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鸠声声》第72章


“是!臣这就去传令。”光陆接令刚要走。
“等一下。”
“君上还有什么指示。”
“将晴葵暂时安置在你府中,今晚的一切务必保密。”
“明白!”光陆和石总管都朗声应道。
光陆亲往鹑尾镇,经过一番调查发现晓雾所言的确如此,他还顺带一举端掉了潜伏在鹑尾镇的一个“刑天尸”的秘密窝点,查清关于在河谷中被乱箭射杀的人,均是“刑天尸”的成员,据刑天尸在鹑尾镇的头目招供,他们是收受令尹府高额的佣金,伏杀太子子南。他们早知道自己的人执行完任务会被全部灭口,但他们还是因为垂涎钱财,答应了。他们经过精心谋划,一直以为可以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竟然因为一封帛书,让所有的一切处心积虑化为泡影。
魏大勇的那封帛书是他在接到命令时,急急忙忙写的,也许是基于出发时,头目神秘而谨慎的态度,让他感到此行的危险,他想起要给自己期盼的人留个讯息,当然也是为了对晴葵表明心意。他本打算把帛书交给晴葵的家人,让他有机会捎给晴葵,可是事情太紧急,头目没有给他任何时间,就急匆匆地赶往河谷截击子南,当然魏大勇他根本不知道他要截杀的人会是当今的太子,他预感到自己的生命可能存亡未卜,但是没想到会死得那么彻底。
还好他留下了帛书,让他这一件惊天阴谋可以昭示天下。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虞展成果断赐死瑶姬,派重兵包围令尹府,将谭公押入天牢候斩,令尹府上下几千口人,全部受到株连,或下天牢,或被贬为奴隶,从此被锁上铁链,像牛马一样被贩卖,劳作。
正在虞展成雷厉风行地处理这一起阴谋时,宛国使者八百里加急来到虞国报丧:宛夫人驾崩!恳请国君允许宛
66子兴视夜 明星有烂(一)
再说,那晚子南洞房花烛夜;撂下新娘宛晴;毅然出走。宛晴委屈而难堪;连日来总是哭哭啼啼;甚至寻死觅活,太子府上下都来劝慰都无济于事。
起初,大家对宛晴寄于同情;总是好言宽慰;甚至国君也专门派人来慰问和安抚,可是后来事端频发,事态也越来越复杂。国君疲于应付国事,瑾瑜宫听闻太子遭遇危险;也是忙成一团,再没有太多人顾及宛晴的感受,越是这样,宛晴越觉得自己被忽视,就越发难受,一天到晚,眼泪就没停过,一双泪腺几乎成了泉眼,两只眼睛,红红肿肿的。
宛晴初到瑾瑜宫,不但不保持新妇的矜持,甚至任性,不通事理,把瑾瑜宫搞得鸡飞狗跳,上上下下不得安宁,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太子回来,愿意委屈求全和宛晴过日子,她也已经被瑾瑜宫下人看扁了,更别说将来以嫡妻之尊,管理太子府里里外外几千号人了。
问心用心良苦地跟她摆明厉害,好说歹说地宽慰,宛晴不但听不进去,还端着主子的架子把问心狠狠地训斥了一顿,问心心里那个恼,简直没法说。本来想冲着宛晴喊:“是你自己亲生母亲贪慕虚荣,明知道这桩婚事来得没道理,非要应承,要怪你就怪她好了。眼下闹成这样,你哭有什么用?”
可是问心还是按摁住怒火,忍下了。
心里却不能不寻思:论容貌,论才情、论性情,宛晴跟宛若,简直天差地别。同样是公主,在宛夫人的悉心栽培下,宛若没有丝毫的骄矜、更不会像宛晴那样完全没有一国公主的体面。
已经半月有余了,太子的行踪仍然不能确知,生命安全堪忧。
瑾瑜宫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片郁郁寡欢中。
紫裳、紫研也为此暗自垂泪不已。
她们已经侍奉太子有些时日,她们已经是天子的侍妾,平时照应着太子府里里外外的家常琐事。
太子的拂袖而去,她们也受到很大的打击,但是她们却很顾体面,人前神态自若,操持瑾瑜宫的事,依然井井有条,相对于宛晴的随性,在这次变故中,紫裳、紫研赢得了大家普遍的赞誉。
无奈之下,问心再不想搭理宛晴,只招呼几个小丫鬟好生看着宛晴,只要宛晴不寻短见,哭就哭去吧,反正她所在的寝殿宽敞,又是一个独立的院落,只要不闹出人命,大家也就勉为其难地相安无事。宛晴再呼天抢地,也总会有自己厌烦的时候,如此不明事理的人,只能由她去了。
关于子南的事,问心只是从瑾瑜宫的下人那里打听到只言片语,据他们说太子遭遇危险的那晚,问荆冒死去搭救,成为那次劫难的幸存者,因为受了重伤,现在还在瑾瑜宫紧邻的宿卫营休养,问心想亲自问问他关于虞公子的下落。
黄昏,问心悄悄地摸到宿卫营,营地是一排排低矮而密集的平房区,外围是几乎与里面房子一样高的围墙,问心绕着那夯实而高大的墙基向营地大门走,心里突突地发虚。
当她正躲在大门边的槐树后探头探脑时,突然,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掌,问心唬了一跳,心差点蹦出来,转身一看,一名浑身甲胄的卫士,阴着脸,看着她,冷冷地斥责道:
“在营地门前鬼鬼祟祟,干什么的?”
一听这话,问心就恼了,没好气地说:“谁鬼鬼祟祟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那个大兵一听,也许是没见过这么有个性的女孩,竟然咧嘴笑了,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白森森的。
问心嘀咕道:“妈呀,还不如不笑呢。”
“你嘀咕什么呢?”
“大哥,你牙口真好!”问心赔笑道。
“什么牙口真好?你当是买马呢。”
问心暗道:“这人不傻呀,弦外之音都听得出来。”
问心急忙打哈哈地说:“依大哥这个牙口,若是马,怎么也是一匹千里马!对,一定是上乘的乌骓马。”
“别扯远了!快说,你到这儿干什么来啦?”那侍卫又绷起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贾问荆在哪儿?我要找他。”
“你找我们贾上士做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妹妹,听说她受伤了,我特意给他送点吃的来。”问心扯谎道。
“没听说贾上士还有一个妹妹呀。”
“你又不是管户籍的,你们上士有没有妹妹有必要向你备案吗?”问心不客气地说。
“你这姑娘说起话来跟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让人够受的!告诉你,我这是执行公务,例行盘问是职责所在。”
“这样对待你们上士的家属,也是你的职责所在。”问心顶了他一句。
“走吧,跟我来吧。”那人看来不想再跟问心纠缠了,无奈地说道。
问心亦步亦趋地跟着那名甲士,进了营区。
营地还挺大,营房围着中间大操场呈环形罗列开,像鱼鳞一般,层层叠叠的。
一色的青砖青瓦,一样的规格、形质,。
操场上,兵士正在例行操练,见到问心,齐刷刷地把目光都投了过来,有人还私下笑嘻嘻地指指点点,问心感到羞赧不已,低头快步通过操场,往右一拐,走了十几步,那名甲士指着一座营房说:“上士就在里面休养,我们进去吧。这是营地,不能随意走动,不能大声喧哗,也不能逗留太久,明白了吗?”
“知道,多谢!”
甲士说完,就推门带问心进去了。
屋里光线有点暗,陈设极其简单,一条案几,几张坐席,墙边有一个立柜,柜子边有一章卧榻。问心睁大眼,看见一个人身上包着绷带,和衣而卧。
“贾上士!贾上士!”那名甲士低声地唤道。
没有听见回答,问心感觉自己有点紧张。
“贾上士!”那名甲士小心翼翼地向着卧榻靠近,提高音量叫道。
“谁呀!”一个睡意朦胧地声音咕哝道,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名甲士用手推了问荆一下,叫道:“贾上士,醒醒!”
“有事找姬上士,我这伤疼得一宿没睡,刚眯一会呢,少来烦我!”问荆有些气恼地说,头一歪,又准备睡着。
那名甲士很无奈地看了问心一眼,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问心很是气恼,摆什么臭架子!
问心上前,撑开食指用力地捅了一下问荆的伤口,问荆疼得跳了起来,正要破口大骂时,一看眼前站着个大姑娘,再一细瞧竟是问心,登时脸色就和缓了,惊奇地说:
“怎么是你?”
“你还没死呀!”问心怒气未消,依然懊恼地说。
“哎,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巴不得我死呀!”
“没死,你直条条地躺着,装什么死?”问心不甘示弱地说。
子南之前去宛国的时候,经常带着问荆,一来二去,问荆和问心就熟络了。
有一次,私底下,问荆还跟问心玩笑地说,你叫问心,我叫问荆,咱们是不是有缘分呢?
问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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