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闯》第14章


袁和喜欢跳舞,就连与姜茂平也是年轻时在联谊舞会上认识的。这回硬要姜禹带上柳陶然一起过来,多少有点验明正身的意思,如果真是柳家的千金,不妨两家就把好事给确定下来。
柳博延的瞳眸中瞬息万变,“是吗?我就猜到这丫头谈恋爱了,原来男朋友是姜少,幸会!”
姜禹与他握手,“叫我姜禹就好。”
这是他第一次见柳博延,清俊颀长,比想象中还要年轻。酒会隆重,他自然也是西装革履,深色的衬衫却让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外界传言他身体状况不佳,看来是真的,刚刚他走过来的那几步路,姜禹也观察到他的腿脚不灵便。
商场上打磨出的圆融,让他在外人跟前喜怒不形于色,但姜禹还是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敌意。
“今天打扮的很漂亮。”柳博延难得地侧过脸赞美了陶然一番,“冷餐会马上要开始,替我招呼好姜太太和姜少,我先失陪了。”
“噢,好的。大哥你去忙。”陶然挺意外的,他竟然没有冷嘲热讽拆她的台?
待他走远了,姜禹才问道:“你跟你大哥关系很好?”
虽然是继兄妹,但或许与寻常兄妹也没有什么不同,看到妹妹有了男朋友,担心她受欺负,难免心生排斥。
陶然笑得有些尴尬,“也不算,大哥很毒舌,我还有点怕他。”
“噢?”姜禹挑了挑眉,“你也够伶牙俐齿了,居然还会怕?”
“大概是因为愧疚吧!”陶然见袁和走开了,才垂眸低声跟他解释,“你也看到了,他身体不好,但其实那都不是先天的,而是他妈妈抱着他跳楼自杀造成的。他腿骨受伤,还有严重的内出血,好在抢救回来了,他妈妈就没那么幸运。”
姜禹沉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他妈妈跟柳叔叔关系很糟,又有严重的抑郁症,总怀疑柳叔叔有外遇,会抛妻弃子,自杀过好几回。后来病情恶化,生活都没办法自理了,就请我妈妈来作专人护士照顾她。最后反而把所有的怀疑和嫉妒都放在我妈妈身上了,抱着儿子自杀是想逼柳叔叔回心转意。呵,幸亏大哥没死,否则的话大概不是回心转意了,而是同归于尽。”
没人能接受这样的悲剧,就算柳博延大难不死,柳建业的悲伤和惊惧都缓了好几年才缓过来,高血压的病症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可你妈妈还是嫁进了柳家,所以你觉得愧疚?”
“我妈妈不是第三者,之前那些怀疑都是子虚乌有的,反倒是大哥的妈妈去世之后,她跟柳叔叔互相扶持安慰有了真感情,三年后才真正开始交往,克服了很多阻力才结婚生活在一起。不过任谁也会觉得这场悲剧,我妈妈是诱因,连她自己都觉得对不住大哥了,我也就不可避免地受了影响。”
姜禹冷静道:“柳博延也许只有把事情归咎到你们母女身上,心里才会好受一点,未必就真的那么讨厌你。”
陶然笑,“我也知道他有时候是刀子嘴,豆腐心。”
同样是心怀愧疚,她对柳博延有些敬畏,对姜禹却不自觉想要靠的更近,为他做些事,对他好。
第14章 线索
酒会衣香鬓影,名流云集,单是两部热映大片的主演就已是星光熠熠。
为了公司的正面宣传,柳博延还是留了采访区给旗下媒体记者。陶然看到有相熟的同行,就上前去寒暄几句。
她虽不是跑娱乐新闻的记者,但对明星还是有些好奇的,尤其到场的不乏大牌,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十分难得。
看在投资人的面子上,采访还算顺利,当然也有例外的。
“这程美璐是真无知还是装天真?每个问题都答非所问,又不是什么特别敏感的问题。”
“被捧惯了,不知天高地厚吧!现在小花旦这么多,她以为还是她独自撑场面的那个时候啊?”
两位娱记边收拾三脚架边忿忿抱怨着,“现在还有人捧她么?以前是有段家,如今段家失势,段轻鸿都不知去哪儿了,她还在娱乐圈站得稳都算不错。”
陶然本来没太在意,突然间听到段轻鸿这个名字,心下一凛,赶紧竖起耳朵。
“什么呀!”其中一个娱记压低了声音神秘道,“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俗话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段轻鸿的妈妈是马来西亚华侨,娘家在东南亚的财势雄厚着呢!传说他人在新加坡,这程美璐不就刚从新加坡回来啊,所以底气才这么足!”
原来段轻鸿在国外,难怪这么久过去了,姜禹都没能跟他正面交锋,也找不到苏苡的线索。
陶然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姜禹。他转眼已经不在宴会厅里,大概到花园里去透气了。
她脚步匆匆往外走,在回廊外正好看见程美璐,倚在石柱背后打电话,声音娇嗲,像是撒娇,见有人来了才飞快挂断。
“程小姐。”陶然顾不得那么多了,贸然上前拦住她,“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程美璐冷下脸,“要说的我刚刚已经说了,今天不接受单独的采访。”
她刚才在采访区见到陶然与娱记在一起,自然而然的认定她也是记者。
陶然澄清,“我不是娱记。我只想问你,段轻鸿是不是在新加坡?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程美璐翻脸,“你是哪家报社的记者,问这么没轻没重的问题,你信不信我去告你啊?饭碗不想要了是不是啊?”
“我想程小姐你是有点误会了,陶然是我妹妹,她的饭碗稳的很。”柳博延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手往陶然肩上轻轻一拢。
程美璐脸色稍缓,挤出笑容,“噢,原来是柳总的家人,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我这妹妹是记者没错,不过她是跑法治新闻的,跟你们一般没有交集,也不会让程小姐你为难。”
程美璐笑的有点僵,找了个借口溜了。
陶然还没从她这里得到段轻鸿的确切消息,急的想跟上去,被柳博延一把拉住。
“你给我过来!”
他看起来那么生气,把她带到无人的角落,一开口就厉声道,“离姜禹远点,也不准再打听段轻鸿的下落!”
陶然愣了,“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姜禹跟段轻鸿有什么恩怨你会不知道吗?那个失踪的女孩就是个定时炸弹,她回来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嗯?你觉得姜禹要是知道这事儿跟你脱不了干系,会原谅你吗?”
陶然嗫嚅:“你都知道了?”
柳博延冷笑,“是啊,这么大的事,想不知道也难。上回你让我帮忙的时候我就怀疑了,这个圈子才多大,想查清楚简直易如反掌!你连我都瞒不过,能瞒得过警察吗?”
陶然这些天一直藏在心里倾倒不出的担忧和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眼睛又酸又胀,一抹全是泪水。
她几乎没在柳博延面前哭过,年少时候被他挖苦的狠了觉得委屈难受,也要躲回自己的小空间里才悄悄抹泪。可今天他为她出头,在外人面前亲口说她是他柳博延的妹妹,她却哭了。
为了姜禹,为了她刚刚萌芽亟欲呵护的感情。
柳博延深深吸了口气,心口闷疼让他几乎站不住。
“别哭了,妆都哭花了,也不嫌难看!”他递给她干净的手帕,“你们认识才多久?现在收回感情还来得及,哭什么!”
陶然摇头,哽咽道:“大哥……你不明白……我收不回来,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
每天都想见他,哪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也好,接到他的电话就雀跃不已,闲暇时脑海里想的全是关于他的一切。
不是有句话叫一眼万年么?爱情的计算,从不是以时间空间为坐标的,有时从心动到弥足深陷也不过就是一瞬。她跟姜禹相识的时间是不长,正是因为不长,她也以为那些疯长的念头和恋慕是可以压抑的,然而越是压抑,爱情的藤蔓就将她缠的越紧,全身而退已经太迟了。
其实柳博延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样的感受,早在她不谙世事的时候就已让他饱受煎熬。她说的对,感情是不受控制的,这么多年,他明明喜欢她,却没法往前迈出半步,守着她看着她,以为等她长大了懂事了这种感情就会淡去,谁曾想到头来根本抽不了身。
他还不如陶然勇敢,又有什么资格在她的感情世界里指手画脚。
“算了。”他摆摆手,垂下长而卷的眼睫,显出几分疲惫,“只要别管段轻鸿的事,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男人大多靠不住,你要把姜禹栓牢一些。”
黑白有别,段家如今是段轻鸿说了算,他手段如何,他们心里都很清楚,绝不能让柳陶然冒险。
而姜柳两家,算是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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