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水沧笙踏晚歌》第16章

“永远被别人踩在地下，永世不能翻身。”　
待她反应过来，习暖已经坐在她的面前，“晚歌，我这一去，就是十二年，若是晚点就是十九年。巴黎那里分公司有个职位正缺着，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公司找到了我。你知道的……”　
“不用说了，我知道。”程晚歌打断她下一句将要说出的话，站起来后轻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说完后便朝房间走去，突然身后的习暖却说：“明天去送送叶逸城吧。明天他就要去美国了。毕竟……”　
“我会的。”程晚歌再次打断，接着留给习暖一室的寂静。　
*　
“叶少爷。可以进候机室等待了。”身旁的管家提醒道，而叶逸城却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环视着机场四周。　
管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要等谁，也只好噤了声，站在叶逸城的身边。　
叶逸城心中的落寞感一阵又一阵的漫上，他知道习暖已经告诉了程晚歌，但是程晚歌会不会来还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晚歌阿晚歌，我只需看你一眼就好。　
十几分钟过去了，还不见那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彻底失望，要转身离去。却在这一刹那，被人喊住。　
他惊喜地回头，看见程晚歌气喘吁吁地走来。　
“叶逸城，谢谢。”她发自内心地感谢，若不是有他的帮忙，两人可能就真的陷入这场家庭交易中了。　
“傻丫头，谢什么谢。”叶逸城轻轻一笑，魅惑众生，脸上少了以往的不羁。仿佛温柔深情才是这个少年的原本专署词。　
“到了那里要好好照顾自己。”程晚歌微笑，如今的两人像是多年的好友般，不是冤家，不是敌人。　
叶逸城笑，“我会回来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定要找我。”　
程晚歌玩笑地推了推他的肩，“喂，你是在诅咒本小姐吗？”　
他笑而不语。结果最后是他看着程晚歌离开。程晚歌也纳闷，不是自己来送机的吗，应该是看你走才对，而叶逸城只回答，我怕你看到我走后会舍不得追上来，死缠烂打。　
他望向那个自己深爱着的女孩的背影，尽有几分酸楚。连他都佩服自己，作为别人的情敌，居然帮着自己的情敌去追回自己深爱的女生。习暖曾经问过他自己，如果人生再来一次我还会不会爱上程晚歌。　
他回答，是的。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去爱你。程晚歌。　
我爱你，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放弃一切一——包括你。　
【39：青春年华，谁与谁相拥，埋下一座城，关了所有灯（7）】
再与夏茜见面，那是春节之后的几个星期了，程晚歌在超市中看到了在茫茫人海穿梭的夏茜，人群中她丝毫没有被人流挤压而受到伤害的感觉，相反她则是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女生。　
“买了什么？”程晚歌微笑地问，在空中形成了“白气。”　
夏茜看向购物袋中，回答：“买了些平常的生活用品而已。”　
“嗯。还有毛线。打算做什么？”程晚歌不经意瞄到了购物袋里的用来织东西的毛线随口问道。　
夏茜将塑料袋拢了拢，神情不自然地说：“呃……闲着无聊，打算织几条围巾给自己还有许哥哥用。怎么，晚歌姐也要？”不知是因为天气寒冷，还是她身子本身就不好的原因，这么一笑，显得脸色比纸还要白，白到惨白的程度了。　
“算了吧。我这人一向不喜欢戴围巾。”程晚歌推辞道。　
夏茜笑笑，“晚歌姐，你可真有意思。”　
程晚歌听到转头去看身边的人，“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其实你也是。”　
最后程晚歌这一句话听的夏茜是一愣一愣的。看着她神情的不自然，她敞开了内心的想法说：“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夏茜，你这戏演完了没？”　
夏茜一听，一怔，没说话。　
“让我和许沧笙误会的原因是因为你，而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巧合。是由预谋的。”程晚歌收起了刚才的嬉皮笑脸，死死地盯着夏茜。　
“夏茜，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我努力地相信你是个好女生，毫无心机，天真无邪的小妹妹。但是事实告诉我……”　
“你并不是。”事实如气球被尖锐的针砸破，这一层程晚歌终于捅破。“我不管你和许沧笙从前有什么瓜葛。但是我很确信他不喜欢你，从头至尾就没喜欢过你。”　
“你有什么证据说明？”夏茜阴沉地缓缓说出，厚密的黑色的平刘海遮住她的额头和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夏茜，不是你爱他，他就会爱你。”程晚歌语重心长地说，她多么喜欢眼前这个女生真正地放下对许沧笙的爱慕之情，真真正正地同许沧笙开始一段兄妹之情。　
“程晚歌，你要知道，许沧笙不是我亲哥。我们根本就毫无血缘关系。”夏茜抬起头，眸子对上程晚歌清澈的眼睛，她眼中透出的狠戾是程晚歌从来没看见过的，也是不能想象的。　
那个纯洁天真的小女孩消失不见，而眼前的则是被恶魔附身的夏茜。程晚歌多么希望自己看到的是假象，这是一场梦，醒来之后还是昨天的那个样子。但是寒风不断吹来脸上传来的刺冷让她自己保持着清醒，也确信自己不是在梦中。　
“程晚歌，你真以为你能和我的许哥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同学们开始大结局倒计时了，（现在是凌晨）今天要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晚上要学散打，回来可能晚点更。吧昨天前天的给补上】　
【40：青春年华，谁与谁相拥，埋下一座城，关了所有灯（8）】
“程晚歌。你以为你真的能和我的许哥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你真的以为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偕老……偕老……偕老……”　
程晚歌猛地起身，汗水浸湿了自己的衣服，她看向窗外，原来已是早晨。刚刚夏茜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交映着，那恐怖的神情让她有些害怕。她擦了擦汗，深呼吸，接着走出了房间，刚想喊一声“妈。”却想起，习暖今早8点的飞机，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估计现在已经在天上飞了。　
她轻叹一口气，走到厨房刚想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牛奶，却发现冰箱门上贴着一张便利贴，“先吃饭桌上的早餐再喝牛奶，记得要温的。”她一愣，转身看向桌上，金黄色的面包发出它的耀眼光芒，她走去，拿起面包，轻轻一笑。　
心里悄悄地说着，谢谢你，妈妈。　
习暖一直知道程晚歌有个习惯，就是早上起来时会喝杯冰牛奶，所以她在家的时候都会把牛奶热一热做丰盛的早餐给她，不管自己到底有多忙。而她自己从前出差的时候，一般都会忘掉。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监督自己，每日发条短信给程晚歌，让她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她虽然不能做一个十全十美的妈妈，但是最基本的关心还是会有的。　
她在告诉晚歌，她并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自己。　
*　
程晚歌穿着最简单的衬衫披上一件大衣，加上淡蓝色的铅笔裤，白色高邦便出了家门。刚出小区，便看见那清逸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早晨微风轻拂，少年突然转身，露出倾城之笑。　
许沧笙骑着程晚歌来到了海边，因为是冬日，所以海边更觉得寒冷刺骨。程晚歌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喷嚏，许沧笙轻叹一声，拿出纸巾给她擦鼻涕，不忘说她，“明明是冬天知道海边冷，还要来，真是的……”　
程晚歌不开心地瘪瘪嘴，甩开许沧笙的手，不知跑到了哪个地方，只见她回来后手里多了根木条。在沙滩上写下几个大大娟秀的字：许沧笙是坏蛋！写完后扬起自己的笑靥如花的俏脸。　
看到后，许沧笙的脸黑了不少，一把夺过程晚歌手中的木条，也在沙滩上写，程晚歌侧头看，上面写着：程晚歌这个大笨蛋！　
许沧笙抬头，两人相视一笑，便在沙滩上“厮扯”着。　
直到许沧笙在沙滩上写下了一句话，程晚歌才肯原谅他，接着便又笑嘻嘻地说：“许沧笙，你才是笨蛋，居然说本小姐是笨蛋，真是活腻了。”她敲了敲许沧笙的头，深深的酒窝印刻在她的脸上。但又心满意足地看向他写的那一句话。心中再次充满了甜蜜的幸福感。　
沙滩上写着：　
良辰美景奈何天，千般爱，只向一人。　
“一人是谁？”程晚歌装疯卖傻般问。　
许沧笙轻笑，“你说呢？”　
“让我猜猜……”程晚歌低着头思索着，接着抬起头来问，“是大坏蛋许沧笙的程晚歌吗？”　
面前的少年点点头，俯身轻吻程晚歌的额头，喃喃着：“是的，是大坏蛋许沧笙的大笨蛋程晚歌。”　
【41：青春年华，谁与谁相拥，埋下一座城，关了所有灯（9）】
寒假很快过去，又到了开学，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