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寇传》第51章

常善点点头道：“我是个军人，就算是一个百姓，我也会拼尽全力的。”
“嗯，那就好。”天羽云虎不怎么喜欢常善的话，但现在他明白不可能改变常善的性格了，只好将就了一点。
常善道：“那个秦世还是很可信的，我感觉不出他对太子有什么危险性。”
天羽云虎点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就让他进来吧。你现在受了伤，我身边也要有个高手才好。”
点点头，常善把外面守卫着的秦世叫了进来。秦世一身是伤，比常善还惨。只是他伤的都是皮肉，练气术又精深无比，但还挺得住。只是身上乱七八糟地裹了一些布条，要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天羽云虎称赞了秦世一番，道：“你以后就和常善一齐跟在本太子的身边，百里慎大人那里由本太子去说。”
“多谢太子殿下。”秦世激动地道。他练了一身强横武技，无非是想出人头，养家糊口。虽然博了个天下第三条好汉的名头，但是那当不了饭吃，除非仰仗武技去为非作歹。所以天羽云虎这句话实是让他喜出望外，非常高兴。对于常善，他也十分感谢。刚才虽然在门外，但太子与常善的对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心知若不是常善一句话，他也会被太子殿下怀疑在心，不当重用。
下半夜在战战兢兢中渡过，谁都不敢睡觉，怕来不及应变，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当中凌忌曾进来禀报说，因为天夜路难行，没有追上那群逃走的灰衣人，而被杀伤的灰衣人都已用一种藏于衣领中的巨毒自杀身亡，所以不能探查出他们的具体身份，但从他们的行为上估计，应该是一个杀手组织，而且水平不低。天羽云虎听后没有什么表示，心中却波涛四起。
天光由于一身紧粗肉厚，独有的大地护体术苦修多年，斩魂一刀伤得不是太深，到天明时已经脱离了危险，恢复了神智。常善的那一箭只入肉三寸，倒是不重，略微包扎了一下便好，等到天明之时，已开始生肌愈合。他背上被幽兰祭司抓伤的两爪已经大好，开始结痂了
天明之后，天羽云虎决定延迟一天进行祭祀，以便让常善等恢复体力和伤势。因此常善和秦世开始交替休息，每人半天的时间。休息的地方就在天羽云虎房中，以应付急变。
未免夜长梦多，天羽云虎决定祭祖之后立即起程回帝龙城，但在回程的路线上拿不定主意。虽然凌忌将军答应派两个团的兵力护送他一程，但六千军力依然不能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而对着诺恩与周叶那一级的高手，他即便有十万军队为后盾也不能掉以轻心。最让他无奈的是凌忌将军因受制于祖制，不能离开祖地百里方圆，所以只能护送他五十公里的路途。最后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决定听从常善的建议，去图龙城与青狼军团会合。
第六十三章归程
“殿下，此举决不能行。青狼军团的位置还没有确定，若不在图龙城，殿下您贸然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还是另择他途吧。”力威将军进言道。
“太子殿下，力威将军此言不错。”凌忌将军也同意地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近月连连大雪，道路难行。如今更是冰冻三尺，马不能行。青狼军团二十余万人马，辎重无数，万一行程有所延误，岂不是坏了殿下安危之大事？所以还请殿下您三思啊！”
天羽云虎觉得凌忌将军与力威将军也说得有道理，便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取舍。他望向常善，道：“你看如何？青狼军团会按时到达图龙城吗？”
常善只是按行程推断青狼军团的位置，不敢确定青狼军团已经到达了图龙城，考虑一下后道：“殿下，此处离图龙城相距不过百余公里，我们可以派出大批斥侯到图龙城打探青狼军团的消息。如果还没有到达，则在军团的必经之处打探。待打探清楚之后，我们就可以确定是否去图龙城了。”
天羽云虎连连点头，道：“此言甚好，就依此而行。凌将军，马上派出斥侯打探图龙城方向动静，快去快回。”
“是，殿下。”凌忌将军行礼后自去安排一切事项。
力威将军又道：“殿下，此去图龙城有百余公里，斥侯再快也要两到三天才能回来，我军是否等斥候回来之后再动身呢？”
天羽云虎考虑后道：“如若青狼军团未到图龙城，图龙反王必不会死心，会派出大批军队来祖地行刺本太子，所以等候在此也不是万全之计。这样吧，我们明天祭祖，后天启程吧。到那时，相信斥侯也差不多回来了。”
“是，殿下。末将马上准备一切事宜，末将告退。”力威将军行礼而退，出门不见。
夜晚又渐渐来临了，恢复了体力的常善开始重新布置防卫力量。一个时辰后，他已布置好一切。但是一晚上过去了，等待的敌人却没有出现。
光远历十八年三月初七，太子殿下天羽云虎率众祭祖，一直进行到下午。周意亲自取了一截散发着特殊清香的春香木，交给了他。他又将春香木慎重地交给了常善，让他负责保管。第二天清晨，凌忌将军亲率两个团外加一个骑兵大队护送太子殿下一行出了龙门，向图龙城方向而去。从这时开始，天羽云虎与常善的命运真正连接到了一起。
由于有周叶和诺恩此等高手在旁窥测，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全，常善用一个大斗蓬将他遮掩了起来，并让另二十个身形相像的士兵也顶着同样的大斗蓬，然后将他们分散在整个队伍中间，每一个都进行重重保护，让任何不明底细的人都难以区别真正的太子是哪一个。而他则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是阿骨和一小队骑兵。人高马大的秦世则紧贴在队伍的第一个“太子”身边，一步不拉。在这个太子身边，还有凌忌和力威两个将军。在休息的时候，就将这二十一个顶大斗蓬的人集中在一个大帐蓬之中，不露一丝风声，谁也无法知道再次出现时的二十一位“太子”的真正身份。在整个队伍中，只有常善和凌忌、力威、秦世四人知道太子的位置。阿骨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只是常善的一个影子，知道与不知道没什么关系。
受风雪的影响，更兼道路冰冻三尺，人马均无法快行，队伍前行的速度非常缓慢。而且士兵的体力消耗很大，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休息，所以到了中午时分，也不过前进了七公里左右。幸好凌忌将军早有准备，从祖地带来了大量干柴和木炭，让士兵可以烤火取暖，不用担心因为停止了运动而被冻僵。但由于有大批将载干柴和木炭的车辆，更是拖延了行军速度。幸好不是很赶时间，也误不了什么事情。
“阿骨，为什么你要躲在我身后出手帮我，而不亲自动手呢？”自射残了天下第一刀客斩魂以后，常善刚刚出现的锁魂之境就消失无踪了，他马上明白这是后面的阿骨出手的原因。虽有些遗憾箭术没有大的进步，但阿骨能够出手他还是很高兴。由于一直没有时间去问，这时行军中才有机会提出来。
阿骨沉默了一下，还是阴冷地回道：“我不想参与这些世务，那是你的事情，我出手只是因为你的关系。以后也一样，我可以守护在你身边，但绝不会替你出手对付任何人。”
常善哈哈笑道：“你这样已经很好了，有你在，我岂不是多了一条命？阿骨，谢了。”
阿骨灰白的眼珠子漠视着前方，阴冷地道：“我的能力未复，你不及抱太大的希望。如果遇上真正的高手，我不会有多少机会救你的。”
“真正的高手？”常善想了一下，道：“斩魂不算是真正的高手吗？”
阿骨道：“他太狂了，太看轻你了。一个真正的高手，就像你说的，即使敌人是一只兔子，也要像面对一只狮子一样慎重。真正的高手不是最强的，却是最可怕的。”
沉沉地点点头，常善回想起斩魂那傲世的刀法，即便他胆气如虎也不禁有些胆寒。如果斩魂全力对付他的话，他是绝不会有一丝生机的。就像古尔·；诺恩一样，他们不是败在他的箭下，而是败在他们的轻视之心上面。
天光身上裹着重重布条，坐在马上也不敢乱动，和阿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被常善拖下水，一直不能脱身，这时一身是伤，越发不敢离去。阿蛋虽然可以离开，但他一人也不敢在这冰天雪地上行走，再加上离不开天光，只好跟着常善向图龙城而去。
傍晚时分，队伍前进了十五公里左右。在休息的时候，前天派出的一批斥侯回来了第一个。斥侯显得有些力竭，上气不接下气，停在众太子休息的大帐之前，就那么直接地摔下了马。马也是口吐白沫，半跪于地。四只裹着防滑防寒棉布的马蹄也发红肿胀，显见已失去了奔行的能力。
第六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