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隔壁》第43章


爱情在人的体内确实只能维持一年,一年后,激情不再,火热不再,但爱情已经变成了亲情,越来越深。
我想,这就是喻茵甘愿纵容叶正宸的原因——没有激情,他们之间还有亲情。
两年后的一日清晨,毫无浪漫可言的病房门外,印钟添突然执起我的手,没有任何动情的表白,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们结婚吧。”
笑看眼前的男人,如同看着我的亲人,
执子之手,没有如火如荼的心跳,却如同执着亲人的手,不忍拒绝。
我一脸严肃认真地问他:“求婚不需要戒指吗?”
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枚戒指,冰凉的戒指套在我的手上。
“我准备很久了……”
我知道我的心死了,尽管我很努力,也无法再对任何男人动心。但我把印钟添当成至亲一样去爱!我对他的感情是纯粹的,没有一点杂质。
我以为这样的感情如涓涓细流,长久不息。
我怎么也没想到叶正宸会回来,更没想到他攥紧我的手时,我还会痛,和以前一样的痛一阵敲门声惊扰了我。
我以为是服务生来打扫卫生,匆匆打开门。
没想到,来的人是喻茵。
三年不见,她更美了。精雕细琢的美丽,细腻的粉底,淡色的腮红,薄薄的润唇膏“嗨!”我笑着打招呼,我忽然很佩服自己,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
“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我闪开身,待她进门之后,合上门,等着她兴师问罪。
喻茵就是喻茵,从不会让我失望。
一开口,又是一针见血。
“听说你为了救未婚夫,去求叶正宸……”
后半句她没说下去,不过她冰冷的眼神把后半句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在她面前,我也没必要装清高。“是。”
“你这么做,对他公平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
好在……我也想问!
“喻小姐,你当初为我制造了那么多误会,让他百口莫辩,这对他公平吗?”
喻茵脸色都没变,理所当然回答我:“那是我必须做的,我的职责。”
这女人,我气得倒吸了口冷气。
她在我面前演戏,把我和叶正宸耍得的团团转,现在居然大言不惭告诉我,这是她的职责。
我平复了一下满腔怒火,学她一样淡然的微笑。“你今天来,又想履行什么职责。”
她秋水般的黑眸凝视着我的眼。“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喜欢的是叶正宸,还是你的未婚夫?”
她还真是针针往人痛处刺。
好像有意时刻提醒着我:我为了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上床,两个男人,我一个都不放过,一个都对不起。
这么厉害的女人,我非常想知道叶正宸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怎么过。
我禁不住同情他。
我本来可以不回答,可我不甘心次次都输给她,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我喜欢谁不重要!”我说:“重要的是叶正宸喜欢谁……你认识他十多年,你该比我更了解他的禽,兽,不,如……”
喻茵的脸色变了,愈变愈白,最后,放软了语调。“我来找你,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想的。叶正宸真的很爱你,为了你他什么都肯做……你伤过他一次,别再伤他第二次。”
“他不伤害我,我就知足了。”
喻茵苦笑了一下,走向门口。“你根本不懂他。”
我无可否认,在二小时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叶正宸是个军人。
我怎么可能懂他!
送走了喻茵,我像从一场战争里走出来,精疲力竭。
女人的战争没有输赢,只有两败俱伤。
刚想好好休息一下,电话又响了,显示着妈妈的手机号。
我接起电话,刚要说话,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抽泣。
“妈?”
“你爸爸心律失常,在急救室……”
我觉得自己最后一根神经也崩断了,眼前一片漆黑。
“你爸爸在检察院的朋友说,说,钟添可能会坐牢,少说也要六七年……你爸爸一下子,一下子……”电话里剩下哭声。
我还不能崩溃,不能。硬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安慰她:“妈,你别哭。没事的,钟添没事,我爸也没事,我马上回去。”
坐飞机,又坐汽车,当晚十一点多我赶到医院。
爸爸刚刚睡着,妈妈守在他身边,一见我,眼睛又红了。
爸爸睁开眼睛,双唇颤动一下,手伸向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握住他的手。“爸,你别听别人乱说,我在北京的朋友说了……钟添没有罪,他很快就能出来。”
“是不是真的?”妈妈忙问。
“真的,真的。”我坐下来,小声说:“我朋友是军区的上校,他认识**委的人。上面的人说了,这个案子和钟添无关……”
“北京军区的上校?职位很高啊。”
“是啊,很高。他说没事,肯定没事。”
爸爸睡稳了,妈妈在陪护的床上歇下,我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等天亮。
半夜两点,我拨通了叶正宸的电话。
他没说话,但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凝重。
“我怎么办?”我没头没脑地问。
他终于开口。“我能为你做什么?”
疼痛撕心裂肺,我终于哭了出来,所有的压抑都随着眼泪宣泄出来,原来哭也是件如此幸福的事。
“你等我,我去找你!”
我摇头,虽然他看不见。“我在南州。”
电话里静默了几秒。
同样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等我,我去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人知道,叶子趴在喻茵耳边说的什么?
提示一下:喻茵生日,大家说:说一句你最想对你老婆说的话吧。
叶子把唇贴到喻茵耳边,笑着说……
答对有奖!
衣带松
“你等我,我去找你。”
这句话像火一样炙烤着我的耳膜。
为什么,不论我在哪里,不论我们相隔多远,我始终感觉到他的存在,很近。可每当我们近在咫尺,哪怕身体密合的毫无缝隙,我们都无法真正拥有彼此。
我差点脱口而出:我等你!
脑子里突兀地冒出另一个极冷的声音:“求他救你未婚夫,你对他公平吗?他爱你,为了你他什么都敢做……你伤过他一次,别再伤他第二次。”
到了嘴边的话被我艰难地咽回去,换成:“不用了。”
说完,我不给自己任何反悔的机会,快速挂断电话。
喻茵又赢了,她的指责到底嵌进了我的心里,成为我时时刻刻摆脱不了的魔咒。
凉薄的夜,我坐在长椅上翻阅着手机中的电话号码,翻了一遍又一遍,找不到一个可以帮我的人。无奈之下,我只得决定等天亮去找律师谈谈,讨论一下这个案子可能的判决结果,再问问律师我该怎么上诉,胜率是多少。
清晨的第一缕光乍现,天空清澈的不可思议。
身着墨绿色军装的男人站在我的眼前,金灿灿的阳光模糊了他的轮廓,却照亮一排整齐的纽扣,那般辉煌。
坐在长椅上的我,愣愣仰起头,看不清阴影里的面孔,心却为之狠狠一颤。
修长的手指落在我脸上,拂去我的冰凉的泪珠,不曾忘却的温度和味道。
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最渴望的人从天而降一般站在我面前,两个字,感动!
就如同多年前的雨夜,看见受伤的他站在雨里
“你?”我惊讶地站起来,睁大眼睛,仍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你怎么……在这儿?!”
“GPS。”叶正宸轻描淡写回答。“全球定位系统。”
秋后的天空,蓝澈得透明。
我无言地看着他,的确无言。
十根手指在背后尽全力搅动着,我怕自己一个不坚定,会不顾一切搂住他的腰,告诉他我有多想他。
“我能为你做什么?”他略有几分忧虑的声音落下来,利剑一般刺穿我的心底防线。
“钟添有消息了,可能要判刑,六七年。”我低头,不敢看他的脸。
可我还是看见他胸口起伏一下,听见呼吸沉了。
“为了他,你在医院门口坐了一夜!”
“嗯。”为了印钟添,我在这里坐了一夜,可为了叶正宸,我不知在这里呆坐了多少夜,我不想告诉他,永远不想告诉他。
他看我一眼,嘲弄地牵牵扬扬嘴角。“你不是说你多少年都能等吗?”
我浑身无力,缓缓坐回椅子上。
“我能等,多久都能等……可我怕我爸等不了。”我用手按住额头,揉了揉。“我爸有病,淋巴癌,这些年全靠定期的使用靶向性化疗药物撑着,癌细胞没有转移。这次听说钟添要坐牢,他的精神垮了……我怕……”
叶正宸再也笑不出,他也是个医生,和我一样清楚癌症患者的精神状态有多重要。
“对不起!”他伸手环住我不断收缩的肩膀,极力给我安慰。
“我爸说他有生之年能看我穿上婚纱,能抱抱他的外孙,他就知足了……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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