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有毒》第7章

反应。嗡呜的人群里，隐约传来低声的交谈：
“这撞人司机也太没良心了吧？”
“我们要不要送老太太去医院？”
“送不得，看这老太太是不行了，你把她送往医院，人没救活，人家家里人还不找你麻烦。”
“又不关我什么事……”
自私，无情，冷漠，让人想起经常形容鬼的一句话，世风日下，人情淡薄，人不如鬼。
在高布凡以最的速度冲到老太太身边的时候，终于有人推开人群，目无表情的瞪了眼那群自私的人们，吃力的抱起老太太寻找的士准备送老人去医院。
高布凡看清那人相貌后，由衷的笑了，他走上前接过伊家希手里的老太太说：“家希，我来背吧，你去拦车。”
紧急病房里，手术仍在继续着。而与正在手术中老太太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坐在走廓里冰冷的长椅上，静静的守候着病人。
不知从何时，他们竟从最初的讽刺与猜疑，变成了今天互助的好朋友。
“谢谢你，布凡。”
“谢我什么，你在救人，我也在救人，我们做得都是一样的事。你若谢我，那我去谢谁？”
伊家希看着他笑了，那是一个绝对真诚的笑容。她看着他说：“布凡，你知道吗？我总能在你身上看到在别人身上永远也看不到的东西。你总让我觉得你与众不同。”
他回视她，说出心底的感觉：“你也一样，你总让觉得有时候的你完全像是两个人一样。”
伊家希一笑，说：“那么，我们都是特别的人。”
高布凡同样一笑，说：“那么，两人都是特别的人是不是可以重新认识一下，做个好朋友。”说着，他伸出手，像初次见面般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高布凡，很高兴认识你。”
她好笑的握上他伸出的手，同样说：“你好，我叫伊家希。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然后，两人都是大笑。真诚不掺杂任何虚假的笑。
、Chapter　07　疑虑重重
肖佐重神情凝重的来到伊家碧住处，隔着房门，他看见里面的看护人员像照顾小孩子般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饭。而伊家碧双眸澄清澈亮，像小孩子一样十分的不安分。只见她抱着手中的大狗熊，要看护人员哄着才肯张嘴吃饭，还不停的吵着问：“姐姐呢？姐姐什么时候来？她怎么不来看我？”
那名看护人员很耐心的安抚着：“你乖乖吃完饭，姐姐就会来看你了。来乖，再吃一口。”
刚安静一会儿，伊家碧突然就哭了起来，嘴巴一咧，刚吞进嘴里的饭顺着下巴掉得满身满地都是。只见她哭得无比伤心：“你骗人，姐姐好久没来看我了。她肯定不要我了，呜……姐姐不要我了，她肯定像爸爸妈妈一样丢下我不管了。”越哭越凶，甚至把手里的抱抱熊也给扔掉了，只吵着要见姐姐。
任看护人员怎么哄都不行，无奈之下，只得打了电话给伊家希。
电话另一端，伊家希听了情况，焦急的口音说会立马过来。
肖佐重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脑子里过电影般浮现着那名开车撞自己的女孩和夜间像幽灵般的鬼魂，仍旧不太相信那是自己的幻觉，他是切切实实的看到了真人啊。可是，那样的苍白木然的表情，竟让他找不到丝毫人的气息。而眼前的伊家碧，是真的疯了吗？如果是假的，那她的演技也太精彩了点。
肖佐重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看护人小姐见来人似是有些紧张，不知如何是好，不安的唤道：“肖先生。”
“你先出去吧。让我来照顾她吧。”
伊家碧本来哭得极其厉害，在肖佐重进来的那一刻，她却突然停止了哭泣，像受到惊吓的小鸟般立马缩到看护小姐的背后，死死的拉着她的衣角，不安看着肖佐重。
那名看护小姐犹豫的看了眼身后紧紧抓着自己不放的伊家碧，最后还是拉开她的手无声的推门离开。
伊家碧想要追过去，却被肖佐重横身阻拦住。
伊家碧骇得立马跳到床上，满脸防备的看着他。
肖佐重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那笑容没有丝毫的温柔情意，他说：“别装了家碧，这样玩有意思吗？你以为装神弄鬼，就能吓到我吗？”
他走近一步，伊家碧则后退一步。两人距离却越拉越近。
肖佐重见伊家碧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充满危险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吗？那个曾经指着我正义凛然振振有词的指责我杀人贩毒，要我投案自首的伊家碧哪去了？哪个宁愿我是一穷二白也不要我因钱而犯罪的伊家碧哪去了？那个死命想把我往监狱里推，哭着说会等着我出狱的伊家碧哪去了？难道真的被我失手杀死了吗？啊，你说话啊，你说话……”说至最后，他情绪失控的握住伊家碧的肩膀的死命摇晃起来。
伊家碧被他摇的哇哇大哭，不停的喊着：“姐姐，姐姐，有人欺负我……”
屋门突然打开，伊家希气顺吁吁的冲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景，她眼神蒙上浓厚的肃杀冷气，大步冲上前拉开肖佐重，张了嘴巴，却没有说话，她平复了下情绪。再度开口，声音平静而温柔：“姐姐在这里，别怕。没有人会伤害你的。”她边安抚着伊家碧的情绪，边看向同样也已经恢复了情绪的肖佐重说，“你先出去吧。我知道你心里内疚，想补偿姐姐。可是家碧现在这个样子，你做什么都没有用的。”
肖佐重又看了眼缩在伊家希怀里的伊家碧，这才点头离开。心底的声音告诉自己：伊家碧是真的疯了，那样的表情，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从渴爱回来，肖佐重情绪明显好了许多。他溺在伊家希怀里，动情的说：“家希，让我好好爱你好吗？相信我，我会比爱你姐姐更加爱你的。”
“我相信你。”她柔顺的待在他怀里，在他看不到的表情里，伊家希的眼神深沉的变幻着。她推开肖佐重说：“我给你倒杯水吧。”
肖佐重点头：“顺便把我的安眠药也拿给我吧。”
伊家希把安眠药拿给他：“怎么吃起安眠药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没有，只是这两天工作忙的，晚上老睡不安稳。”他看了眼手中倒出来的白色药粒，突然又放回瓶子里面，看向伊家希说：“算了，今晚不用吃了。我想，那两天我一定是太累了。”
伊家希看着他把安眠约放回瓶子里，眼神里的光彩莫名的黯淡了下去，脸上笑容却依旧温柔：“那我们早点休息吧。”
回到房间，伊家希安静的躺在肖佐重怀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抬头看着他说：“对了，过两天是我父母的祭日，我想回老家一趟看看，这几天，你帮我照顾一下姐姐好不好？”
“傻瓜，你的事就是我的责任，当然没有问题了。你尽管去吧。到时候我送你去机场。”肖佐重宠溺的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轻声说道。
“好，到时候不准又以工作忙来找借口。”伊家希撒娇的说着。
肖佐重低头看着怀里的娇柔的人儿，眼神逐渐变化，突然语意难测的说：“你真的跟你姐姐长得很像。”
伊家希闻言心头暗惊，表情上却是一脸茫然，正想说什么，肖佐重却温柔一笑，猛然低下头来重重的吻上她，吻得她想要窒息般。
肖佐重亲眼看着伊家希坐上飞机消失在巨大的怪鸟肚子里，这才转身离开。然后，直奔渴爱。
“什么？你要接家碧走？”杨年成惊道。
肖佐重点头：“你不用吃惊，家希回老家去了，我工作上忙，可能没太多的时间来看家碧，所以，我想带她去我那里住处几天。方便照顾她。等家希回来，我就会送家碧回来的。”
“肖先生没时间可以不用天天来的，家碧在这里，我们每个人都把她当亲人一样，会好好照顾她的。”
肖佐重态度坚决，说话态度不由得威严起来：“那不一样，我答应过家希要照顾家碧的，就一要好好照顾她。杨院长只是一院之长，并不是病人的家属，你没有权利阻止我带自己的亲人回家吧。”
两人静静对视，最后，杨年成妥协，点头同意。
这是肖佐重每三次单独来见伊家碧，其实他心里有微微的紧张。因为每次伊家碧见到自己的反应都很激烈，激烈的挣扎，恐惧自己的眼神，像极了当年被自己紧紧扼住咽喉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神睛，绝望，恐慌，不敢置信，仿佛自己在她眼里就是一个魔鬼。不管他内心是怎么样的波动，表面上的神情却是绝对的平静。他走向伊家碧，露出温柔和蔼的笑容，温柔的说：“家碧，是家希来让我接你回家，跟我走好吗？”
伊家碧的反应像往常一样，摇着头步步后退，甚至躲到杨年成身后去。
杨年成温和的安抚她：“家碧乖，肖先生是你姐姐的朋友，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