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纳拍掌叫好,当晚便约定第二天一大早去合川海关检验设备。
回到宾馆,祁纳便激动的敲响了lisa的房门。
lisa已经休息了,睡眼惺忪的接待了他,听完祁纳介绍,不冷不淡的回答他我知道了。
祁纳悻悻的回到客房,生怕lisa敷衍自己,又给宾馆大堂打了个电话,给lisa的房间要了一个mcall。
不过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第二天一大早mcall还没响,lisa的电话已经到了,催促祁纳。
因为这个变故,他和lisa就没办法继续在考察团里了。王康民别有心眼,立刻安排人专车接送祁纳和lisa,那意思就是肥水绝对不流外人田,一定要把祁纳和lisa接到浅川。
闵锐早就等在了海关门口,与接待海关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领了一个通行证,再驱车到海关定点存放罚没走私物资的临时存放点。
这是在郊区的一个被临时租用的一处场地,共计四台设备分装在六个集装箱里,集装箱外壳锈迹斑斑,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祁纳心里嘀咕这机床靠谱吗?
闵锐和工作人员商量了两句,终于说服了这些人,打开集装箱的大门,一股机油味道扑面而来,祁纳捂住口鼻,走进集装箱,里面的设备被固定的死死的,各种柔软的填充物保护着设备万无一失。
祁纳撕开一处缝隙,手伸进去是一处光滑的金属表面,但这样看,并不能知道设备的好坏。祁纳有些犹豫,再打开一个集装箱,却都是一些零配件,祁纳翻了翻却找到一本清单明细,厚厚的一本a4纸,看样子很详细,只是都是德语。祁纳马上连上智能大脑,很快就将德语的词典倒入自己的大脑,生吞了这些知识,但德语比英语要复杂的多,祁纳的生吞活剥,只能看词拼句,一篇文字要看许久才能明白。
闵锐好奇的问lisa:“祁纳学过德语吗?”
lisa摇摇头:“我不知道!”
海关的工作人员催促他们抓紧时间,祁纳犹豫了下,对闵锐道:“设备的资料显示应该是没有问题,还是挺新的设备,dmgctxgamma2000tc。”虽然离他目标设备,还差了两个档次,但应付机械手臂的加工,应该不成问题了。
他又对lisa说:“你看呢?”
lisa摇摇头道:“你做决定吧。”
祁纳扭头看了看设备,咬咬牙对闵锐说:“这些东西我拿走需要多少钱?”
闵锐帮他计算了一番,虽然对方公司破产导致没有力量支付清关费用,但是闵锐并不想落井下石,这几套设备全新的至少两千万朝上,但二手设备就要打个折扣,加上这个破产这个由头,闵锐建议的价格为一千万。
祁纳一听是一千万就有些犹豫,一千万可以购买一套高它两个档次,被禁运到中国的高级机床加工设备了。
lisa冒了一句出来:“六百万,六百万。”
闵锐愣了下,看了看不远处的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这是破产企业的大债权人,这妇女马上还价九百万,低一个子都不成了。
祁纳一愣,不等他吭声,lisa马上说道:“七百万。”
“八百万,再还我就走了。”那妇女作势就要转身。
“成交,清关费用你们出。”lisa说道。
“靠,小妮子真厉害。”妇女由衷的佩服,两个来回,不到一分钟,便宜了两百万。
祁纳有点崇拜的看着lisa。
lisa却还不满足:“你们要找车辆运到宁南哦,否则我们不付钱的。”
剩下的手续则是闵锐帮忙处理了,祁纳跟着lisa一起赶到了浅川。
一进浅川县城,祁纳就看见了熟悉的风貌,熟悉的人流,以及熟悉的街道。
司机是本地人,所以走的是近路,而且挂的是政府的车牌,一路畅通无阻,lisa突然说道:“在城里绕一圈吧,我想看看浅川。”
祁纳听到是一愣,顺着浅川的商业街、文昌路、文胜路、二环路等主要的几条干线,缓缓驶过。
正是下午人流量不大的时候,所以并没有引起什么拥堵。
lisa默默看着车外,若不是双眸瞪得大大的,真以为她是睡着了。她不吭声,祁纳也就没有声息,那么司机更不会说话了,车里尴尬的毫无声息。
车子再次驶过文昌路和文胜路交界口,祁纳忍不住指了指里面一层又一层的人群,道:“这是浅川的城关小学,我的母校。”
出乎祁纳预料,lisa竟然有反应,含糊的哦了一声。
祁纳又说:“现在的孩子都要父母接送了,以前我们放学都是按照归家线路顺序,组成一个个路队,齐步走着回家,领头的那个就叫路队长,戴小红帽、手里有个小红旗、嘴里含个哨,边走边挥舞小旗子,吹着哨子。有时候整条小队伍的同学都已经走光掉了,这小队长还是继续齐步走、口哨吹、小旗挥。傻傻的很。”
“呵呵。”lisa听他说起往事,竟然笑出声,祁纳一愣,他是多久没有听到lisa的笑声了?
lisa屏住笑声道:“你说的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她说着虽然强迫自己,但脸上还是露出笑意。
祁纳心里乐开了一样,挠挠后脑勺尽量没有表现出太冲动,而是默默的说道:“我从小就与其他同学关系不和睦,这些带长、带长的位置怎么可能轮的上我呢?!”
lisa噗哧一声笑出声了。
祁纳继续说道:“当年中学同学口中有两个怪人一怪是闵锐,今天你见到的那个美女,另一个就是我了。那时候分队活动,我和她都是一队的,不受人待见的。”
lisa表情有些不信,祁纳道:“你还别不信,明天回去问问李雯雯。”
正说着司机拐弯就朝县政府大楼驶去,地方小,所以拐来拐去一个县城兜一圈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祁纳再一指路口的中学说:“那是我上的中学。”
学校门口三三两两的穿着臃肿校服的中学生,街道两旁都是为学生而服务的小店铺。
与宁南的中学并无太大区别。
lisa好奇的打量着这一切,然后对祁纳说道:“你就在这上的初中、高中?”
“嗯,我对中学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六年时光,还能回想起来的事情不多,好像记忆模块把那个时间点做了切割。”祁纳说。
“也许与你在中学过的并不开心有关系。”lisa为他分析。
“也许吧。”祁纳突然说道:“我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惹身边人生气、发火。”
此言一出,车厢里短暂的平静下来。
lisa转身,突然盯着他,双眸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祁纳毫不迟疑的迎上去,反馈着自己的心意。这一瞬间,透过lisa那如澈亮的眼睛,他仿佛能够感受到她曾经经历的委屈、伤害,那颗水晶一样透亮的心也蒙上了厚厚的帷纱。
她迟疑、彷徨,还有恼怒。
“对不起!”这三个字好像是从祁纳的嘴里蹦出来。跟着lisa的眼角就留下了情绪复杂的泪水。
司机停下车,没有打扰后面的他们。
天气突然降温,寒风呼啸,司机捂着衣服躲到街角的卷帘门。
lisa突然一拳打在祁纳的肩头,跟着又是一巴掌打在祁纳的脸上。
祁纳感觉不到疼,心却酸的很,鼻腔有些堵,强忍住鼻息,任由她发泄愤怒。
可下一秒,lisa就扑到了祁纳的怀里,眼泪就落了下来。祁纳不由分说的就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她离开自己。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这样抱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就那么一会儿,也许很久了。
终于司机回来了,当作没发现他们的变化,重新发动了汽车,过了个红灯拐进了县政府连栋的白色楼群。
祁纳松开lisa,扶着她一起下了车。
迎接他们的是范宁和乔文明。
他们看见lisa双眼红肿,而祁纳身上还有湿痕,便心中疑惑,但看祁纳心绪不佳的样子,也都装做没看到。
lisa借口身体不舒服,便跟着范宁,到了范宁自己的办公室,那里有个独立的小房间,是她的独立休息室。
范宁已经被提拔为县长助理,也就是刚刚升任代理县长乔文明的助理,专门协助处置三阳的工作。自然就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祁纳跟着乔文明坐电梯往四楼的会议室走,到三楼时,电梯门开了,这时就瞧见自己的嫂子站在三楼的楼道口手里托着个茶杯。
祁纳一愣,才想起来,嫂子被王康民弄到县政府上班呢。
嫂子冲他打招呼,电梯门便阖上了,乔文明便介绍起嫂子的工作情况,祁纳想起在合川看见祁宏和那个女大学生不清不楚的关系。尴尬的回应着,心里还在琢磨,哥哥祁宏接下来要怎么安排这些事情。
会议室里,投影仪投射的是王康民书记对于浅川县伟大的战略构想。
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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