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一现》第9章


李菁逸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姑娘受委屈了。”
从风飘絮的面颊上,看不出一丝不悦之情,“小小委屈,我又岂会在意,眼下攻打赵国在即,我们不需要勾心斗角,需要的只有内部团结,上下一心,我会证明,我绝不是红颜祸水。”那抹瘦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留下的只有那坚定的声音,战场上厮杀声依旧震耳欲聋,但是那意志是谁也抹不去,带不走的,纵然是“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但那又如何,她这个真真切切的人终要在历史上留下辉煌的一笔,谱写那属于自己的一番风采。
近一个月来,军中众将士无一不在
为这场争夺战做准备,他们是忠于国家的好军士,这一点是不可置疑的,正因为如此,攻打赵国的计划提前了七天,几乎和齐国同时,开往宋国边疆。军营中的一切很快安置下来,粮草已由刘敬之准备充足,军士们高筑的营寨给对方的城池添了一丝威逼之感。此时的赵国内,已是人心惶惶。
邯郸赵王宫内的装饰,比之齐王宫又有所不同,那里可用富丽堂皇,庄严肃穆来修饰,而这里却是奢华萎靡,房室内满是从各地搜罗来的一应奇珍古玩,充满胭脂香味儿的绣裙抛在榻前,妖娆的粉红让人有些眩晕,青色的帷幔里,那床榻早已成了他和几个舞姬的逍遥快乐之地,到处充斥着脂粉的气息,以及浓稠的酒香,这里早已没有王宫的样子,反而比青楼更甚。
赵王一手搂着一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子,青丝都散在脑后,内衫掉了一半,雪色的肌肤暴露在赵王的眼前,他在她们的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火热的吻痕,“大王,再喝一杯。”赵王任凭她把那佳酿送入他的口中,那声音将他的骨头都酥软了,“大王,昨日奴家伺候的好不好啊?”赵王懒懒地应着,“好…好……”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涌入了赵王的耳膜,他揉揉惺忪的睡眼,努力把自己从混沌的视线里撤出来,当他看清那人的时候,白皙的脸颊上现出一丝不悦,高直的鼻梁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有些愠怒,若是不仔细看,还真以为他是个女子。“三弟,何事惊慌?”
赵恬跪伏在地上,他不敢抬头去看赵王的情形,他知道若是看了,只会是又一次的失望,“兄长,燕国来袭,此时,已兵临城下,还请兄长理政。”赵王略微抬起慵懒的眸子:“你去不就好了,我还有事要做,下去吧。”
赵恬的胸口至今还因尽力奔跑而上下起伏,脸涨得通红,仍在喘着粗气,却不肯放弃一点机会,“兄长,可是…将士们都渴望您去指挥啊!”
赵王玩着衣袂上的丝带,揉皱了,缠乱了,仿佛他此刻杂乱的思绪,只想让眼前的这个人马上离开,“你就和他们说,本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先去指挥着,我赵国兵强马壮,岂会惧怕他一个小小的燕国?”
赵恬急道:“兄长难道没有听说,燕王四处招贤纳士,紧练兵马,难道兄长还不警觉吗?”
赵王望着他大汗淋漓的脑袋,虽低着头,他却知道此刻他的眼神里包含了多少憧憬,这些反而让他更不耐烦,“休要再听那些乌七八糟的传言,岂不闻传言不可信?”
赵恬问道:“兄长当真不去?”
赵王仍没有理会他,眼睛反而看向他身边蜷伏的窈窕身形,“不去。”
赵恬眉峰
紧蹙,向赵王义正言辞道:“国家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兄长却还有心情在这饮酒作乐,哪还有一点帝王的威仪!”赵王不觉怒气隐隐地上来,原本就被他这一番言语搅得心烦,眉峰已皱的不成样子,随即打翻了侍女手中的托盘,玉杯破碎的声音让赵恬心中一震,“这赵国究竟你是主,还是我是主!”
那几个侍女连忙走上前来讨好他,替他顺气,赵恬也才是第一次听兄长这么对他大吼,不觉溢出了几滴泪,知自己已不可能再劝服他,便唯唯连声道:“臣…告退。”再看赵王,却早已沉浸在温柔乡当中了。
他刚刚走出王宫,只见探马来报,“大人,燕军已至城下。”赵恬连忙吩咐那军士道:“速叫将士们排好前几天交给他们的阵法,由凌震将军赴帅台指挥。”“诺!”
赵恬抬头望了一眼宫闱内的天空,又转身看向身后奢华萎靡的宫殿,长叹一声,“兄长,我将自己的忠心赋予这个国家,以微弱的能力支撑着这一片河山,最终换来的,却是你绝情的指责,而后你竟如一阵风般忘了那令人痛心的话语。父王,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这一片山河,究竟该怎样做,才能让兄长幡然醒悟……”
、纸上谈兵终觉浅 绝知此事要躬行
冷冽的朔风将星星点点的黄沙弥漫在战场上,阴霾犹如一张巨大的渔网覆盖了整个天地,鼓声与号角声连成一片,宛如永不衰退的乐章,反而越奏越激昂,赵军的耳朵被这阙曲揉搓着,在那镶着金边的玄黑令旗指挥下,在帅台周围行进。
阵型仿佛有八门开合。八门紧闭,正中央宛如阴阳两极。凝聚着世间万物的变化,将士们一手执长矛,另一手执盾牌,在激烈的喊杀声中迈着坚韧的步子,纵然阴寒刺骨,他们仍未有一丝懈怠。凌震在高高的帅台上俯视这令人望而生畏的阵图,痩削而刚毅的面颊上绽放出自信的笑容。
燕王、云琮、风飘絮及众多的将领,都在向远方观望,面对赵军的阵型,有些胸有成竹,有些却眉头紧锁,陷入深思。燕王看向神色各异的臣子问道:“有谁知道这是何种阵型?” 
云琮看着这华丽却并不中用的阵型,温润如玉的面颊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主公,此阵名为八门金锁阵,是根据占星术演变而来,这帅台是后人所加。”
燕王看着云琮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知他已有破阵之法,“那可有破阵之法?”云琮瞥了一眼在一旁侍立的风飘絮,“凡是阵型,都有其弱点,因此此阵也有破解之法,飘絮姑娘可以说出来吗?”
风飘絮知道云琮是在给她机会树立在军中的威信,便没有推辞,“此阵看似华丽,实则很容易攻破,主公可以让轩辕将军来此听令吗?”燕王看向统帅中军的轩辕寒靖,声音并不算大却含着天然的帝王威严,“轩辕将军!”
轩辕寒靖从汗血宝马上下来,径直走到燕王面前,拱手施礼道:“主公有何吩咐?”燕王道:“飘絮姑娘有破阵之法,只是需你来行令。”“姑娘请说。”
风飘絮指着赵军让人眼花缭乱的阵仗,对轩辕寒靖道:“此阵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今八门虽布置整齐,只是中间欠主持,若从东南角上生门击入,往正西景门而出,其阵必乱。”轩辕寒靖自是也听信军中谣言,他对这个女子没有一星半点的好感,一双虎目直直地逼视着风飘絮,“如若姑娘之法不可行,那又将如何?”
风飘絮看着他不满的神情,脸上的平静丝毫未改,“如若行不通,愿受军法论处。”
燕王亦道:“轩辕将军不必质疑,速去行令。”轩辕寒靖不情愿地拱手道:“诺。”待他走后,云琮清冽的眸子中流淌着淡淡的忧郁,他轻叹一声:“飘絮姑娘如此精妙之法,竟无人赏识。”风飘絮却并不在意,反而抿唇一笑,“这不是还有一个吗,军师?”
云琮自己也笑了,
“倒是我忘了。”燕王看着两人,不觉莞尔一笑,继而又把目光投向战场,眼中几丝期待的目光,好像是要看一场即将开锣的好戏。
赵恬见一将军领兵来袭,急忙吩咐凌震指挥,一时间,令旗飘飘,帅台下的军士紧张的对峙着,只见轩辕寒靖一身银白铠甲,虎目圆睁,剑眉微挺,明朗的面庞上挂着自信的微笑,盔甲迎着太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手提一柄寒光闪闪的龙胆枪,径直往东南角上的生门杀去,凡战骑所到之处,无数鲜红的液体喷溅出来,铺成一道血路,也不知有多少冤魂葬送在那抹寒光中,龙胆枪的凛凛寒光扫过扑上来将士的身体,随即传来一声接连一声的濒死叫喊,直教人望枪胆寒,继而又从正西景门杀出,身后的军士随着他的马蹄声掩杀过去。顿时,赵军大乱,那些训练未半的军士就如同羔羊一般丢盔弃甲,望风而窜,那华丽的阵型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数不尽的凌乱。
轩辕寒靖见赵军已经溃败,连忙回军掩杀,凌震见这情形,连忙弃了令旗,正要跨上马奔逃而去,却不料被一只大手死死揪住,可怜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被拖回到了燕王这边的阵营,赵恬见大势已去,急忙令剩下军士返回王城,一时间,兵器,战马,盔甲,凌乱地留在了战场上,血肉模糊的尸体被践踏得不成样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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