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闯》第53章


她迫不及待,提前结束在台湾的公干,搭最快的航班回来,就为这一刻欣赏他的痴心和矛盾。
不是为她也没关系,一卵同胞的双生姐妹,用得着分什么彼此?谁都说她理应跟失踪的妹妹有些心灵感应,很好啊,有人昏迷不醒,有人执迷不悔,姜禹爱苏苡的心,她苏荨也能感受的到。
姜禹没有回答,举步要走,被她叫住,“你要去哪里?小苡才刚回来,你们还没真正说上一句话你就急着要走,对得起她消失的四年吗?当初她是为了你们的案子,为了你,才愿做证人出庭指证段轻鸿的。她现在受了重伤,醒过来最想看见的人一定是你,就像以前那样,她生病发烧,你连夜从江临赶回北京去陪她,她一睁眼就能尝到你帮她煮的水果羹。你不在就不怕她胡思乱想?如果是因为我在这里让你觉得不自在,我立马就走!”
“你是她的家人,我没想过要赶你走。”姜禹把骄傲冷酷都放下,现在除了苏苡的事,讨论什么都不合时宜,“她不知什么时候醒,我去喝杯咖啡,你要什么?还是拿铁不加糖?”
苏荨淡淡一笑,“嗯,大禹,谢谢你!”
谁没了谁活不过今晚?谁又抵得过道德的束缚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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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陪着林淑言撑过一个苦夏,又撑过一个多事之秋,却再难撑过江临三十年来最冷的寒冬。
林淑言在家中毫无征兆地倒下去,陶然手中捧着的嵌金边骨瓷盘哗啦啦全部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柳博延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冲出来,“怎么回事?”
陶然哭的不能自已,“妈妈……妈妈她晕倒了,我们得送她去医院!”
她颤着手拨急救电话,柳博延已经一手托起林淑言,“来不及了,我们自己送她去比较快!”
近来理疗见效,他腰椎以下已经能够承力更多。
可他的私人看护潘圆圆小姐动作比他敏捷,力气也大,把林淑言托到背上,“请司机把车开出来,我背她上车!”
医院毫不含糊,一来就下病危通知,闻讯赶来的柳建业,捧着薄薄一张纸头痛哭失声。
反倒是陶然到了医院之后就变得很平静,不知道凭着怎样一种意念在支撑,总觉得妈妈还会好起来的,一定还能从重症病房里走出来。
她给姜禹打电话,这种时候她希望他能在她身边,哪怕说一句安慰的话,让她在肩头靠一会儿也好。可他的电话显示关机,这在要求7天24小时随时候命的纪律部队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以前也从来没有发生过。
陶然连慌神的时间都没有,一轮抢救之后又有新的一轮,病危通知下完又下,每次医生都要找家属谈话,有无数的表格和知情同意书要他们签字。她回过劲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天一夜,柳博延递给她一杯温开水,她的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进去。
“谢谢你大哥,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幸亏还有柳博延,他是家中仅有的、最冷静的人,借她肩膀依靠,在她嘴唇干涸起泡的时候递给她一杯白开水。
他递过手帕,“眼泪擦一擦,哭的太狠会吓到医生,昨晚我爸血压又快爆表,我不希望看到你再倒下去。”
他还是不习惯煽情,家里身体最差的人是他,他没死,其他人最好一个都别走,被丢下的苦楚和孤独,他实在尝够了。
“姜禹呢?联系到他没有?”
陶然摇头,“也许他有紧要任务,手机一直关机。”
柳博延深深吸气,别怪他对她的男人有偏见,这种时候不能陪在身边给她安慰,结婚嫁人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看到她憔悴伤感的样子,他又不忍心再多说什么,看似嫌弃地扯了扯她揉得皱巴巴的外套,“回家去换件衣服,洗把脸再来。这里我给你看着,不会有事。叫司机送你,这个时间不好打车。”
陶然点点头,连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都做不到了,还好柳博延常常嫌弃她的强颜欢笑,总说比哭还难看。这48小时的时间里真是耗尽了她全部的能量,不过这一刻还有力气能站起来,她还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一些。
她回家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姜禹依旧找不到人,手机不通,她担心他出事,只好打到他家里去,袁和接的电话,支支吾吾的只说姜禹有任务太忙,让她别胡思乱想。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又没办法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怎么个不对劲法。
她在林淑言的房间为她收拾点生活必须品带到医院去,手机上有陌生号码的来电,她以为是姜禹打来的,急切地接起来,“喂,喂,大禹吗?你在哪里?”
对面却传来清甜客套的女声,“姜太,你和姜先生订制的婚戒已经好了,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取呢?”
这声陌生的姜太提醒了她,姜禹和她的婚礼也已是迫在眉睫。
也好,妈妈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没法到现场观礼,看他们两人戴上戒指双手交握,也算是见证了婚姻誓言,可以放心了。
第55章 摊牌(大转折)
陶然走进订制婚戒的珠宝店,销售小姐微笑着奉上戒托,“姜太太,戒指今天刚刚送到,都是根据你们指定的款式和指号大小订制的,您试试合不合适。姜先生没跟您一起来吗?”
每个没有先生陪伴的准新娘都会有丝心酸,“他工作比较忙,今天来不了。”
“噢,没关系,您可以先带回去给他试试看,如果有问题我们还可以帮您再做修改。”
戒指真的很美,铂金指环镶嵌璀璨钻石,单是静置在深蓝色丝绒上就耀眼如夜空流星。
她小心翼翼把戒指套进无名指,正正好,不大也不小。
似曾相识的馥郁香气靠到她身边,苏荨的声音在耳畔说道,“hi,好久不见了啊陶然!来买珠宝?噢……是挑婚戒,差点忘了,你跟大禹快结婚了,还没跟你说恭喜。”
“嗯,谢谢。”陶然很冷淡,头都没回,跟她实在没什么话好聊。
“怎么大禹没跟你一起来,难道还在医院里?”
陶然一怔,下意识地问,“什么医院,他怎么会在医院?”
苏荨故意显出几分惊讶,“你不知道?我妹妹苏苡回来了,不过出了交通意外受了伤,昏迷不醒,大禹一直都在医院守着她呢!今天情况好转,医生说可以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了,大禹才走的。我看他接了个电话才出去,以为他是约了你见面……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你。”
她话里话外的冷嘲热讽,陶然都浑不在意,只听到苏苡回来几个字,就像是催眠的人被唤醒,一身冷汗,连呼吸都要忘记。
苏荨很满意自己造就的这番效果,打开手边方形的首饰盒递到陶然面前,“我妹妹出意外的时候,手上戴的镯子撞裂了,我来给她重新挑一个。这家珠宝行不错哦,除了钻石之外,宝石也很出色,我们姊妹俩从16岁开始就中意他家设计,首饰大多数都在这里买。”
陶然只觉得刚才的冷汗都结了冰,挂了一身冰珠子似的动弹不得,还套在手指上来不及取下的婚戒像被施了紧箍咒,勒得她皮肉骨血一阵阵生疼。
她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珠宝行的,也不记得跟苏荨说了些什么言不由衷的话。她步伐僵硬的往医院走,什么都不想,只想见姜禹一面,跟他说几句话。
原来这两天他不见踪影是守着受伤的苏苡,原来他根本没有出任务甚至没有上班,就跟她一样待在医院病房,原来他也为了最亲近的人焦虑彷徨。
原来……原来是她,还是她。原来是这样。
可这都没有关系,她不打算怪他,更不打算质问,她只是想见见他,说几句话,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如果可以,她还想看一眼苏苡,她们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谁都没有想过再见会是这番光景,她还受了伤,昏迷不醒。
一切都乱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医院的电梯总是塞满病患和家属,陶然被挤到角落里,到了楼层又被人潮挤出来,到对面换乘到高干病房的电梯。
门开的时候,空落落的空间只剩她一个。她走出去,竟然在门口遇到了在等下行电梯的韩漱。
“你怎么跑这来了?”韩漱怪异地看她一眼,语调中满满都是意外。
“我来找姜禹。”看来发生了什么事,全世界都知道,只想瞒着她一个。
韩漱难得地沉下脸色,一把拉起她绕到楼梯间去,四下看看没有人,才开口道,“苏苡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姜禹不让告诉你,但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情。”
陶然点头,“我已经听说了,所以才到这里来找他。”
“柳陶然……”韩漱仰起头作深呼吸,似乎不知该怎么措辞才好,躁得在原地踱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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