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营垒》第58章


“那……”
“别说我受伤的事。”
“好吧,可是……”
“他不会问的,不用担心。”
“哦。”
“对不起。”
“……”
“我没想到嘉楠会闹到医院去,我以为……”
“我也没想到我爸爸会打你,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哪儿被打坏了啊?我好给你擦点药什么的。”
“只要你别说不要我,就是最好的止疼药。”
“……想过,被我爸爸从医院押回家的时候,还有,他进急救室……”
“我知道。”邢克垒抱紧她:“以后再不会给你机会有这种想法。”
“现在怎么办呢?”
“交给我。”
“你都挨打了呢。”可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好吧,就交给你吧。”勉强的。
邢克垒轻笑:“那你还能交给谁?”宠爱的。
晚饭时,李念从邢府带来慰问品,邢克垒把其中一份给米佧:“给我老丈人送过去。”
米佧不情不愿地接过来,小声嘟哝:“是不是还不一定呢。”
“什么不一定?”邢克垒掐她脸蛋一下,莫名其妙来了句:“你想红杏出墙啊?”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此刻,某雨还在飞机上,存稿箱什么的,终于发挥了作用。
亲爱的们,让稍后到达昆明的某雨上来时,见到你们铺天盖地的留言吧O(∩_∩)O
、城池营垒48
从出生到现在,米佧获得最多的当属亲情。如同邢克垒所言,她被保护得那么好。而这份保护全部来自于她的家人。所以在米屹东突发心脏病时,米佧有过放弃爱情的想法。到底,她不能视父亲的爱于不顾。所以依眼下的情况,邢克垒惟有体贴地退一步,以缓和米佧和米屹东的关系为首要任务。
然而邢克垒不知道的是,在他这件事情上,和当年报考医学院一样,米佧其实是出人意表地坚持。或许没有米屹东的阻拦,米佧还意识不到邢克垒在她心中的份量。她承认,在米屹东说出不允许他们交往,在亲眼看见他挨打,她觉得难以接受和心疼。生平头一回,米佧那么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又那么害怕失去一个人。
米屹东和艾琳的事情米佧也略知一二,毕竟米鱼的存在是所有人回避不了的。但一直以来,米佧仅以为是由于爷爷奶奶的反对才促成了父亲那一段婚姻。直到和邢克垒的恋情被暴光,米佧终于知道父母历经波折的爱情竟与邢校丰有关。
难怪父亲向来不喜欢军人。一切的不可理解都有了答案。想到彼此深爱的父母因李曼和邢校丰的介入错过了六年,米佧不是不心疼米屹东。可让她因此放弃邢克垒,米佧又舍不得。
一边是给予她生命的至亲,一边是让她的灵魂丰盈的恋人。米佧左右为难。
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邢克垒状似熟睡的脸,向来不知愁滋味的米佧轻轻叹气。把邢克垒□在外的手臂放进被子里,米佧亲了他侧脸一下,贴在他耳畔小声说:“你睡吧,我去看爸爸啦。”洞悉她的担心,邢克垒以累为由假寐许久,为的就是让米佧去隔壁病房陪米屹东。
那么粘媳妇儿的一个人,在正经事情上有种毫不含乎的坚持。
站在外面犹豫了片刻,米佧推开了病房的门。她放轻了脚步进来,悄无声息地把盛了汤的保温瓶放下,低头绞了半天的手指才有勇气看向米屹东。见爸爸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她明显松了口气,然后怯怯地与艾琳对视一眼,又默默地退了出去。整个过程,没发出一点声响。
艾琳轻且浅的叹息声中,米屹东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小女儿纤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当晚,米佧静静地守在米屹东的病房外,看着艾琳喂他喝了汤,陪他说话,直到病房的灯熄了里面许久没有声音。确定父母休息了,米佧回到邢克垒的病房。
本以为邢克垒睡着了,结果米佧才小心翼翼关上门,就听他问:“伯父他们睡了?”
米佧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镇定了下,她凑过去,轻责:“你怎么还没睡啊?”
“等你。”邢克垒往一边挪了挪身体:“过来睡觉。”见她一动不动,他嘶一声扣住她手腕:“还要我抱?”
依米佧的战斗力,当然是拗不过邢克垒的,最后她乖乖躺下。邢克垒只能平躺不能搂她,只把右胳膊伸开让米佧枕着。为免挤到他,米佧侧身躺着,小手搂在他腰上。
邢克垒偏头亲她发顶一下:“睡吧。”
更紧地贴着他硬绑绑的身体,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米佧很快睡着了。
次日清晨,米佧被邢克垒下巴的胡茬扎醒。像小猫一样在他胸前拱了拱,她伸手推他的脸,孩子气地抱怨:“怎么那么讨厌啊你?”
邢克垒轻笑,开口时声音有着清晨特有的慵懒,吓唬她:“我可是听见隔壁起来了,不想被人看见你躺在我床上……”话音未落,睡意全消的米佧一骨碌爬起来。
捂着被她胳膊肘撞到的腹部,邢克垒逗她:“从你迅猛的动作中看来,老爹比老公有震慑力。”
米佧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扑过去打他。
闹够了,米佧先打理好自己,又给邢克垒收拾了一番,一对整齐利索的恋人就诞生了。
除了母亲,邢克垒没被谁这样照顾过,捏捏米佧的小手,他认真地说:“媳妇儿真好。”
米佧脸颊红红,“谁让你生病了呢,难道真把你送护理病区啊?”
邢克垒手上略微用力把她扯进怀里,抱紧:“就知道你舍不得。”
回应他的,是米佧轻却坚定的拥抱。
接下来一段时间相对很平静,米屹东的病情稳定下来。但考虑到心脏病的多发性,邵宇寒和陈文建议留院观察。再说邢克垒,在小女友的精心治疗和悉心照顾下,伤处也在愈合中。至于米屹东和米佧的关系,却始终僵在那。
一日三餐,米佧都会在邢克垒的“监督”下准时送到米屹东的病房,可心中有愧的她不知道该如何获得父亲的谅解,只是像个小哑巴一样在米屹东的病房进进出出,任由邢克垒教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敢开口道歉。
终于有一天,米屹东的忍耐力到达了极限。在米佧再一次放下保温瓶,悄无声息退出病房后,他对艾琳发火:“越活越回去了,连句话也不会说。”
艾琳嗔怪地看了老公一眼:“换成我是她,见你虎视眈眈的样儿,也不敢说话。”
“我哪里虎视眈眈了?”米屹东不服气:“她瞒着我和当兵的谈恋爱,还不让我发火了?”
艾琳不知从哪里拿出块小镜递到米屹东面前,边照边调侃:“看看某人是怎么虎视眈眈的啊。”
米屹东被气笑了,握住妻子的手,他微微嗔道:“你啊。”
艾琳学着他的语气:“你啊。”
十指交缠在一起,两人相视而笑。
服侍大病号吃过饭,艾琳边给米屹东捏胳膊边说:“克垒那孩子挺好的,被你劈头盖脸打了连声都没吱,又顶着腿伤送你来医院,现在还不能下地呢。”
隔壁住着,邢克垒住院的事米屹东了然,闻言他哼一声:“就他那点儿本事,该回炉了。”
“人家本事多大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有个打人的人挫伤了手。”艾琳手上用力掐了丈夫一下:“你闺女是闺女,别人儿子就不是儿子了?下那么重的手,看你以后怎么和他妈妈见面。”
米屹东脸一扭:“谁要和他妈妈见面?!”负气的。
然而,有些话是说不得的。
两天后,邢克垒的妈妈,那个成功收服了邢校丰的女人就出现在米屹东面前了。在此之前,夏宇鸿先去看了儿子。
病房里,米佧在给邢克垒检查伤口,她一面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面温柔地询问:“有痛感吗?不许骗我啊,实话实说。”
邢克垒配合着她的手劲轻轻动了动,模棱两可地回答:“还行。”
“就知道逞强!”米佧抬眼瞪他一下:“疼就是疼,什么叫还行啊?”
邢克垒笑嘻嘻的:“我是真强。”
不搭理他的嘻皮笑脸,米佧手法娴熟地检查完,“晚上我用中药帮你敷一下试试,再保养几天拍片看看断处骨痂生长情况如何,在此之前,在没有我陪同下你不许乱动哦。”
邢克垒敬礼:“是,首长!”随后凑到米佧身边:“小媳妇儿,我想方便一下,你陪同吗?”
米佧挥粉拳捶他肩膀:“流氓!”
邢克垒朗声笑着咬她脸蛋一口。
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夏宇鸿看着米佧把邢克垒扶进卫生间,片刻后又进去把人扶出来,边红着脸抱怨:“伤的是腿又不是手,怎么连裤子都穿不好啊,还要我帮忙。”边把邢克垒安置到床上。
隐去唇边的笑意,夏宇鸿象征性敲了下门,而她身后跟着老公邢校丰。
邢克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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