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枭》第337章


最困难的时候弃他而去,虽说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也一直心有不安,我怕没有机会当面向太上皇请罪,他就先一步。”
任天翔说到这已是哽咽难言,令李亨也满面悲戚,想起父亲已老迈昏聩,随时有可能撒手人寰,连任天翔这个旧臣都念着旧情要见他一面,自己这个儿子却还诸多猜忌,是在是不应该。又想起自己当年能顺利从父亲那里继承皇位,多亏是得任天翔之助,这份恩情自己还从未报答。他正要开口好言安慰,一旁的李辅国已对任天翔喝道:“住嘴!太上皇不过染有小恙,你就在这里危言耸听,是不是想咒他早死?你是何居心?”任天翔经历无数次出生入死的考验,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投机取巧、胸无大志、对任何权贵都曲意奉承的弄臣,哪里受得了一个太监的恶气?他冷眼一瞪李辅国,对李亨沉声问:“圣上,不知这位公公是何人物?为何未经圣上允诺就敢屡屡插话?这里是由圣上做主还是由这位公公做主?”李辅国一时语塞,深沉的眼眸闪出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微光。满朝文武还从未见过有人竟敢公然质疑他的威信,尽皆噤若寒蝉,李亨见状连忙为他原场道:“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李辅国公公,二十多年前就在朕身边伺候,是朕最信任的人之一。他妄自插话也是想为朕分忧,爱卿不必介怀。”
任天翔见李亨不仅不职责李辅国干政,反而为他开脱,不禁在心中暗自叹息。李辅国得到李亨支持,嘴边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盯着任天翔质问道:“任公子还没告诉大家,为何要咒太上皇早死?”
任天翔气得满脸铁青,强压怒火淡淡道:“太上皇年近八旬又体弱多病,近来神智又时有迷糊,任何关心他的人都会担心他老人家的身体,公公却将之诬为咒他早死,不知是何居心?”
李辅国没想到任天翔一介布衣,竟然当着满朝文武质问自己,不禁勃然怒道:“你深夜乔装入宫,不管是何居心都是逾礼违法、居心叵测之举,不严惩不足以警醒后人。”说着他转向李亨一拜,〃请圣上将这胆大妄为之徒推出午门斩首示众,以正法纪!
李亨不禁有些为难,虽然他对李辅国几乎言听计从,但若因这点小事就将之初四,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他正在为难,突见以太监其喘吁吁地前来禀报:“不好了!太上皇……太上皇……驾崩了……”
李亨先是有些意外,跟着悲从中来,想起父亲晚年都郁郁寡欢,临终前竟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相送,他心中深感内疚,一口气没喘上来,竟当庭晕了过去。众人急忙叫太医相救,朝堂上一时混乱不堪,众太监急忙将之抬入后宫诊治,朝会也因之而散。
朝堂上的混乱救了任天翔,没人再顾得上追究他私闯禁宫之事。随着惴惴不安的朝臣出得玄武门,他心中没有一丝庆幸,只有对朝政的担忧和莫名的心灰意懒。回到府中没多久,李隆基驾崩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师,任天翔想起与他的恩怨情仇,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回到府中没多久,就有门房通报,又一青衫文士求见。任天翔见拜帖上的名字是“修冥阳”,却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待见到对方,才想起当年在潼关哥舒翰军营中,正是这文士股东哥舒翰造反,从潼关带兵回京勤王。他心中暗自警惕,正待细问,对方已先一步拜倒在地,诚恳道:“在下是受主上差遣,特来告诉公子,本门早已虚位以待,等候公子荣登门主之位。”
任天翔顿时醒悟:“你果然是千门中人?”
修冥阳坦然道:“在下师承鬼谷子一派,为千门嫡传弟子。”
任天翔想起与司马承祥的约定,要想做门主,必须先为他们除掉一人。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沉声道:“请修先生回复你家主人,就说所谋之事克日即成,请你家主人放心。”
修冥阳关切地问了句:“需不需要本门弟子暗中协助?”
任天翔摇摇头:“不敢劳动先生大驾,我自己能搞定。”
待修冥阳离去后,任天翔一声轻呼:“来人,随我去办件大事。”
就在修冥阳密见任天翔的第二天夜里,李沁的府邸突然失火,所有下人都逃了出来,却没见到李沁的身影,有人说他已在火场中丧生,也有说他已得道成仙,借火而遁,总之从这场大火以后,人们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他就这样凭空消失,再无音讯。
朝中因李隆基驾崩、李亨病倒,也没有人关心李沁的下落,不过有却是对李府的失火十分关心。第二天一早就有道门高人司马承祯专程查看了李府失火的现场,询问了逃出火场的李府家人。李府的家人都说,主人早就宣称他已修道成仙,迟早会借火飞升,没想到竟然一夜成真了。
“李府的火灾,是你干的?”假扮司马承祯的司马承祥立刻召见了任天翔,一见面就问道最关心的问题,他当然不会相信什么借火飞升的鬼话,所以最大的可能自然就是任天翔了。
“我什么也没干,只是跟李长史探讨了一下道家得道飞升的一些奇闻秘事!”任天翔狡黠一笑,不过表情已暴露了他心底的隐秘。司马承祥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李沁近年来为了免遭朝中权宦的猜疑和迫害,故意装成痴迷道学、无心争权夺利的世外高人,并多次以潜心修道为名向李亨辞行,都被李亨挽留了下来,这在京中几乎人所共知。已道门传说令李沁消失,这果然是个令人叫绝的奇思妙想,令司马承祥也暗中赞许。他点头笑道:“不管李沁是如何得道飞升,总之他是消失了,再不会管这凡尘中俗事。照约定咱们该奉你为千门之主,不过如何让所有前门弟子都承认你是千门之主,这却是有些困难啊。”
任天翔笑道:“这事是不容易,不过真心要做,却也不算太难。”
司马承祥眉梢一挑:“哦?如何做才算不难?爷爷可是诚心请教。”
任天翔胸有成竹地笑道:“造神!”
“造神?”司马承祥皱起眉头,“如何造神?”
任天翔问道:“爷爷是否记得《战国策》中记载,鬼谷子门下弟子孙膑与庞涓因何为仇?他们在争什么?”
司马呈现沉吟道:“他们是另一个千门隐士鬼谷子的门人,为争夺鬼谷子所著之兵书《鬼谷子》而相互攻伐,最终庞涓被孙膑所杀。”
任天翔笑道:“不对,其实他们争得是这个,几百年后黄石公传张良的也是这个。”说着任天翔从怀中拿出一册古旧的羊皮古卷,双手捧着递到了司马承祥面前。就见那古卷样式古朴,几乎残破不堪,看起来比千年前墨子的遗作还要古旧,就见其上有四个钟鼎文的古篆大字——《千门秘典》!
“这是什么?”司马承祥小心地接过古卷,翻开第一页,就见其上写着两列钟鼎文小字:人,既无虎狼之爪牙,也无狮象之力量,却能擒狼缚虎,驯狮猎象,无它,唯智慧耳。
“这是传自千门始祖大禹、由千门门主一脉相传的千门最高秘典。”任天翔肃然道,“当年孙膑与庞涓争夺的就是这个,黄石公传张良的也是这个。人称《千门秘典》,得之可谋天下!”
司马承祥神情微震,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二页,疑惑;翻开第三页,不解;翻开第四页,顿悟……最终他合上古籍,打量着封面上的字赞道:“这做旧的功夫,差点让老夫都走眼了,要当千年前的古物骗过行家不容易,但是骗过一般人足够了。”
他若有所思地望向任天翔,迟疑道:“你是想以这个来确立门主的神秘地位?让千门弟子相信你是传自始祖大禹的嫡传弟子?”
“当然不止这些。”任天翔说着又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打开一看,却是几枚古旧的扳指,他拿起一枚肃然道,“千门秘技传天下,门下八将亦流芳。这是当年追随千门始祖大禹谋夺天下的千门八将之信物,他们分别是正、提、脱、反、风、火、除、摇,并以赤橙黄绿青蓝紫黑八色扳指儿为记,其中门主则以这枚白色莹石扳指儿为信物。”
任天翔说着将那枚白色莹石扳指儿戴在自己手指上,然后对司马承祥笑道:“我相信爷爷必定能找到另外的千门八将。”
司马承祥眼中终于闪过异样的神色,连连颔首赞道:“高!实在是高!有了这个传说和这些信物,从今往后一盘散沙的千门,都将聚集到门主的身边,成为一个真正的流派,拥有翻云覆雨、改天换地的力量!”
二人俱是绝顶聪明之人,许多话不必点破也能心领神会。司马承祥将《千门秘典》还给任天翔,然后仔细收起那些扳指道:“我会即可令门人弟子广播流言,将门主打造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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