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营垒》第28章


米佧倔倔的:“干嘛舍不得?你都骗我了。”
“说得跟真事儿似的。”邢克垒爱怜地轻刮她鼻尖:“我和她可什么事都没有,别误会了啊,这才没好几天呢。”
米佧撅了下嘴:“你妹妹没事吧?其实我昨天吓坏了,怕她有危险,又担心你开快车。”
提到车祸,邢克垒更是心有余悸:“幸好及时输了血没有生命危险,腿上的骨折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米佧安慰他:“那就好,你别担心。”
“有李念照顾她,我不担心。倒是你啊,输了800毫升的血还进手术室,不要命了是不是?”邢克垒训完在她腰侧轻掐了下。
“没事的,一次失血不超过1500毫升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信心,否则不会逞强进手术室的,你看我不是坚持下来了吗?”
“那是谁晕倒了?”邢克垒拍拍她的小脑袋:“下不为例。”
米佧调皮地敬礼:“遵命长官!”
邢克垒很享受地任她在身上腻了很久,才在汤凉掉之前哄着她喝了。米佧原想去看看邢克瑶,可又不想打扰那一家三口,于是好奇心起地拉着邢克垒聊起衡衡小朋友:“你都没说过瑶瑶结婚了呢。”
邢克垒的表情微有变化,他说:“她没结婚。”
“啊?刚才那位李先生,他不是……”
“他是衡衡的叔叔。”
“那他爸爸呢?”
“牺牲了。”
“……我不是故意的。”
邢克垒揽住她的肩膀,“没关系,瑶瑶都已经接受了。”深邃的眼底涌起一种类似心酸的情绪,他说:“李恒是刑警,五年前他们筹备婚礼的时候他为救人质牺牲了,瑶瑶那时已经有了身孕。李念是他弟弟,也是警察,贺熹嫂子应该听说过他,他们一个局的。这几年他一直代替李恒照顾瑶瑶和衡衡。”
没有想到邢克瑶的爱情经历是这样的,米佧的眼睛湿了,她哽咽:“可是有些东西是他代替不了的吧。”
“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邢克垒的声音低沉中透出艰涩,是旁人无法理解的意味深长。
忽然觉得此时的邢克垒是脆弱的,米佧反握住他的手,紧紧地。
“佧佧。”邢克垒其实很少这么严肃地叫她,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沉默良久后他低语:“我只想在来得及的时候好好对你!”
米佧以为自己听懂了,却没有体会到他话里更深一层的意思。更紧地偎进邢克垒怀里,她轻轻地说:“我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想和一个愿意宠我如孩子的人在一起。”
对于爱,米佧不是不懂,反而因为懂得,清楚一旦付出,就该全心全意。所以在遇到那个愿意宠她如孩子的男人之前,她将一颗完整的心妥善保存,等他珍惜。
对于米佧的要求,邢克垒没有答应什么。
承诺,他向来不轻许。
冬日的夕阳里,两人静静地拥抱在一起,浑然不觉有人来到了病房里。直到听见轻咳声,米佧才恍然回神,抬眼看到艾琳站在门口,她惊得险些从病床上跌下来。
相比之下,身经百战的邢克垒非常稳得住,不慌不忙地为米佧理了理衣服,他起身相迎:“您来了阿姨。”
作者有话要说:身体好多了,尽管白天有点发烧,吃了药后就退了。谢谢亲们的关心。
城池营垒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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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佧意外于邢克垒居然认识艾琳。
因她此时尚不知晓,在她用邢克瑶的手机给邢克垒打电话时,他刚从米家出来。
邢克垒说到做到,昨晚十点整,在持续联系不到米佧的情况下,他按响了米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王妈,见到军装在身的邢克垒,老人家下意识皱眉:“请问您找哪位?”
邢克垒从她细微的神情变化中领悟到米家人对军人的敏感,他略退一步,客气有礼地问:“您好,我是米佧的……朋友。请问她在家吗?”
王妈中规中矩地回答:“小小姐去医院了。”
“医院?”说实话,邢克垒半信半颖,“我问过她医院的同事,她应该早就下班了。”
艾琳听到门铃声下楼来,打量着眼前挺拔俊朗的年轻人,她缓缓开口:“佧佧确实去医院了,似乎是有急诊,走了没多久。我是佧佧的母亲,你是?”
长辈面前,邢克垒很有分寸地极为收敛,神情凝肃的样子有种内敛的气场,他语态恭敬地开口:“伯母您好,我是邢克垒,佧佧的……”他停顿了下,不愿亦不能再说仅仅是米佧的朋友而已,斟酌了下措辞,他继续:“深夜造访唐突了。因为联系不上她,我有些担心,我来只是想确定她没事。”
艾琳的目光中有着审视的意味,感觉邢克垒眉目之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邢克垒?就是你两次救了佧佧?”见他点头,她说:“佧佧常和我提起你,却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表达谢意。”
见艾琳微微躬身,邢克垒立即扶住她手肘阻止:“伯母您客气了。如果不是那样的机缘巧合,我还认识不了她,是我的福气才对。”
艾琳微微一笑:“你们,在交朋友?”
邢克垒瞬间领悟了“交朋友”三个字隐含的意思,他坦然回答:“是。”
“那你应该知道她爸爸对军人有些偏见。”
“我知道。”
“这个时候过来,不担心她爸爸在家吗?”
“原本确实准备选个合适的时机登门拜访。可她的手机从傍晚就打不通,我很担心。”
艾琳对他的诚实似乎很满意,“进来坐坐等她吧。”
邢克垒拒绝了:“谢谢伯母,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去医院接她。”
艾琳也不勉强:“如果她爸爸在家,你打算怎么应对?”
“无论伯父是否认同我或我的职业,要和佧佧长久地在一起,总有面对的一天。之所以答应她暂时不让家里知道,只是希望给她一些时间适应我们的关系和了解我。如果在我们坦白前让伯父发现了,我也只能说,”邢克垒的神情有种返璞归真的真诚:“我喜欢她,即便伯父不能接受我,也请给我个机会。”
“其实如果佧佧坚持,我们也没有办法。”
“但依她的个性如果因为和我在一起失去了娘家,她会觉得不幸福。父母给予的爱,永远是我弥补不了的。如果能让她不要有所缺失,我愿意努力。”
“你喜欢佧佧什么?”
意外于艾琳直接的发问,邢克垒用了大概五秒钟去思考,然后说了一句话。艾琳却是发自内心地笑了,那抹笑容似乎代表着认同。然后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伯母冒昧问一句,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聪明如邢克垒,立即意识到其中的微妙,但他依然如实回答:“家父邢校丰!”
艾琳点头,若有所思的神情中似乎掺夹了些许意料之中。
然后米佧就用邢克瑶的手机打来了电话。
当艾琳在床边坐下,米佧在她的视线压力下,低着头嗫嚅:“妈妈你都看见了啊。我和他,我们,”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她终于迎视艾琳的目光宣布:“在谈恋爱!”
被肯定的瞬间,邢克垒胸臆间被一种叫作欣喜的情绪占据。或许还有愉悦和幸福的成分蕴含其中,总之,整个人是被无数窝心的情感充斥。笑意自唇边蔓延至眼底,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无限温存地摸摸她的发顶。
是鼓励,是感激,以及——爱!
尽管承认了他的身份,可到底还是忌讳妈妈在面前。米佧嫌弃般拍开他的手,蹭过去拉住艾琳的胳膊,撒娇:“妈妈你说过只要是我喜欢,你都喜欢的,是不是真的呀?”
艾琳的情神略显严肃,她刻意以目光打量了邢克垒一番,仿佛初次见面一样,然后直言:“那是不是需要检验一下是否值得喜欢呢?”
闻言,邢克垒笑得矜持。
“从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救我来看,品质还是过关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再考验一段时间,不合格的话坚决退货。”米佧笑嘻嘻地拍拍胸脯:“一切包在我身上。”
邢克垒被她拍胸的样子逗笑,米佧则拿小眼神警告他不许嘲笑她。
目光从稚气未脱的女儿身上移到眉宇间透出飞扬跋扈的邢克垒身上,艾琳弯唇一笑。
艾琳来医院是因为米佧一天一夜未归,而邢克垒认出她自然是因为昨晚才见过。但当米佧问起时,艾琳只说先前打过她手机是邢克垒接的,这才知道她因为输血晕倒导致没有回家。
没有看到老米,米佧问:“爸爸呢?他怎么越来越不关心我了呀?”
“等他关心起你来会让你吃不消!”艾琳笑言,随后又问:“如果现在站在病房里的是他,你想过后果吗?”
米佧转转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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