在我脚下塌陷,我忙扶住围栏,勉强站稳。
下一秒钟,我鞋都没顾上穿,冲到叶正宸的门前,用尽全力按门铃,一边按,一边拍打着他的房门。
“师兄,师兄!你在不在?你开门。”
里面没有回答,没有声音。
我开始砸门,疯了一样地砸。“叶正宸,我知道你在,你开门!”
他还是不回答。
我周身的血液凝成了冰,冰凉的手死死拉门把手,声音变了调。“你不要吓我,你开门,快点开门……”
冯哥把我拖到一边,狠狠用脚踹门,对着里面大吼:“叶正宸,你开门……”
里面死一般的宁静。
我吓得后退,这一次真的犹如坠入万丈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你等等,我去楼下的办公室借钥匙。”冯哥说。
我盲目地点头,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
冯哥跑下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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