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鸠声声》第43章


“原来这飞燕不是被追着,是被吓着的!”宛如被逗笑了。
“这匹纯白色的白义,名曰奔宵,行野万里;这匹青紫色的逾轮,曰超影,可以逐日而行。这是我君父最钟爱的一匹马,你看它嶙峋耸峙,状如锋棱,马耳如刀削斧劈一般锐利劲挺,它四蹄腾空、凌厉奔驰的雄姿,气势夺人,有王者风范。”
“它是这八匹马中最高大雄健的一匹。”
“你看这匹灰白色的山子,曰超光,一行十影似超光;这匹黑鬃黑尾的红骅骝,曰逾辉,毛色炳耀。我最喜欢这品种的马,它雄健膘悍,气势昂藏不凡,秉性桀骜不驯。”
“逾辉”似乎听懂了子南的赞美,抖动着优美的鬃毛,引颈长嘶,声音洪亮,如大钟石磐,咴咴喷气,一副跃跃欲试的情状。
“你看这马得意的。”如姬笑道。
“这匹青黄色的绿耳,曰挟翼,仿佛身有肉翅;这匹鹅黄色的渠黄,曰腾雾,乘云而奔,腾空跳跃,四蹄生烟。它的体格是八匹骏马中最小的,却是最有灵性的一匹马。不管山地,浅滩,飞奔起来,不摇不晃,极为稳当。”
“我就最喜欢这匹马了,前几天我一见到它,我就觉得特亲切。你看这毛色这么鲜润,形体如此优美流畅,如果其它的高头大马是力拔山河气盖世的项羽,那‘腾雾’就是英姿飒爽的虞姬。这样吧,你骑上你喜欢的‘逾辉’,我骑上我钟爱的‘腾雾’,咱俩比比赛程,如何?”
“好马都有坏脾气,往往性子刚烈,即便‘腾雾’看起来温顺些,一般人也很难驾驭。”子南有些担忧地说。
“小瞧我!”宛如不满地哼道。
“我是为娘娘的安全考虑。”
“反正我对你那桀骜不驯的骅骝马不感兴趣,但我对付‘腾雾’,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如姬说完,摸了摸“腾雾”的头,“腾雾”很温顺地用头蹭蹭宛如的脸,宛如高兴地笑开了。
“这几天一直是我喂养‘腾雾’。你看!‘腾雾’和我很投缘的。”
“娘娘既然有这样的兴致,子南就奉陪了。”
子南牵上“逾辉”,宛如领着“腾雾”,两人来到宽阔的马场,跨马扬鞭,骏马撒开蹄子,如风,如电。果然是好马!
两匹骏马,一匹火红,一匹鹅黄,奔驰在广阔的牧场上,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马飞奔的姿势壮美,马背上的人俊朗飘逸,赏心悦目。
那是一幅奔腾的美,力量的美,轻灵的美交织在一起的奇异画面。
宛如只觉得耳边风呼啸而过,远处的树木嗖嗖地往后退。真有一种腾云驾雾般地快感!
子南骑着“逾辉”,这匹骅骝马,腾挪跳跃,存心要考验马背上骑手的功力,若不是子南超强的驾驭能力,这匹马早就把他撂下马背了。如姬见了,心里明白,自己肯定驾驭不了那匹“逾辉”,还好这匹“腾雾”很给她面子。最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给她丢脸,一直和“逾辉”并驾齐驱。
当然,宛如知道,“逾辉”有一部分精力用在折腾马背上的子南了。等它彻底被子南折服时,“腾雾”肯定跑不过“逾辉”。宛如想乘着这回功夫,和子南拉开距离。
她扬鞭呼啸,“腾雾”沿着河滩一路飞奔。
突然,“腾雾”像疯了一般踢踏开,猛力地扬蹄长嘶,差点把宛如撂下马背,宛如不明白“腾雾”为什么忽然发飙。
“用力勒紧缰绳,夹紧马腹。”赶来的子南看见这般光景,一时无法靠近,只能大声的嘱咐道。
宛如把缰绳勒紧到自己的手发疼,也无济于事。马越发上蹿下跳开,这样狂躁的情景,不正常地让人困惑。
宛如的马不停地在打转,跳腾,她的五脏六腑天翻地覆,胃部痉挛到想吐。
一番折腾,宛如精疲力竭。可她一旦松开缰绳,她肯定会被这发疯的马匹摔得小则断掉几根骨头,重则一命呜呼。
子南看到这个情景,不得不冒险,他尽量靠近“腾雾”,伸手冲着宛如喊:
“把手给我!”
宛如瞅准时机,趁子南稍微靠近时,伸手。子南一把把她拽到“逾辉”的马背上。
子南携着宛如跳下马背。宛如惊魂未定,脸色苍白。
“娘娘,你没事吧?”
“没事,终究是我骑术不精,这马才这么欺负我。我还以为喂养它几天,它就会和我投缘,看来是被它温驯的外表,迷惑了。”宛如笑笑地调侃说。
“我去看看。”
子南向“腾雾”走去。如姬离开“腾雾”的马背,“腾雾”竟然莫名地安静了下来。它躺在了地上,哼哼低鸣,它的眼睛里,泪光盈盈。
子南上前一看,“腾雾”的前蹄,血淋漓。
仔细查看马掌,发现一根铁钉,向上穿透“腾雾”的前蹄。子南摸摸“腾雾”,安抚它,然后迅速用力拔出铁钉,那根染血的铁钉竟有有一根银簪那么粗,那么长。
“怎么会这样?马场里怎么会有铁钉?”宛如惊诧地说。
“这绝对是人为的。是有人事先给‘腾雾’钉上的。”子南神情凝重地说。
“我们怎么一直没发现。”
“刚才‘腾雾’在草原上奔腾的时候,草地松软,马蹄着地,疼痛可以适当缓解。这回上了河滩,到处都是碎石,马掌触地,刺痛难忍,因此‘腾雾’才会发狂。”
“还好,不是我骑术不精,是马受人戕害。可是”一种可怕的念头,闪过,宛如看着子南,没有把话说出来。
“娘娘,是有人要加害于你!”子南说出宛如没有说出的话。
41曰归曰归 胡不归(五)
自从问心知道原委后;内心一直焦灼不安;又不敢在宛若面前表露;因此她的行为举止就显得比平常小心翼翼多了。
快到中秋节了;展眉邀问心一起去南城祭拜女娲娘娘,为宛夫人禳灾祈福。
她俩备齐瓜果糕点;香烛等祭祀用品;就相邀出宫去了。
展眉和问心着一色衣服;梳着同样的发髻;俨然是一对姊妹花。你看她们;娇俏螺髻;坠饰玳瑁花钿,一对珍珠贴耳垂;紫色的绫子的上身短夹衣,浅黄色有花纹的丝绸下裙,一副邻家少女的清爽样。
出宫门,沿着成庆街走到尽头,穿过几个里弄,才能到女娲娘娘庙。
一路上,她们说起宫里那些闹心事,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这时,她们看见一位身体佝偻,拄着拐杖的老奶奶,领着一个刚会走路的孙子,穿着破衣烂衫,手执破碗,沿着小巷挨家挨户敲门,乞讨五谷杂粮。
展眉和问心,看着老人家这副光景,不禁心生怜悯。
问心褪下手腕上的跳脱,上前,放到老人的陶罐里。
老人抬头见着她俩,笑了起来,那笑容的皱纹就像一粒石子投进了湖里,碧波连连。
她慈祥说道:“两位姑娘真是好心!不过谢谢姑娘,这个老身用不上。”
问心和展眉相视一笑,说道:“奶奶,出门走得急,没带银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老人温和地笑道:“姑娘的心意,老身心领了!这个你还是拿回去。老身虽然不像王孙贵族那样富贵,却也家境殷实。老身出来向百家乞讨,那是因为我年幼的孙儿,多灾多病。我们民间有个习俗,孩子年幼多事,就向各家各户讨些五谷杂粮,将讨来的馍、菜、米烩在一起,煮成稀饭,让孩子吃下。这样孩子就可受到百家的庇护,免除灾难,平安吉祥。”
“既然是这样呀!反倒是我们冒昧了!”展眉替问心接回了跳脱。
“奶奶,那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相爱的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到老呀?”问心恳切地问道。
展眉睨了她一眼,低声说道:“真不害臊!”
“有,有。”老人笑着连声说道。
“真的?”
“民间沿袭着一个做法,收集齐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盛开的合欢花,准备一瓮黄酒,加入收集的合欢花,冷酒浸泡,埋入合欢树下,经七个七曜日,开坛,给一对有情人,饮下,就可保佑她们,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奶奶你说的是真的吗?”问心兴奋地问道。
“姑娘,你别不信,老太婆可不是逗你玩的。你知道这合欢树是怎么来的吗?它可是舜帝和她的二妃娥皇、女英的精魂所化。当年虞舜南巡仓梧,驾崩在半道,他的两位妃子遍寻湘江,始终未能得见。二妃终日恸哭,泪尽滴血,血尽而死,后来,她们的精灵与虞舜的精灵“合二为一”,变成了合欢树,男为叶,女为花,花叶相拥,昼开夜合,像夫妻般相亲相爱,它庇佑着人世间的世世代代的痴男怨女。”
老人家的一番说辞,不管是真,是假;有用,无用,总之问心听进心坎里。
素秋天似水!
问心日日穿梭在王宫的花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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