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枭》第130章


见主人两眼痴迷的望着虚空,昆仑奴兄弟急的哇哇呼叫。好半响任天翔才元神归位,急忙对昆仑奴兄弟道:“快!快扶我上去再看一眼。”
昆仑奴兄弟急忙蹲下身子,任天翔忙踩上二人肩头,依旧由兄弟二人送上墙头。任天翔急忙往观门方向张望,却看不到任何背影。
任天翔失望地叹了口气,心中连连感慨:我的个乖乖!果然不愧是天下无双的大美女!虽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却差点要了本公子小命。掐指算来,他的年纪怎么也得三十好几,可怎么看也让人无法猜到她的真实年纪。她的面容依旧如少女般娇美柔嫩,不过举手投足间,却又透着一种悠悠岁月浸润出的成熟和优雅,那种少女的娇媚与贵妇的雍容如此和谐的**于一身,不愧是令一代雄主也沉溺其中的绝世尤物啊。
目送贵妃娘娘进了后院,任天翔这才从昆仑奴兄弟肩上跳下来。他正忍着不住要向昆仑奴兄弟形容杨玉环之没,却发现二人正尴尬的望着自己身后。任天翔回头望去,就见一个十七八的清秀道姑正鄙夷的瞪着自己。
任天翔正要解释,就见对方一声冷哼,抬手便抽出背后长剑:“大胆狂徒,竟敢违抗观主之命在此偷窥,还不快束手就擒,让贫道绑了交给观主处置。”
任天翔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长,俺只是一时好奇,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我相信十个人都想看看贵妃娘娘长什么样。你也想知道贵妃娘娘究竟有多美吧?”见对方似有所动,任天翔凑近一步,诡异的笑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是我刚刚才发现的,与贵妃娘娘和你都有关。”
那道姑忧郁了一下,不过好奇终究占了上风,果将身子稍稍凑近,就听任天翔一本正经地道:“我刚刚发现,其实你比那名扬天下的贵妃娘娘美多了。”这秘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然我就死定了。〃
那道姑一愣:“为什么?”
任天翔可怜巴巴地道:要是这秘密让皇上知晓,他一定将你关进深宫,从此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再不让旁人多看一眼。我为了再看你一眼,不得不每天等在禁宫之外,好不容易等到你出来,谁知刚看了一眼就被人发现,将我抓到皇帝面前,问个偷看娘娘之罪,当场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红着脸低头道:你……走吧,我可不想你为了我偷看一眼而送命。
我不能走!任天翔再凑近一步,我要就这样走了,也必定是个死!
为什么?小道姑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我要不知道你的名字,回去后一定会朝思夜想,碾转反侧,拼命去猜去想你的名字。任天翔一本正经地道,可惜我比较笨,怎么也猜不到,最终抑郁成疾,一命呜呼。横竖我早晚是死,你不如现在就一剑杀了我吧,这样我以后就可以一直跟在你身边,你睡觉的时候我给你托梦,你走路的时候我在你后面为你挡风,你吃饭的时候我看着你吃,就是你去茅厕……
你别再说了!小道姑脸都吓白了,从小就在太真观长大的她,那里遇到过任天翔这样的浮滑浪子,顿时乱了方寸,赶紧问,我告诉你名字,是不是你就不用死了?也就不用在死后跟着我了?
任天翔点头:那是自然。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咋们就是朋友。朋友就是相互帮助,有朋友帮助我当然不用死,就算我想死也要先告诉你这个朋友啊。
小道姑想了想,一跺脚:我叫慧仪,你……你以后不准来找我!说完转身就跑,似乎生怕再被这个无赖给缠上。
慧仪!任天翔默默念了一遍,立刻就记住了这个名字。虽然这小道姑没法跟贵妃娘娘比,不过难得的是没有世俗中那种庸俗的脂粉气,所以任天翔才忍不住向她索问名字。
看来我在这太真观,又多了个可以信赖的朋友,我的计划定能圆满实现。任天翔想到这心中不免得意,对即将进行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入夜的太真观,灯光暗淡。
虽然宫妙子十分用心,但太真观还是不及皇城舒适奢华,不过杨玉环却依旧喜欢这里,因为只有在这供奉三清的方外之地,她才可以忘记宫廷中的争媚固宠以及永无休止的勾心斗角和争权夺势,只有在这里她才不必担心不知来自何方,令人防不胜防、心力俱疲的明枪暗箭。
虽然已是三千宠爱在一身,虽然以她为首的杨家已经是大唐第一豪门,但她知道,这种地位和权势来的容易,去的可能会更快,所以每年总是要离开权利中枢几天,除了因为怀念那一生中不多的一段修行日子,也是为休整身心,并借机看清哪些人会在自己背后使坏。
“娘娘,夜深了,早点歇息吧。”丫环侍儿在一旁小声提醒。
“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杨玉环卸掉发髻,将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然后用彩绳将长发稍稍绾起,恢复了做姑娘时的发式。
“娘娘,这儿虽不是宫中,却也不该坏了规矩,不然传人不相干的人耳朵里,又不知会生出怎样的闲话来。”侍儿小声提醒到。也只有这个跟了她五六年的小丫头,才敢跟贵妃娘娘这样说话。
我就在后院走走。杨玉环嗔道,我整天在宫中像个囚犯,不得轻易出宫门半步,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你还拿宫中的规矩压我?
侍儿哪里敢?“奴婢只是怕……”
“好了好了,咋们悄悄地出去,再悄悄地回来,神不知鬼不觉。”见侍儿情有所动,杨玉环轻轻环住他的脖子,在她耳边软语相求,好侍儿,乖侍儿,姐姐求你了。
侍儿无奈叹口气:待侍儿出去侦察一下,将不相干的人都打发走,这才回头向屋内招了招手。杨玉环换了身素雅轻便的衣衫,悄悄随侍儿出了兰房。
杨玉环贪婪地呼吸着带有花香的空气,不禁喃喃感慨:这里的花香比宫中温馨多了。侍儿哑然笑道:娘娘又在乱说,宫中的花草是全国各地进献的珍稀品种,这小小道观怎能与之相提并论?
杨玉环知道没法跟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解释清楚,也懒得多费口舌,她贪婪地顺着后院那些不知名的花草嗅过去,心情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畅。不过这好心情没维持多久,就被后院隐约飘来的琴音彻底破坏。
26 行刺
杨玉环从小精习音律和舞蹈,对音律最是敏感。这后院飘来的琴音,手法幼稚粗糙,毫无美感,令人心生烦躁。不过听弦音,那琴确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如此珍品却被如此幼稚的手法弹奏,不禁让人感慨暴殄天物。
侍儿听不下去,忍不住骂道:那个混蛋半夜三更还在弹琴,还弹得这般难听!我让观主将他赶走!
杨玉环连忙阻拦:听这琴声是个初学者在练习,不过那琴却像是出自长乐坊的极品,这等名琴不是初学者可以操弄,真是奇怪。
估计是个钱多的慌的主儿,一位买把好琴就可以成名师。侍儿满是鄙夷地冷哼道,这水平也敢弹琴,侍儿都比他要弹得要好。
要不你去教教他!杨玉环童心顿起,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弹琴。
别!侍儿连忙摆手,深更半夜,我才不想让人误会。
这太真观大多是女道士,有什么可误会的?杨玉环拉起侍儿就走,我们偷偷去看一眼,也无需暴露身份,谁知道你侍儿是谁?
侍儿被逼不过,只得随杨玉环来到后门。二人悄悄打开后门,借着如银的月光寻声而去,但见后山一座古朴雅致的亭中,一个道士打扮的青年正全神贯注的垂手抚琴。他是如此专注,以至有人来到近前也不知。
二人悄悄接近,就见那青年手下果然是一张长乐坊出产的名琴,不过在他那生疏幼稚的手法操弄下,只发出一串不成曲调的琴音,实在让人为那琴叫屈。侍儿再忍不住,一声娇叱,从藏身处跳出来:喂,弹不来就不要勉强,如此弹法实在是虐待别人的耳朵。
那青年吓了一跳,慌忙长身而起,目光落在侍儿身后的杨玉环身上,顿时目瞪口呆,傻在当场。杨玉环脸上一红正要回避,却见那青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仙姐姐在上,小、小人不小心冒犯姐姐,实在罪该万死,还、还望姐姐恕罪!凭着贵妃娘娘的光环,杨玉环见惯了别人在自己面前的惶恐模样,不过其他人大多尊称贵妃娘娘,这青年为何却称自己为神仙姐姐?她很快意识到是自己身着素袍,身上也没有任何耀眼的饰物,想来这青年并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
我不是神仙,她皱起眉头,反诘道:“你看我哪里像个神仙?”
青年抬头将她细细打量了片刻,红着脸连连摇头:“姐姐骗人,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有这般漂亮?”
“放肆侍儿大声呵斥,”不开眼的东西,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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