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鸠声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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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南把头埋在她的发髻间,馨香的桂花油,宛若身上特有的少女体香,像温暖的春风,沐浴着他,安抚着他疲惫的身躯。
要是时间能在这一刻停留,那该有多好!
子南全身的灰尘味,以及他突然从天而降,让宛若无法不去探究。她松开了抱在他腰间的手,即便她是那样不舍。
她仰起头,满面嫣红,双目如醉。
“你怎么来了?”她幽幽的说,声音轻柔如原野的微风,吐气如兰。
“想你!”他好疲惫,但是他的心是如此热切。他把她又拉近怀里,下巴靠在她的头发上,把她的头压在自己胸前。
半晌,宛若抬起头,还是想问个究竟。未等她开口,子南就用食指轻轻地压住了她微启的丹唇,
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让她的脸仰向他。他的眼光热切地盯着她。
“不要问为什么?”他喉咙沙嗄地说道。
宛若顺从地含笑不做声,眼波盈盈如醉,带着深深的、沉沉的激情注视着他。
他把她抱着,越搂越紧,仿佛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他用温厚的嘴唇吻她,从蜻蜓点水,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急切,如惊涛骇浪。
他呼吸急促,心跳剧烈,感觉要撕裂他的胸膛蹦出来一般,心里的欲望在升腾,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宛若是他的女人,他想要她!
他抱着她滚落在地上,宛若的肌肤雪白如深冬冰雪,柔滑如初夏新棉,散发着三春桃李的芬芳,秋波滟滟,粉嫩嫩,水灵灵的夺人心魄。
他想在温柔乡里,沙场点兵,纵横驰骋。
此刻,他真的是疯了!
但是,他听到了宛若的啜泣声,他突然间惊醒了,他肯定吓坏她了,他懊恼自己竟然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他急忙为她拉上衣衫,轻轻地,轻轻地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拥进怀里,连声沙哑地说:“对不起,我吓着你!”
宛若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伏在她的怀里,泪水簌簌往下流,她呢喃道:
“虞,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好害怕。你面容憔悴,神情焦灼,你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宛若焦急地说。
心中涌动地燥热逐渐冷却,沉吟良久,子南笃定地说:“没什么?男人的事,男人会去解决得,我只要你在我羽翼庇护下做一个快乐的女人。”
宛若还要说什么。子南适时地转移了话题道:“你叫问心帮我打点水来,我要洗漱一下,顺便给我预备些吃的,我都饿死了。刚才差点把你给吃了!”他用夸张地语气说道,末了还不忘揶揄一下自己。
宛若心想,不管发生什么,姑且先搁一下,他真的已经很疲惫,她再纠缠就显得不通人情了。
他俩站起身,抖落身上的灰尘,努力平复一下躁动的情绪。
宛若走到窗前,让正在院子里玩耍的问心,打些水上楼。
洗漱过后,子南他看起来精神多了。吃的东西很快就备齐,一鼎红烧牛肉,一鼎鲜焖鹿肉,一只烤羊腿,两盘时令蔬菜,一坛好酒。宛若在案几前,带着浅浅的微笑,看着子南狼吞虎咽。
子南风卷残云般把桌上的菜洗劫了一番,拍拍肚皮站起来,说:
“酒足饭饱了!”
“吃饱了该睡一会儿,我让宛麒哥哥过来带你去天启宫偏殿休息一下。”
“你别赶我走,我保证不会再鲁莽了。”他像个的犯错的孩子般向宛若讨饶道。
一旁的问心听了不禁莞尔。
“说什么呢?”宛若脸上一片绯红,啐他道:“你看你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看着多吓人。”
“吓人吗?”他对宛若反问道,没等她回答,又接着问,站在一旁的问心:“我吓人吗?”
问心笑着点头。
“你们主仆俩,一向一个鼻孔出气,问了也白搭。”
正巧,这时候,翠竹和常青上来收拾盘鼎。
子南劈头就问:“我吓人吗?”
常青和翠竹,不知所以,相对一笑,说道:“虞公子,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怎么会吓人?”
子南得意冲着宛若说:“你看,就你俩想赶我走,故意说我吓人。”
宛若抿嘴一笑,说道:“那你在这休息,总不适合吧。”
“我好久没有听你抚琴了,你到晚翠亭,给我弹琴,我就在旁边的躺椅上,靠靠。休息、陪你两不误,你看怎样?” 子南说。
宛若欣然点头应允了。
13琴瑟在御 莫不静好(二)
湛蓝的天空澄清又缥缈。
入秋后,日头似乎变得慵懒,半晌午了,才在山峰顶上,露出橙红的脸盘,洒下软和恬静的柔辉。
秋天踮着脚步,轻轻地走近,零星的落叶悉悉索索,去往晚翠亭的回廊两边的花园里,菊花争芳斗艳,红黄紫白,花姿绰约,妖娆美丽。
晚翠亭的檀木案几上,赫然已经摆放好了宛若的落霞琴。落霞琴是宛若及笄之年君父送给她的一把古琴。琴长约三尺六,宽约六寸,琴体下部扁平,上部呈弧形凸起,整体形状依凤身形而制成,其全身与凤身相应,有头、颈、肩、腰、尾、足。琴漆有断纹,状如梅花。
相传,这古琴是周昭王赐给爱妾延娟的。周昭王有一对姐妹花爱妾,名曰延娟、延娱。延娟擅长抚琴,延娱擅长起舞,两姐妹因此宠冠六宫。周昭王南征北战都不忘带上她们,以解鞍马劳顿之疲乏。
周昭王末年,南下攻楚,所乘船只在汉水沉溺,周昭王溺死,两姐妹也未能幸免于难。美人香消玉殒,这把琴却并没有随之沉江寝声。之后这把落霞琴流落到了民间,被宛国的一名士大夫得到,献给了宛君,宛君就把她给了宛若。
宛若相信琴是有生命的,这把琴虽然出自纸醉金迷的宫廷,带着金戈铁马的喧嚣,但它依然美丽而含蓄,小小的琴弦里,有着艺人的精致,宫廷的奢华,美人的风骨,经过岁月的沉淀,仿佛有了一份从容的优雅,琴声越发苍松、脆亮了。
宛若在案几前坐定,落霞琴的琴轸,悬空在桌子右侧外面的,宽头朝右,窄头朝左,最细的线朝着宛若,徽位点和最粗的弦在对面。宛若左手按弦,右手弹弦,低眉信手,琴声飞扬,如潺潺流水般泻出。那是一首轻快的江南采莲曲,名曰《扬荷》。宛若弹奏出的琴声透澈,时而丰富圆润,时而透明如珠,时而明亮铿锵,时而宏实宽润,时而尖脆纤细。听着琴声,眼前仿佛展开着一副画卷:波光潋滟的荷塘,弥望着着田田的叶子,层层的叶子中间,粉红的莲花,立在凝碧的波痕上,娉婷袅娜。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荷塘里泛舟采莲的女子与出水荷花相映照,人面娇媚,荷花妖娆。余晖掩映,湖水清澈,荡漾。她们哼着轻快的小曲在荷花淀里,穿梭。
那流淌的琴韵潇洒脱俗,清和淡远,绮丽缠绵。
子南靠在躺椅上,眉头轻蹙,突起的眉骨下,那对黝黑的眼眸,深深地注视着宛若,眼神里流露着醉人的缠绵。
一曲既终,宛若含笑用目光问询。
子南说:“若,你的琴韵虚静高雅,清亮绵远,已经达到了心物相合、人琴合一的境界。”
宛若难掩欣喜之情,追问道:“当真?”
子南说:“传说,伯牙曾跟随成连学琴,虽用功勤奋,但终难达到神情专一的境界。于是成连带伯牙云游四方,让他感受大自然的灵气,领会最高境界的琴艺。一天,师徒二人来到了蓬莱仙境,成连借故划桨而去。伯牙在岸边左等右盼,始终不见师傅成连回来。此时,四下无人,天地静谧。北雁南归,长啸晴空,乱石穿空,惊涛拍岸,此情此景,伯牙不禁神思飘摇,心弦触动。于是,他拿出古琴弹凑,瞬间进入忘我境界,融入天地万物,逍遥天地无极。他终于彻悟到那种天人交融的境界,终成一代琴艺大师。”
“伯牙抚琴的境界,岂是小小年纪的我,所能达到的。虞,你就会哄我开心。”
“古琴的造诣不在年岁的大小,这得看性情和悟性,有的人一辈子弹琴,只是登堂而不能入室,就比如我。”
“那你来弹一首,我看看你登堂入室了没有。”宛若作势要虚位让贤。
子南急忙说:“别,别,我那点小伎俩,拿出来卖弄,岂不是布鼓雷门。我还是躺着享受吧。”他清茗一口茶,躺着,闭目养神开了。
宛如又再一次坐定,玉手滑动,十指轻挑,叮冬声响起,
古琴朴实低缓而又沉静旷远的音韵在花园里缭绕,淳和淡雅,意趣高雅,这般恬淡、平和。
在悠扬的古琴声中,子南竟然暂时忘却了烦恼,拂去了感伤。轻微的鼾声响起,他进入了梦乡。宛若见状,将自己的翠羽披风解下,轻轻地走到跟前,爱怜地给他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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