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一现》第19章


繁盛,但却结束了冬日里的肃杀,使这片土地有了生机,充满活力。
在离王宫不远处,有一座府第,这里的官员虽然算得上高官厚禄,府门却十分简朴,牌匾只是普通的桃木,和着土地的芬芳散发出清雅的香气,门前的几株迎春花在风中鼓动着,嫩黄的花瓣正如灿烂的阳光般明媚诱人,一书生打扮的人突然来至府门前,出来迎接的人亦是峨冠修带,仿若谪仙。
两人寒暄几句,府中人似是遇到久别的老友一般,也不顾什么礼仪,揽着他的肩就跨进了府门,品一杯香茗,本想与来客畅谈天下,却不料他一开口便是虚浮的功名利禄,结果两人不欢而散,那人刚出府门,就被一队侍卫劫持,押往皇宫。
这侍卫是苏凤派遣,当时云澄因屡建功勋,官位已然高过他,他心中不服,便派这些侍卫长年累月在他的府门口守候,希望能找到他的错处,然后上书将他贬谪。
那时的楚王才将而立之年,却老练地像个运筹帷幄,能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帝王,看着被带上来的惊慌失措的人,不觉有些失望,“你是何人,为何到楚大夫府中?”
那人慌忙答道:“小人名叫陈炀,是云,额不,是楚大夫的好友,这次是专程来拜访他的。”楚王不怒反笑,却更令陈炀毛骨悚然,“只怕是听闻他飞黄腾达,特意来混个一官半职的吧?”
陈炀的眼眸深深显出了他的不安与慌乱,“小人…小人…”
楚王从这几句话中听出了不对,“你确是小人,只是你刚才说云,是云什么?难不成楚大夫不姓楚?”陈炀忙道:“没有,想是大王一时听错,小人没有说云。”
楚王一脚踢中他的肩窝,他伏倒在地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惧。“本王还从来没有听错过,你老实说,楚大夫到底是何身份,要是有一句假话,本王立刻要了你的命!”陈炀早已吓破了胆,那里还顾什么朋友义气,连连叩头:“那楚明远本名云澄,字明远,他哥哥
云琮现在在燕国为官,位居荣禄大夫……”
苏凤的眼中满是欣喜,他急忙向楚王谏道:“主公,云澄此人,断不可留。”楚王长叹道:“他于我还有用处,在他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之前,暂且不要动他。”苏凤不肯放松,眼中的阴鸷更深了一层,“可他是……”话未出口,却被楚王打断,“先仔细盯着他吧。”苏凤心中积满了不甘心的情绪,却终是无法劝阻楚王,只得跪伏了下去,“诺。”
、归乡之思烈如火 生不逢时离亲人
过年的浓郁气息在每一个营帐里回荡着,炸响新春的爆竹,喝着暖人心肺的屠苏酒,将士们今天获得了加餐的特许,搭起一些支架,串上白日里捕获来的猪、牛、羊等物品,笼上一堆篝火,那牛羊肉的香味便自觉地飘散出来,有些鲜嫩的还往外留着肥厚的油脂,快活的气息充满着每一个角落。而此时的风飘絮正在临时搭设起来的灶房中做着扁食。
肉馅似乎已经调好,散着田园的芬芳,大自然的清新,她一手拿着擀面杖,那边早已摞上了好多面皮,一个个薄如蝉翼,仿佛吹弹可破,却在包的时候丝毫漏不出一点儿馅,一个个如莲花般轻软可爱,那些煮熟的从粉白的皮里透出苹果般的红来,香嫩酥软,吃到嘴中仿佛是活的一般。一个小小的人影蹿了进来,蹑手蹑脚地拿起一个,正要咬下去,却反手被人捉住,连忙告饶:“哎呀,姐姐,你放开我嘛。”
“好啊,你还学会偷吃了。”口气是严厉的,但掩饰不住那活泛在脸颊上的笑意,小家伙似是有些不满,挣开了她的手,“姐姐,别打趣我。”
风飘絮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颊,低声在她耳边道:“说吧,上这儿做什么来了?”婵娟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我过来帮你啊。”风飘絮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啊,还是乖乖回房间去,待会儿我和姜伯忙完了就给你送过去,行了吧?”
婵娟不满道:“我也能干活的。”上扬的唇角,透露出满满的自信。
“飘絮姑娘,要不然就让她留下,或许可以帮些忙呢?”
风飘絮递给她一个小小的面团,“那你来做这个面皮,能行么?”
婵娟从她满是面粉的手中接过,“就这个呀,难不倒我的。”风飘絮笑道:“好。”少时,从她手中接过一张面皮,却觉得手感不对,仔细一瞧,不禁又笑出声来,那人却还一脸茫然,“怎么了?”风飘絮竭力忍住笑,“你不觉得太厚了吗?要都是这样做的话,那就直接吃包子得了。”
婵娟显得有些失落,“好了,过来,我教你。”她抓着她的小手,随着手掌的起落一下一下地摁下去,开始的雏形倒像是漂亮的荷叶,婵娟看着那一个晶亮的皮子慢慢折压出来,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那人平稳沉静的声音,像是秋日里没有涟漪的水,一下子让人感受到宁静安适的美好,“在姐姐幼时,很想学习做扁食,因为那时我的亲人已经离开了我,亦或是已离开了人世,可是每天做着繁重的活计,况且养母也不许我学,我只得在一边偷看,虽然忍受过嘲笑,失败了好多次,但是有一个信念在支持着我,
不要放弃,你的坚毅,我们初见时从你骨子里透出的那种倔强,真的和那时的我相似已极。”
她的眸子里似乎有了些晶亮的东西,婵娟当时还不太明白,但是当她为了大局忍受那索命的鞭挞之时,她才真正懂得了这话中的含义……
夜空是一如既往的美好,蔚蓝的天宇明净如洗,今晚的月亮圆的透彻,既是无可奈何,又为了谁忍着离别的愁绪,千里共婵娟的美好,可望而不可即。每个军士的手中,都添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扁食,原本刚毅的脸上荡开了甜甜的笑意,心被这温暖熨帖着,百尺钢也化作了绕指柔。这原是难得的美食,却让人起了思乡的愁绪。
一个小兵早已禁不住,泪珠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掉在草丛中,若是不识,还真以为是夜晚蕴积的露珠,发出窸窣的响声,一个老兵迈着沉重的步子,花白的胡子遮住了大半边脸,有谁能知道那其中隐藏了多少道疤痕,他轻拍了一下那个小兵的肩,“怎么哭了?”
面对着温柔的轻抚,他哭得更凶了,仿佛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发泄出来,过了半晌,才止住了抽噎,回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红肿得已不成样子,“我想,我想我的家人。”
老兵轻轻问道:“他们……还在吗?”“也许在战火中去了,亦或是病死了,我已经好久没有收到家书,怕是……”眼泪再一次喷涌而出,老兵搂着他,就像父亲照顾孩子一般,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眼中洒下一颗浑浊的泪水,“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有约不来过夜半 闲敲棋子落灯花
云琮的营帐里,此时还明灭着摇曳的灯火,原本秀气的眉宇深锁着,透露出不可抑制的忧愁,他的面前摆着一张松木棋盘,纵横交错数十载,黑白两色棋子在棋盘上拉开阵势,啪啪的棋子落盘声清越幽寂,不动声色地开始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棋盘上险象环生,满是陷阱,黑白二子苦苦纠缠,至今还未分出胜负。他正捏着棋子苦思冥想,帐外走进一抹荆色身影,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若是无甚要紧事,就退下吧。”
风飘絮端着一碗扁食,蒸腾的热气覆盖了那张带着微笑的脸,“怎么,军师难不成要赶我走?”云琮惊愕地望向那抹身影,“飘絮姑娘?”
风飘絮缓步走向云琮,“今天可是辞旧迎新之夜,在下是特地来送扁食的。”她将手中托盘放下,芬芳的香气不一会就弥漫在整个营帐里,即使是口味极其挑剔的人也垂涎三尺,“好香,飘絮姑娘的手艺果真首屈一指。”她注意到他的嘴角虽是上扬的,眼里却是说不尽的忧愁,目光不经意停留在那张棋盘上,“军师在自弈?”
云琮道:“是。”风飘絮看了看纷乱的棋盘,“可是我观这棋纠缠不休,黑白二子下到此时仍未定胜负,这盘棋虽然精妙,却伤人伤己,终将成为死棋。军师是否有忧愁之事?”
云琮并不作答,只是淡淡地回道:“飘絮姑娘可否与我对弈一局。”风飘絮笑道:“求之不得。”云琮道:“请君执白。”两人收拾了刚才的乱棋,重新在这棋盘上拉开新一轮的战局。分势落子,款款而下,两人都谋划着胸中蓝图,随着对方的棋势随机应变,“棋场如战场,必须拿捏的稳,也要能放得下,有时候必将会做出一些牺牲来赢得更大的胜利,不可急功冒进,轻慢怠惰,岂不知‘一步错,步步错’。”
风飘絮落下一子,清脆的响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有些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