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寰》第116章


乃玫降厣希职锼沽艘槐偷剿媲啊?br /> 看着我拙劣的掩盖,骆尘净不言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当我刚把茶杯放到他面前,想要缩回手时,他却忽然动了。
他猛的伸出左手,准确无比的攥住了我在半空中的手,一拉一拽,我身子一歪,人就轻轻的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紧紧握着我的手,他一向温和的眼睛里,带着迫人的灼热:“月西,不要离我那么远好不好,这几年,我想你快想疯了。”声音里,有压抑的痛苦,也有重得的喜悦。
我下意识的挣扎:“骆尘净,这样不行,我。。。”
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了:“月西。。。”他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深情,带着些许的渴盼,还带着一点点的乞求,就象深远又温柔的湖水,慢慢的将我的理智一点点淹没,让我心甘情愿的溺毙其中。
舍不得拒绝他,我不再挣扎,任由他将我的手包在了手心。
我想起了那个雨夜,那天夜里,我曾坐在他怀里,轻轻的把玩着他那双漂亮又修长的手,心里是那么的满足和欣喜。
而现在,他的手漂亮依旧,我的手白皙依旧,可攥在一起的感觉,却是带着浓浓的悲哀和无奈。
为了掩掉自己的伤感,我挪开眼睛,低低道:“那后来呢?”
骆尘净攥着我的手紧了紧,极力放缓了声音继续讲道:“我们出生后,他给我取名叫第五雪,安安叫第五剑,意思很明显,我们是他报仇雪耻的剑。娘亲很讨厌这两个名字,她只希望我们能平平安安的长大,于是给我们取名平平、安安。我和安安八个月就会说话了,他很高兴,从我们八个月的时候,就计划教我们背诗识字。那时我们实在太小了,话都说不全,又能背得几首诗?我和安安看起来,似乎差不多。可随着我们长大,我和安安的差异逐渐显现出来了。也不知是因为他们近亲生子的原因,还是因为他那时候给娘亲下药的时间太长了,安安的脑子,有些问题。”
原来如此,以前我就一直有些惊诧,安安是五六岁小孩的样子,可说话总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从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表达的意思也十分的含糊。我那时还以为人变成鬼后可能会变得有些呆呢,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安安的脑子不行。
“当娘的可能总比当爹的细心吧,在我和安安一岁多一点的时候,娘亲就发现了安安的问题。她和爹爹是孪生的兄妹,对爹爹的性子是很了解的,她知道爹爹一生追求完美,若被他发现自己有一个残缺的孩子,他肯定会毁掉安安。娘亲又极力回护了安安两年,在我们三岁半的时候,我和安安的差别已经很明显了,爹爹本就聪颖,自然也早看出安安有问题了。在尽心尽力教导我的同时,他对安安的厌恶也越来越深。娘亲怕爹爹会杀掉安安,处心居虑的想要带我和安安走。其实从我们出生后,爹爹已经不再对娘用药了,以娘的武功,是可以独自离开的,可她舍不得我和安安,还是留了下来。
我记事早,很清楚的记得那天夜里,娘背了我,抱了安安,想要将我们带走,可爹爹在院子里遍布了机关,我们还没走出大门,就被他发现了。他看了娘一眼,冷冷道:‘你走可以,把孩子给我留下。’娘亲求他道:‘哥哥,我求你了,你放过安安吧,我把平平留给你,我只带走安安,好不好?你有平平还不够么?’爹爹丝毫不管娘亲的哀求,说出来的话没有一丝人情味:‘在没有确认安安对平平有没有影响之前,我不会放他走的。’娘亲不再说话了,无奈的又跟爹爹回去了。
那天晚上,怕娘亲丢下我带了安安离开,我一直不敢睡。在后半夜的时候,我听到娘亲和爹爹在吵架。娘亲的声音很大,似乎很激动。她嚷了半宿,爹爹却始终一句话也没说。后来我实在太困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快天亮的时候,我忽然被开门声惊醒了,我以为娘亲要走,赶紧下床跑了出去,却看见娘亲躺在爹爹的怀里,眼睛嘴里全都流出了血。”
说到他娘亲的死,骆尘净的手攥得死紧死紧的,都快把我的手给捏碎了,我疼的实在受不住了,伸出左手在他手上轻轻拍了几下,他这才回过神来,向我歉然的笑一笑,赶紧松了松手,不过仍是没有放开我,而是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我手上揉了起来。
“娘亲死后,我们从大漠搬到了中原,爹爹对安安就不管不问了,照顾安安就成了我的事。慢慢的,我明白爹爹为什么不放安安走了。爹爹和娘亲是孪生兄妹,从小就心意相通,而我和安安也是孪生的,他自然知道我和安安也是心意相通的,只要安安活着,就会对我有影响。有一次我练剑的时候,忽然觉得喉咙堵的厉害,喘不上气来了,我知道肯定是安安出事了,赶紧丢下剑跑去看他,果然,安安在玩耍的时候,把瓶塞塞进了嘴里,已经快憋死了。我经常莫名其妙的感到疼痛或难受,每次急急赶去看安安,果然是他受伤或在哭泣。六岁的时候,安安生了一场大病。我的身体虽然没有生病,可我的感觉却是和安安一样的,安安高烧时,我也觉得头热身冷,安安在打摆子的时候,我也摇摇欲坠,接连十几天,我都没法正常的读书和练剑。
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爹爹终于再也无法容忍安安对我的影响,那天他让我去山上猎一头狼回来,那时我虽然只有六岁多,可在他这几年的教导下,剑术已经小有所成,这种猎杀动物的考验,时不时都会有。对他的话,我向来不敢反抗,因为我若不听话,他从不直接教训我,而是会在我面前毒打安安。我怎么舍得安安因为我受苦,所以不管他说什么,我都毫不迟疑的去遵从。我知道安安在生病,没有人照顾是会死的,临行前,我使劲的向他磕头,求他照顾好安安,任我磕的头破血流,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知道要想照顾安安,只得我自己早点回来,我狂奔进山,只希望早点猎到一头狼。可山里狼并不多见,我那时又太小了,直找了三天,我才找到了一头孤狼。这三天里,我总是感觉渴感觉饿,感觉渴,我以为是我消耗的体力太大,并没有细想。等我终于斩下狼首,连忙急急往回赶,可刚走到半路,我只觉得心口巨痛,把我痛的晕了过去,醒来后,我第一感觉就是,安安死了。
回到家后,我立刻跑去找安安,安安的房间早已是空无一人了。我向他又耍又闹,哭着要安安,他只和我说了一句,他说他把安安带到别的地方去了,给他报完仇,他自然会让我见安安。我根本不信他的话,我心里很清楚,安安已经死了。我发疯似的找遍了家中每个地方,自然是连个影子都没找到。不过让我感觉奇怪的是,我忽然又能感觉到安安了。现在想来,大概那时候安安的魂魄附到了我身上吧。我们是孪生兄弟,身体几乎一模一样,安安进入我的身体,和进入他的身体差不多,这才保住了他的魂魄不消散。
我对安安又有了感应,对爹爹的话也就将信将疑起来,抱着一丝希望,我努力读书练剑,终于在十四岁那年,替他报了仇。临报仇前,他把我的名字忽然改成了第五血剑,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理,心中却隐隐觉得很不妙。报完仇后,我立刻和他要安安,可他却沉默以对,死活不肯说出安安的下落。愤怒之中,我弃家而走,改名换姓,去了我们小时候居住的大漠寻找安安。好不容易到了以前我们居住的地方,那里已是沙土半埋,久无人居。在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沙暴,迷失了方向,水喝光后,在我几乎要干渴而死的时候,恰好容生父亲的商队发现了我,将我救了起来。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留了下来教容生读书。这十年里,我从没放弃寻找安安,后来容生考中进士,选了七丰镇的县令,我也就跟着过来了,然后就遇见了你。
我早就打定主意,这一生不会娶妻,更不会生子,这带着乱伦的肮脏血液,我不想再让它传承下去。可你出现了,被亲生哥哥惦记着的女孩子,很轻易就惹起了我的保护欲,我不想让娘亲的悲剧在你身上重演,所以对你格外上心。而在庆县,你身体那么不舒服仍想着要照顾别人,还尽量的不去给别人添麻烦,我已经有些敬佩你了,当你那么柔弱的晕倒在了我的怀里,小小的眉头还紧紧的皱着的时候,我对你就起了怜爱之心。
你那么坦坦荡荡,那么清清白白,那么干干净净,就象一张洁白的宣纸,可我,那么肮脏的身世,就象一滴黑墨,你让我怎么忍心去玷污你,将你也染成黑色?不是不爱你,从始至终,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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