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嫡女》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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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动容的不止马嬷嬷,还有陈老太太与张嬷嬷的刮目相看。
“阿母所说可是当真?”陈勋说不上是喜还是忧,对于陈老太太愿意走出静心堂,不再过清修不问庶务的礼佛日子,陈勋自是愿意与期望,毕竟于私的孝心、还是于公的名声,对他都是有利,只是想到兰夫人多年来管家,一朝被陈老太太夺了权,会不会无法接受从而心情郁闷,陈勋自认为也算是怜香惜玉之人,便又有些忧心。
陈老太太对自己的儿子那是十分了解,可是了解却是无法改变,何况陈勋总的来说,在她这个阿母的心中不觉还算不错。另加上陈勋是她的幼子,如今她自己的年岁也已很高,即使有心也是无甚精力。唯一期盼的便是陈勋能够不要在妻妾之路上再犯什么糊涂便罢了。
“你放心。”陈老太太白了陈勋一眼道:“我都这把年纪了,自然是不会因喜好弄权而夺了小辈的管家资格的。”
被阿母一眼看穿同时还被说穿,哪怕陈勋快到中年,也是老脸止不住的发热。
“我也没几年好活了。”陈老太太瞥完陈勋尴尬的面容,便道:“现下里唯一期望的便是看到你这一房的第四代子孙,听她们唤我一声老祖宗。若是上天垂怜,我不能与曾孙辈玩耍个几年,那才是真正心满意足了。”
“阿母仁慈心善,且又礼佛多年。”陈勋终究骨子里也是个孝顺的,当下便道:“老天定然会让阿母长寿的。”
“嗯!得你吉言了!”陈老太太终究是个母亲,她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儿子,尤其是这个小儿子,否则老早在几年前就挪窝离开长安城了。现下听到陈勋这般诚心实意的祈愿,不由心里感受好了许多,道。
“阿母!”见陈老太太这般模样,陈勋心底里也跟着有些底了,虽仍觉有些不好开口,可终究还是磕磕绊绊的道:“前些时日,碧姐儿那事……如今正值宫人派下教习,且她的才艺也备受两位教习赞誉,儿子……儿子……想着……”陈勋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在陈老太太的盯视下,他只得噤了声。
“莫要忘了,莲姐儿可是你的嫡女。”陈老太太盯了陈勋良久,也不跟着他的话题说陈嘉碧,而是直接扯到陈嘉莲身上,道:“且过不多久便要及笄,将来好歹也是从陈府里嫁出去的姑娘。你莫要将不该她承受的也怨到她身上了。”
陈勋没想到多年来,老母亲依旧还在扯当年的事,不由有些不自在,道:“哪有!儿子早就将从前之事放下。”
“放下了吗!?”对于陈勋的不坦率,陈老太太当下脸色严厉,道:“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那点脾性我又怎会不知!?”
“当年之事,我有何错?”陈勋当下也黑了脸,之于阿母,既然被阿母揭开当年的心上之疤,便也不再做太多掩饰,复又道:“若不是她离心坚决,抛夫弃女,我又怎会违背驸马该行使的义务,纳得其她女子为姨娘,甚至抬兰夫人为平妻!?”
“儿啊!”陈老太太终究是心疼儿子的,见他的脸色不好,所说的话还带着怨,便心知当年之事依旧没能完全在儿子心中揭过,便想着再一次苦口婆心的道:“无论初时公主处于何境地,你皆不可与那兰馨有染。你可知,如若不是当时局势恶劣,帝王家差点江山易主,你认为陈家不但能保全,还能得新帝器重!?”
“当年先帝猝死,血脉差点混淆,若不是新帝是其皇叔,且还有儿子的从龙之功,她那公主头衔又如何能够保全!?”此话题陈勋谈到深处,便又见诸多不服与郁闷。
“哎!”陈老太太半闭上眼,手里的佛珠开始转动,道:“算了!往事已矣!今后皆莫要提及吧!”
陈勋见陈老太太脸露疲态,便知刚才那番争论伤到了阿母的精气,不由有些愧疚,沉默的坐于一旁。直等到陈老太太养了会精神,复又睁眼时,陈勋道:“阿母回到前院,可有何吩咐交待?”
“别的我也不求什么。”陈老太太道:“四位姐儿皆是我的孙女,倩姐儿与静姐儿我都备下了礼,而碧姐儿再次提前解除禁足也算是借着我之事,得了个赏吧!之于莲姐儿,她的身子骨弱,我寻思着,那院子里可再不能有不尽心人怠慢了。”
“儿子知晓该当如何了。”陈勋道:“稍后儿子便去前院,让兰夫人张罗着寻找下人之事。”
“你也莫要急着找兰夫人。兰夫人身为平夫人定然也是想到莲姐儿院中之事,只是碍于庶务繁忙这才耽搁下来的。”陈老太太道:“先前我便使张嬷嬷前去与你知会,便是担忧你误怪了兰夫人。”
陈勋摸了摸鼻子,他心里哪会不清楚,陈老太太对兰夫人是心底里不喜的。什么怕误怪了兰夫人,明明就是怕兰夫人阻碍了老太太行事。
“我这已经打点好了,张嬷嬷稍后便回张罗着收拾我原先的桂园。”见儿子的表情,陈老太太便知晓陈勋心里想些什么,她也无所谓,笑了笑便道:“正好我也要从新挑些仆妇丫头,边带着就将莲姐儿身边的人,一并挑了吧!”
29嫡长之范
兰夫人简直是怒极了!
对于陈勋一边几日都宿在秦姨娘处;对于本身看重地位更甚于陈勋的爱重;她尚且还能忍。包括秦姨娘在陈勋耳边吹的枕头风,致使对陈嘉碧的处罚一轻再轻,她考虑到自己的倩姐儿也是因为她常常在陈勋耳边唠叨,这才得了陈勋求得宫中嬷嬷特意的教导;所以她也能忍。
但是;陈老太太要从后院搬出来了,而搬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张罗着为莲姐儿选仆从。兰夫人是知晓莲姐儿连续整月都去拜见老夫人的;她起先还特意跑到陈勋处提及,可是被陈勋挡了回来,故尔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能阻拦。
却没想,那丫头的本事真的不容小看;短短这些时日变化如此之巨,难道真是所谓的开窍吗!?她不信。她宁愿相信那丫头是故意隐藏多年,只等快至及笄时暴露本来面目,又或者是那丫头的公主娘暗地里教导出来的。
不论是她猜测的哪一种,她都要打起精神来。
当年她使的那种见不得光手段才使得陈勋与她上了床塌、并且迷恋于与她不断缠绵。后来,也是仗着对公主脾性的掌握、及当时局势的点点知晓,从而暗里从中挑拨这才孤注一掷、正如她的舅父舅母所说,什么兵行险招也能取得奇胜。她冒着丢命的风险成了事,这才使得公主忍无可忍冲动之下便自行跑到宫里求得当时的皇后,要求和离。她起初也是胆战心惊,天知道,当她听到公主嫁了候爷并迅速离开长安城赶赴封地的消息,她可是老大的松了口气,直跪在地上失控的放声大叫,她心中的枷锁是解脱了,可是她失去的也是腹中才仅仅月余的胎儿。
兰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浑身僵硬,脸上表情变幻扭曲。最后狠狠的以拳砸向床塌。
外间听得动静的若桃与安嬷嬷,掀帘进得内室,透过半开半掩的幔帐、见到兰夫人的模样皆是一惊。她们强自稳住这才没将手中的热水翻倒在地。
若桃与安嬷嬷心里有数,她们是兰夫人失了腹中胎儿之后正式被调进来伺候的仆从。虽然多年来兰夫人对她们依仗有加,好似也当成心腹来用。可是她们却也私下里知晓,原先跟在兰夫人身边的丫头与嬷嬷消失的无影无踪。
“夫人醒了!?”安嬷嬷到底老成一点,她示意若桃到一边放置热水,自个儿笑了笑,似没事人一般,走到兰夫人近前几步,道:“这秋夜里凉,夫人体恤下人连个值夜的都不要,这些个小丫头却是连个床铺都不会收拾。”
兰夫人在她进来的瞬间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安嬷嬷说话的功夫里,她已经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此时她靠在床后背上,道:“老太太那儿,现在如何?”
“昨儿个,老太太便歇在了桂园。”安嬷嬷上前将床榻幔帐悉数撩开,并挂在银钩上道:“老奴已让人盯着各处的院子,莲姐儿的院子里是最先亮起来的。”
“哼!”兰夫人冷哼一声道:“倒是个乖巧的,难怪老太太喜欢。”
“秦姨娘也是个妙人。”安嬷嬷看着兰夫人,到底是自己的主子,她还是尽自己的最大忠心道:“莲姐儿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便是要嫁出去的,此时多尽尽孝也是应当的。”
兰夫人自然听懂了安嬷嬷的话,她敛了敛自己外露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带着嘲讽接口道:“秦姨娘的孝心想必不逝于莲姐儿吧!”
“昨夜里老爷宿在了书房。”安嬷嬷见兰夫人并没有与自己将话剖白了说开,便也跟着打起了面子活,道:“天一大亮起身后,便使人到碧姐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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