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第11章


郑洵皱了眉,有些疑惑。
他知道这场婚姻是没什么感情的,但毕竟是真的结了婚,他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接下来,跟梁潇相敬如宾、按部就班的生活,这他已经认了。
更何况,余恪白还“教育”过他,结了婚就要对妻子忠诚。
梁潇似乎在发抖,郑洵在心里冷笑,很想问问对方,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豺狼。
梁潇摸出自己的手机,打了一行字,转过来给郑洵看。
她说:我今天不太舒服,可以改天吗?真的对不起。
郑洵不是那种会强迫别人做‘爱的人,这种事讲究的就是个你情我愿,强迫来的,终究不会舒爽痛快。
他从梁潇身上下来,扯过被子躺好,淡淡地说了句:“晚安。”
梁潇的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她不知道郑洵是不是真的能睡着,反正她是不行。
郑洵背对着梁潇,觉得特别可笑。
整件事儿就特别可笑,结了婚,被老婆用“身体不舒服”这种拙劣的借口拒绝做‘爱,他郑洵还真的没受过这种待遇。
他闭上眼,想着余恪白,想着那人白‘皙的修长的双腿,一拍就变得粉红的臀尖,还有每次做‘爱时都迷离得性`感的双眼。
郑洵起了反应,掀开被子去了卫生间。
梁潇看着他出去,一脸悲愁地咬住了大红被子的边缘。
郑洵反锁了厕所的门,在浴缸里放了水,脱光衣服,躺了进去。
他在温水里自`慰,想着自己的这根东西被包裹在温暖的小`穴里。
他在脑海中搜索余恪白做‘爱时的样子,嘴角淫‘荡的银丝,被吮‘吸得像是要滴出血的乳‘头,还有时时回荡在耳边的呻吟声,郑洵很快就射在了水里,他在宽大的双人浴缸中想着余恪白,突然很想给那人打个电话,或者发条信息。
遗憾的是,他的手机在卧室,等到他洗完澡收拾干净一切再回到床上时,这个念头已经被他给压了下去。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需要一时的头脑发热才能促成某些事,如果错过了最冲动的时机,等到大脑和心冷却下来,剩下的就只能是无用的唏嘘。
十七
余恪白开始抽烟,工作的间隙、走路的时候、晚上睡到一半醒来的时候。
他跟着部门项目小组做完这个项目的结案时,经理给他们所有人放了一天假,余恪白早上醒来发现才四点半,又想到不用上班,便赖床赖了一会儿。
五点半的时候起床,给高扬做了早餐,然后上网预约了一下今天下午去医院。
从毕业前开始到现在,失眠虽然好了些,每天断断续续的能睡上一会儿了,但总觉得身体发虚,生怕是真的生了什么大病。
高扬起床看到余恪白已经坐在客厅里看书了,有些惊讶地说:“你不是今天休息?”
“是啊。”余恪白笑着对他说,“睡不着就起来了,早饭做好了,你吃完再上班。”
夏季清晨,阳光明媚又柔和,完全不似中午时分的刺眼。
余恪白穿着家居服坐在那里,手上拿着本书,整个人看起来也清爽干净,看得高扬心里发慌。
他赶紧跑去卫生间,洗脸的时候一直在想余恪白。
高扬喜欢余恪白,从高中那会儿就喜欢了。
那时候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生,只知道自己愿意看余恪白,愿意跟他凑在一起玩。
那时候余恪白的性格还不像现在这样安静,他们俩经常一起打球,进球了会击个掌抱一下。
每次拥抱的时候,高扬都非常用力,有那么几次甚至有亲他一下的冲动。
那些留在高中校园里的记忆,后来被高扬给藏了起来,他没对任何人说起过,也不敢说起。
喜欢同性,毕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说出来的,就算不怕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他也怕余恪白知道以后讨厌自己。
把爱情强扭成友情,借着友情的名义将人留在身边。
余恪白家里出事之后,高扬担心得生了场病,那时候原本已经打算放弃这段感情的他,开始频繁的联系余恪白。
他怕余恪白出事,那是他唯一喜欢过的人。
就这样,像是好朋友一样联系着,两人在不同的城市上大学,高扬偶尔会在假期去找余恪白,但对方似乎很忙,每次他去都只是匆匆见上一面就要分开,余恪白给他的解释是在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
高扬家里不算特别有钱,但也还不错,曾经不止一次提出让余恪白有什么困难就告诉他,可那个人从来没开口求助过。
仅有的一次请求,就是说毕业后想来M市,让高扬帮忙找找房子。
那个电话打来的时候,高扬刚打完球准备往食堂走,一起打球的室友眼看着他表情的变化,看着本来皱着眉急着找水喝的人逐渐眉开眼笑,到最后挂了电话的时候把球往地上用力一拍,原地跳了起来欢呼着。
高扬当时被喜悦冲昏了头,竟然被自己的篮球砸了脑袋。
他喜欢的人要来M市了,为什么要来这里,高扬没有问,他自作多情地想或许是因为他,毕竟在这里,余恪白就只认识他一个。
其实高扬原本的打算是毕业后去另一个城市工作,家里已经给安排得差不多了,但因为余恪白要来这边,他立刻打电话给他爸,把工作定在了M市。
这是送上门来的幸福,高扬准备拼一把。
租房子的时候,他没按照余恪白说的,找那种便宜的房子,他想让余恪白住得舒心,又不想让对方有压力。
这套房子,真正的房租比他报给余恪白的要高出一倍以上,多出来的都是他一个人负担。
不过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人都在身边了,他什么都愿意付出。
吃完早饭,高扬有点不想去上班。
他瘫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真羡慕你啊,今天不用上班。”
“不要羡慕我。”余恪白笑着看他,“我前段时间多累你是知道的。”
“也是。”高扬看着他的黑眼圈,有点儿心疼,“你今天好好休息,都瘦了。”
“你快收拾一下出门吧,再等会儿要迟到了。”
高扬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边往卧室走准备去换衣服,一边问余恪白:“你今天什么打算啊?在家看书?”
“我约了下午去医院。”余恪白看着窗外,觉得天气不错,心情也好了些。
“医院?”高扬探出头来,问,“还是睡不好?”
“这几天好点儿了,但还是决定去看看。”
“嗯,去吧,哪家医院?”
余恪白看了眼手机:“第二医院。”
“离我公司挺近的,你检查完给我打电话吧,要是时间差不多就等我一起回来。”
余恪白送高扬出门,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收拾碗筷,又洗了衣服,午饭之后就出了门。
中午的阳光很毒,晒得余恪白头晕脑胀。
在M市他还不是很熟,或者说根本就是哪里都找不到,跟着手机查到的方式换乘公交和地铁,折腾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一点。
他预约的时间是一点半,赶紧挂号去诊室前面排队。
他上楼的时候看到一个孕妇,身边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柔声问着她想吃点儿什么。
不知道怎么的,余恪白下意识就想到了郑洵的未婚妻,那个他只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
或许用不了多久,郑洵也能当爸爸了,他不知道像郑洵那样的人会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但这些都与他无关了。
那些跟郑洵有关的日子都已经被打上蜡封存了,塞进一个谁都看不到的小角落里,等到十年二十年,落满灰尘,他自己也就会忘记了。
可虽然这么想,眼下却还是没法立刻甩掉脑子里想着的那个人。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多在乎郑洵,可也许是因为那个人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所以才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分别之后,也格外记忆深刻。
他坐在等候椅上,等着护士叫自己的名字。
他手里拿着病历本,看着“余恪白”三个字,满脑子想的却是郑洵的脸。
那个人在干嘛?
新婚之夜不知道过得是否愉悦。
不知道新娘是不是漂亮得让他真的可以再也不出来拈花惹草。
不知道未来,他们是不是真的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余恪白还是希望郑洵能过得好的,希望他能对老婆好,以后也对孩子好。
他笑自己神经病,自己的日子过得还不怎么样呢,竟然担心起别人来,如果非要比个幸福与否,人家郑洵肯定是好过他的。
同时,他也抱有幻想,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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