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情似火》第34章


的时候他也是在法国和你妈妈在一起。我妈她身体一直不好,又得不到丈夫的关怀,到死也没见到他最后一面。我难道不该恨你,不,我是恨她,恨那个女人,可你却是她的女儿,我怎能不恨!”唐逸抓着她的双臂,眼睛里是深浓的痛苦。当年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才十二岁,早早的失去母亲的关怀,父亲对他也不甚关心。母亲缠绵病榻,到最后几乎是郁郁而终,他在奶奶身边几年,疼他的三叔又在车祸中丧生,那些年他过的很痛很累。他恨着他的父亲,更恨那个让他父亲枉为人夫的女人,偶然地联姻,他将娶那个女人的女儿,这恨便转移到了依琳的身上,可这何尝不是转到了自己的身上。彼时,未想过爱究竟是什么,只想让恨着的人也尝尝失去的滋味,此时,说着有爱才有恨的话,为时已晚,有的只是对自己深深的痛恨。
依琳低垂着脑袋,恹恹地听着,她的精神实在不怎么好,听着唐逸痛苦的诉说,那些陈年往事,她也能在脑中想象个七七八八,可她不是同情心泛滥的女子,面对唐逸的首次倾诉,她没有半分怜悯。唐齐宣对妈妈的关心确实超出平常人,但她作为唐家儿媳的这两年,她也猜出自己这位公公年轻时定是对妈妈动过心的,就算他对妈妈仍然牵挂,却早已不是当年的情怀,他高兴自己的儿子娶了心爱之人的女人,他把她当做女儿来疼爱,那些都不是假的。像他那样的人,像妈妈那样的人,活得光明坦荡,绝不会有超出道德的私情,想必当年唐逸的母亲也是知道的,但女人怕的惜的只有男人的心并不是自己的。
“唐逸,爱是不能够勉强的。当年,唐伯父勉强不了我妈妈,而你的妈妈也无法勉强唐伯父,同样,你现在也同样勉强不得我。我对小姑姑的印象几乎没有,但也听说当年你三叔叔是爱极了她的,失去至亲的痛苦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承受。如果你认定唐伯父和我妈妈当年做了对不起你母亲的事,且不说我妈妈,你真是将唐伯父看低了。祖父过世前,乔家就已开始有衰落的迹象,何德何能去攀唐家这桩婚,为的也不过是亡故的人,求个圆满。唐伯父乐见你我在一起,这些年,他一个人,我妈妈也一个人,他若对我妈妈有半分强迫的心思,就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只做她当年的学长,与他,我和你也是他的安慰。你要乔家落败,要我痛苦,现在乔氏已经落入你的手中,我也尝到失去血亲的滋味,你的恨就到此为止吧。至于我的恨,你放心,我至少不会用来报复你。”
那句尝到失去血亲的滋味……唐逸的心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小手撕扯着,他没有想过会是这样,而她说的如此镇定,这血亲,也是他!她难道就以为他一心报复不会觉得痛不会觉得难过?听她不再叫唐齐宣爸爸,而是叫着唐伯父,他便知道她从心上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依琳看似对谁都一样亲切温和,宽厚待人,但事实上她的心很小,她能够真正在乎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林少延总是戏称她是个狠心的人,从某种程度来看,她也确实是这样。那个未成形的小生命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固然心痛,但却真真正正为她做了选择,她不是要放弃乔氏,而是她知道,唐逸早已志在必得。但她早前将设计院从乔氏单独分离出来,也算是误打误撞,就像祖父当年说的,哪怕满身裂纹,只要没有粉身碎骨,便撑的下去,祖父最早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设计师,他的国碎在她的手上,那么,她就用他的梦再次作为她的起点。
唐逸强硬地留下照顾她,“宫心月是个意外,我会解决这件事。我们重新来过吧,我会将你宠上天,我会弥补之前的所有。”他不顾她的劝说,自说自话。她只当他是透明,他一贯自作主张,她也没想他会听自己的话,药液中的安眠成分让她睡得很沉,相较于她长期的浅眠而言。半夜被铃声吵醒,摸着声源处,迷迷糊糊地就接起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几乎是怒吼出声,“唐逸,你该死!”她几乎立刻就被吓醒,揉着眼睛撑起身子,是林少延,却不是她熟悉的温柔如暖日,而是暴烈的火龙。她正纳闷,还未有所反应,又听他恨道:“我将她好好交到你手上,你是怎么对她的!我的宝贝,她被你照顾的几乎没了命,呵,你照顾的可‘好’啊!”
依琳握着手机身子一晃,登时眼泪直流,拼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怎么了,依琳?”唐逸一直陪护在病房,刚去找了主治医师咨询,给安妮打了个电话安排公司的事情,忘了静音就随手放在了桌上,一回来,看到依琳满脸是泪,以为她是痛心那个失去的孩子,紧张地恨不能将她抱紧在怀里安慰。
电话那端突然安静下来,依琳没有回答唐逸的话,只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而另一端的林少延也没有挂断电话,唯有听筒两边,安静的世界,像是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只因此就能安了心。
很长却又很短的一瞬,林少延挂断电话,耳边是嘟嘟的声音。依琳手垂下来,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白色的被子上,形成大片水渍。唐逸疑惑地从愣愣的依琳手中拿回电话,看了看通话记录,眼神忽明忽暗,终是什么都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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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绑架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依琳回想着林少延刚才的声音,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听起来那么虚弱,饶是她从未见过他发怒的样子没听过他那般愤怒的话语,却隐隐感觉到他有什么地方不对。是生病了么?老实说,她也从未见过他生病的样子,只知道他常年一个人在世界流浪,便认定他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病痛无扰。
她腾地下了地,踩着鞋子慌走了几步,脑袋昏昏沉沉,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手机还在苏方那里,他送茉莉回剧组,就是为了留她和唐逸将彼此的事情解决。可是,在她看来,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其他事了,至于唐逸怎么认为,他一向专断,她不想与他争辩。
唐逸护在她身后,本欲问她要去哪,见她停下也跟着停下。
叩叩两声敲门声响起,二人还未应答,见几个黑色西装的外国人闯入病房,其中一人不由分说便将依琳抱起,唐逸被另外一个人拦住,沉声问:“你们是什么人?放开她!”相反,依琳被陌生的黑人男子托举在身前只是微微蹙眉。走廊像是被人特意隔离,安静异常,依琳镇静地思考一番,并不记得自己有招惹过这一道上的人,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么想着,便若有所思地看了唐逸一眼,唐逸心急如焚,见她探究的眼神更是急怒攻心,她是在怀疑他?他上前一步死死扣住依琳的手腕,黑人男子与他差不多高,却是身材魁梧,唐逸何等傲气的贵公子,从不屑与人动手,但此时,他却顾不得,握紧的拳头已经准备勃发,显然他敌不过一群人,但从一个人手中抢回自己的女人也算是绰绰有余。
唐逸的拳头还未挥出,便被黑人男子身后的人用枪抵住了额头。
“Marc,这里禁止,不想惹事就退后。”黑人男子一口美语,低沉的声音寒如冰芒,转而又低头对依琳说:“对不起了,依琳小姐。请你配合一下。”依琳愣住,对方竟然知道她是谁,却又是客气的口气,虽然客气,倒也像是绑架。
“你是想离开,还是呆在这里,和这个男人?”男子又问,依琳挣开唐逸的手,抓紧黑人男子的西装,无言的表达了自己的选择。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她被这群黑衣人带走,眉眼带笑的看着身后被人阻拦在原地的唐逸。
来人有五六个人,面无表情,训练有素的样子,安静的承围绕状态走在黑人男子身旁,依琳也安静的闭上眼睛。黑人男子脚步沉稳,低头看看她,厚实的嘴唇动了动:“你很胆大,我们是要绑架你,你也不怕?”
依琳闭着眼睛笑了,“反正我什么都没有。绑架我不会有任何好处。你们是黑手党么?不会赚到的。”不管乔家多么风光又将会多么落魄,她从未将乔家当成自己所能够骄傲的资本。显然黑人男子的冷幽默她没当真,只等着看对方的目的,下意识地认为他们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也就真正没了恐惧。
黑人男子也笑了,和他冷冰一般的表情十分不契合,说:“你很胆大,也很调皮,像我加州的小女儿。”说罢便也不再开口。出了医院直接钻进一辆保姆车,车内宽阔舒适,黑人男子将依琳放在车里时她懒懒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美丽妖娆的外国女子坐在自己的对面,一袭大红紧身短裙,火辣的身材将她美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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