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第20章


“跟他有什么关系!”郑洵也不再压抑自己,转过来怒道,“我们俩早就断了关系,梁潇的孩子流产跟我,跟小白都没关系,麻烦您别再对我的事指手画脚,十年前您不就已经不管我了吗?”
郑妈妈被儿子的气势吓到,没等回过神,郑洵就已经推门出去了。
本来今天遭到余恪白的拒绝,郑洵已经心气儿不顺,结果这会儿他妈还没完没了的唠叨。
他一直都挺受不了他妈的,十年前跟他爸离婚,法院把他判给他妈,结果人家自己提着行李走了,好在郑洵脸皮厚,在家里赖着,一赖十年,还靠走了他爸的第二任老婆。
但三年前他妈又开始没事儿就往他的眼前钻,最近似乎也有要跟他爸复婚的苗头。
他是不管那么多的,长辈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只要别来烦他就好。
郑洵跟着前任岳母在手术室外等梁潇,他妈一副受了气的样子从楼梯间出来,坐在长椅上不说话。
郑洵懒得管她,拿着手机翻短信记录。
他还是惦记余恪白,一段话打了删、删了打,反反复复,却怎么都发不出去。
他还想约余恪白见面,可又觉得对方的态度太冷漠,明明喜欢他却咬死了不往来。
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过于别扭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余恪白发了条短信,用X先生的那部手机。
他发:小白,你选个时间,咱们聊聊吧。
余恪白收到郑洵短信的时候刚跟高扬碰面,两人约好一起去超市。
家里什么储备粮都没有了,再不买不行了。
高扬推着购物车,余恪白低头看着手机,安安静静的走在他身边。
“鸡蛋先买两斤吧。”高扬往袋子里装鸡蛋,回头的时候见余恪白似乎有些走神,便问他,“怎么了?”
“没事。”余恪白收起手机,接过他手里的袋子去称重。
“哎哎哎!你干嘛去!”
余恪白回头:“去称重啊。”
“……可是还没拿完呢。”高扬走到余恪白面前,拿回对方手里的袋子,忧心地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余恪白赶紧否认,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说:“我去看看别的菜。”
看着余恪白跑走,高扬可以确定,他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想到前阵子余恪白说在看房子,加上最近他阴晴不定的情绪,高扬皱紧了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买完菜,推着车子去生活区,高扬故意开玩笑说:“小白,你看咱们俩这样儿像不像情侣?”
余恪白有些尴尬,笑了笑说:“当然不像!你想什么呢!”
高扬盯着他看,转过去不再说话。
两人之间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余恪白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高扬有些不太对劲,于是问他说:“我忘了问你,你跟上次见面的那个女孩相处得怎么样?”
高扬都忘了自己跟余恪白撒过这个谎,突然被问起时还有一瞬间的愣神:“啊?哦哦哦,她啊,没联系了。”
“好可惜。”余恪白拿了盒湿巾放进购物车里,继续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不可惜。”高扬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攥紧了拳头,深呼吸一下之后说,“我可能喜欢男生。”
二十九
余恪白并不关心别人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包括高扬在内。
他完全没有心思去多管别人的闲事,说他冷漠也好,说他自私也好,眼下,他唯一想要解决的就是郑洵。
他想让那个人彻底远离自己的生活,让他能早点过上安静的生活。
所以,在高扬说出自己可能喜欢男生的话时,余恪白只是点点头,并没有给出其他的反应。
高扬微蹙着眉看他,然后默默地叹了口气,在心里嘲笑自己。
他想象的画面没有出现,余恪白没有对他的性取向发表任何看法,从对方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人家压根儿就不在意自己。
高扬无奈,感情从来都不是能强求的。
他不再多说,更不会去问余恪白什么,假装刚才的话从来没说过。
回到家,高扬做菜,余恪白躲回了房间。
他盯着手机看,不去按亮屏幕,却能对X先生说过的话倒背如流。
不是没想过X先生就是郑洵,只是这个念头在最开始就被他给否认了,他不认为郑洵还会惦记着他。
今天见面,郑洵说自己离婚了,原因呢?余恪白不知道,却在心里幻想出了无数的答案。
但其中任何一条都不是因为他。
他从来不相信郑洵会为了他做任何改变。
这是绝对的,他们之间不存在这样热烈的感情。
况且,他也不想要对方的爱,他们之间有过交易关系,再跟郑洵在一起,只会时刻被提醒自己从前有多不堪。
说好了到M市来重新开始,把过去的一切都洗刷干净。
想得好好的未来,余恪白想尝试着去实现。
可郑洵离婚了……
余恪白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心情无比复杂。
他面前摆着的诱惑太大,大到原本十分坚定的他已经开始动摇了。
郑洵跟梁潇的事还是露馅儿了,这不能怪郑洵,因为梁潇自己坦白了。
在医院里,两家父母都来了,郑爸爸直接动手要打郑洵,毕竟合作伙伴的宝贝闺女,流掉的又是他郑家的孩子。
然而医生说梁潇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而四个月前他们俩还没结婚。
郑爸爸以为郑洵跟梁潇在婚前就已经发生关系了,又去埋怨那小子当初不愿意结婚,但听医生这么一说,梁潇的父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着郑洵一脸无奈的挨骂,梁潇实在过意不去,让她妈妈拿来纸笔,把实情都给写出来了。
她写:孩子不是郑洵。
还写:我们已经离婚了。
最后,梁潇写下几个字:真的非常对不起。
刚刚失去孩子的梁潇一边写字一边流泪,她想哭出声来,让别人知道她有多难过,可遗憾的是,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郑洵依旧觉得烦,丢下一屋子人自己离开了。
他开车回家,决心谁来也不给开门。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开始想余恪白,自然的也想到了今天把他骗过去跟余恪白见面的齐尧。
那家伙是什么时候找到余恪白的?又是怎么跟对方认识的?
郑洵觉得心里不踏实,拿出手机给齐尧打电话。
电话那边很吵,听起来像是在酒吧。
“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话要问你。”
齐尧在那边笑,大声问:“是不是关于余恪白啊?”
“你他妈找个消停点儿的地方!”郑洵对待齐尧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什么耐心,他现在只想好好质问一下这个喜欢无事生非的表弟。
齐尧去了厕所,进了隔间之后,把乱糟糟的声音都挡在了门外:“说吧。”
“你跟余恪白怎么认识的?”
“邻居啊。”齐尧点了根烟,靠在墙上,眯眼笑着说,“怎么,吃醋了?”
“吃你妈逼。”郑洵爆了粗口,他无法忍受任何人打余恪白的主意,尤其是齐尧。
齐尧这个人,玩儿过的男孩女孩只比他多不比他少,他至少在维持关系的时候还能好好对待对方,尤其是跟余恪白在一起的两年,几乎没有碰过别人,可齐尧不同,这家伙连群P都玩过,从头发丝儿到脚趾甲都散发着浓郁的人渣味儿,他很怕余恪白跟齐尧搅合到一起。
“骂什么人啊!”齐尧轻声笑着,也不知道郑洵听见自己笑了没,“你就那么喜欢他?不是都有老婆了么,而且我看他也没那么愿意搭理你吧?”
“跟你有关系吗?”郑洵放了狠话说,“我警告你,离他远点,敢碰他一下我就剁了你鸡`巴。”
齐尧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什么,剁之前,要不要先摸一摸?”
“去你妈的,齐尧我话放在这儿,你趁早给我离他远一点。”
“凭什么?”齐尧收敛了笑容,按灭了烟,眼睛盯着门板,冷着声音说,“他是你的所有物吗?我就算上了他,也跟你没关系吧?”
郑洵彻底抓狂了,他咬着牙说:“我最后说一次,别碰他!”
他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喘粗气。
齐尧成功的气到了他,这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
从小到大齐尧都爱跟他作对,他相信齐尧去招惹余恪白并不是因为对那人感兴趣,只是为了激怒他。
但郑洵不敢保证齐尧真的只是嘴上说说而已,那人从来都不知底线为何物,做出任何事都有可能。
他给余恪白打电话,不管怎么说,都必须把人留在自己身边了。
郑洵觉得自己是在帮余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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