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克星》第5章

这是一份完美的礼物！
在他无聊到想要以征战排遣时，上天送来的礼物。他很好奇，她会如何毁灭他？她没有任何灵力，这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么就是用情了，在黑氏一族的族谱开篇就写着：“煞神转世，时空轮换；以情克之，生死互牵！”
以情克之？他倒要看看，是他的情克住了她，还是她的情克住了他？
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黑煞只是一迳盯着路厄不语。不言也不动，就这样陪着路厄发呆。　
良久，路厄清了清喉咙，抬起眼。尽管时机不对，但她真的想早点离开这里。
“您来得正好，我正有事相告。”
黑眸深深地盯着她，因为她的凝重而敛起多余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在心中竖起高墙，保护自己不受侵害。
她可以伤害算了自己？
皱起眉，淡淡的问道：“哦，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来此已有一段时间，不好再麻烦您了，我打算明日离开，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盛情款待。”
“哦？你恢复记忆了？打算去哪？”
路厄轻轻摇头，“世界之大，总会有我容身之处的。”　
黑煞双手环胸，眉间掠过怒意，不耐烦再跟路厄应对，　“你是说想逃开我的身边，是吗？”
“我只是……”
“哦！”
黑煞的语气愈发轻柔起来，可是威胁的话却一点也不轻柔。“你休想从我身边逃开，我说过，你要留在东国，留在我身边，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你——”拖长了声音的恶魔缓缓地吐出剩下的威胁字眼。“以为我那些话是说着玩的吗？”
天知道！
什么态度？以为人人都应该是他的仆人吗？
他发什么怒？
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怒气上扬，不计后果般地，路厄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我要离开这里，而且我也能离开这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留我在这儿，但我不会任你摆布的！笑话，你说爱我，我就一定要相信你，一定要爱你吗？这种一对一的游戏我不想玩，我明天——不，我现在就走！”转身疾步而行，路厄低咒，这该死的鬼地方，该死的黑煞，说什么爱不爱的，混蛋！若是爱一个人可以这么简单，她又怎会有这些许年的苦？她不知道他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他若以为她看不出他有企图的话，那他可错了！她会傻傻地把自己送入火堆？速速离开才是上策！　然而自身后传来的冷冽话语却让她不得不顿住脚步。
“只要你踏出宫门半步，这西殿内所有的侍女就会因你的离去被处死！”
是吃定了女人心软吗？
可她是无心无意的路厄，怎么会在乎这些？
背对着他的路厄低语，“神经病！我才不会上当呢！”　继续向前走。只要走出这个门，外面的广阔天地尽在眼前。
可以做自己，无情无爱的一身轻松。
这世上的任何感情都太伤人，如果能躲得开，就不要主动去招惹。压下心中小小的懊悔，路厄坚守自己的意念。
她还真的走？黑煞眼中的怒火更炽，不相信会败给一个小小的女子。
黑煞怒极反笑，“好，既然你狠得下心，那我还客气什么？”声音一提，“侍卫们，把西殿内所有的人拖出去斩了，一个不留！”
一时间，惊呼声，哭泣声，求饶声从西殿各处传来。路厄停住脚步，望着两步之遥的西殿门，怎么也抬不起脚。她到底做不到想象中的无心无意！
一抹自嘲的冷笑挂在嘴角，若是做得到，怎会有那么多年的煎熬？
慢慢地回转身，风清云淡的天气，干爽的空气流动于身体周围。隔着一干侍卫和跪在地上簌簌发抖的侍女与黑煞对望。黑煞的周身又恢复了初见面时的邪戾之气，满面怒容。如鹰的眼锁住她，也似乎勾住了魂魄。
纵使魂飞魄散，不得离！
冷意狠狠地打进心里，冻结了不屈的神经。她何德何能，可以让东国伟大的王有如此的情绪波动。　
仿佛怕惊动这暴戾之气，路厄轻轻启口。“连我也一起吗？你到底要什么？”
没有答案！
回应她的只有黑煞胜利的笑和侍女们的叠声谢意。
和从前一样，连拒绝的机会和权力都没有。
突然间浮上心头的想法吓到了她。
什么也没有改变！
不管在何时何地她永远改变不了即定的命运。
忽然之间，从心底涌出的疲劳让她觉得好累，无关身体，是心和精神双重的累！仿佛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上面，让她喘不过气来　。路厄双膝一软，跪坐于地上，她到底把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地？而她又该何去何从？转眼间，她被拥入一具温暖的胸膛，闭上眼，她放任自己堕入深沉的黑暗中，最后所见的是黑煞错愕的神情，还夹杂着些许的心疼。
心疼？那她一定是看错了，毕竟她从未见过这种表情，怎会知道那就是心疼的表现呢？是自己太渴望有个依靠吧？如果有依靠，如果可以软弱……
不，不可以软弱。一定是她看错了！象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
是看错了，一定是！
所以不可以软弱，不可以想要依靠。
在喃喃的告诫声中，路厄放任眼前的黑暗将自己包围。
不可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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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脚步声回响在西殿的长廊，风际气喘吁吁地一头撞进房间中。
“王，路——路小姐怎么了？”
黑煞皱着眉，打了个手势，两人一起退出房间，来到偏殿的书房。
黑煞坐在椅子上，久久未动，风际心里暗自着急却不敢开口，临来前星际千叮咛，万嘱咐地交待他的话，他可不敢忘。虽然他并不理解。星际的话准没错，可是他真的很担心路小姐，莫名地，他就是想亲近她。如同对母亲和仙儿姐姐一样。
丽莎妈妈和仙儿姐姐也说她是个好人呢！
黑煞沉思，“你见到了，那你的感觉如何？”
风际眼一亮，“我喜欢她，要不然，我为什么跑过来探病。”说到此，猛然惊醒，“咦，你还没告诉我路小姐她到底怎么了？”
黑煞扫了他一眼，“星际呢？回去陪娇妻了，我还要问他你们这次出行的事呢。”
风际闻言，满脸的不高兴，“他是个见色忘弟的哥哥，不让我去打扰小嫂子，还说我聒噪，王；您帮我教训他一顿，好不好？”
黑煞轻笑，对从小就不怕自己的风际有着他人诧异的耐心。“你只想着这些事，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想想国家的事务，也好多一个人来帮我。不过说到教训星际这种事……还用得着我吗？你到丽莎姨妈那儿去撒撒娇，星际肯定会吃大苦头的，那岂不是更好？”
“可是，丽莎妈妈说，以后要你帮我，她要闭关练功了。”涎着笑脸凑上前去，“表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黑煞止不住笑意，神情一下子柔起来，“你啊，只有求我的时候才会喊我声表哥，不过我也看星际幸福得太过头了，稍稍打击他一下好了。”
风际在兴奋中“哇”的一声，一跃而起，半空中连翻了三个筋斗。
黑煞敛起笑，制止了他，“先别高兴，你来之前，星际跟你说了什么了吧？”
“星际说了，你要想俘获她的心，必须先交出你自己的心，这是唯一的方法，除此以外，别无他法，什么？——什么虚假的感情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之类的。好了，我的话传到了，你该告诉我路小姐的情况了吧。”
因着风际这些话，黑煞第一次在别人的注视下黯然，他的方式——错了？可是他不想过早地结束这个游戏，本能地不愿意，而他，一向是顺着本能行事的，不是吗？
蓦地，手一挥，身形消失于房间中，留下目瞪口呆的风际，对着眼前的空气叫喊。
“真是的，每次都这样，话叉开又不说一句就消失。哼，我自己去问布克医生总可以吧。唉，我可真命苦，想见的见不到，传个话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我这为的是什么呢？”气恼地转身出了偏殿，嘴里还兀自嘟囔，“心理诡异的大人们还真无聊！”踏着重重的脚步，风际嘀嘀咕咕地向殿门方向走去。
“王和星际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迷？喜欢？爱？要王爱上女人，还不如天下红雨更现实一些。”
“不过王的确挺在乎路小姐的，那是否表示……”
一念至此；风际转身向寝宫走去，若是依他心中所想，他若不把握机会看戏，就未免太对不起自己了。想象着王和星际围在仙儿姐姐身边一个样子，嗯，摇摇头，怎么都无法把王和星际那样子连在一起。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手一抬，刚要扣门，门“啪”的一声向两边敞开，黑煞面无表情地对门环胸而立。
“来人，把风际抬回他自己的寝宫！”
咦？　
王生气了！
“我，我自己回去好了。”缩了缩脖，风际忙催动咒语，可是黑煞眼光一扫，风际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风际抗议地大叫，“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