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归》第360章


。”
不用看也知道,这样的话,也只有那野心勃勃的病秧子具王才说得出。
今日是尹华和睿王的大喜之日,我不想任何人来破坏,他这样说,明摆着是给尹华难堪,我若不给他些颜色看看,以后尹华在这睿王府该如何立足!
气急,我反笑道:“这不是具王爷么!前阵子本宫还听说,王爷抱病,在府中闭门谢客了整整两月,身子却依旧不见好转,可今日一见,似乎并非如此啊!看来,流言当真不可信,只怕王爷的病也是以讹传讹,越传越离谱,要不然,‘抱病’已久的具王爷,今日又怎么有力气在这里慷、慨、陈、词呢!”
被我戳中了痛处,具王青着脸就像反驳,却被我接下来的话生生堵了回去。
“对了,适才本宫似乎听见,具王爷一直称家妹为‘尹华姑娘’!难道具王爷不知,家妹已为人妇了?不对啊,具王爷不是亲眼见到家妹嫁给睿王爷了么,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呢!还是说,这里面还有一段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官司?故而,即便明知家妹已为人妇,具王爷仍旧是不死心地称她为姑娘?
这可就是具王爷你的不是了,若你真对家妹有意,为何不明明白白的早些告知本宫,本宫虽不至于暗中帮你,但至少会让你和睿王爷公平竞争。可现在……本宫劝具王爷还是死了心吧,家妹与睿王爷感情甚笃,具王就不必横插一脚了,免得,徒生伤悲!”
具王被我说得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我以为他会就此收手,哪料他却根本不知进退,接着道:“看来传言非虚,皇嫂对您的义妹真真是疼爱得紧,据说,皇嫂为侧王妃准备的嫁妆,可是丰厚的很呐!可以想见,皇嫂您为了这份丰厚的嫁妆,费了不少的心思呢!”
他这是在蓄意挑拨!
谁都知道,尹茂修一年前便已被抄家问斩,他没能留下一文银子给我,而我即便贵为皇后,每月的月例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现银。此时他这么说,根本就是在暗指,说我为尹华准备的嫁妆来路不正。
而我,根本无从解释,因为我给尹华准备嫁妆用的钱,都是我的师兄,皓雪的皇帝所赠,这样的事,我怎能向众人解释!可若我不解释,今日之后,所有人都会怀疑我私自敛财,这样的罪名,不是我能承担得起的。
正在我焦急之时容成聿却淡淡开了口:“亲王娶亲,皇后嫁妹,如此的大喜事,孤嘱咐皇后将嫁妆准备的丰厚一些,难道有问题?还是说,老四你对孤的决定不满,想要取而代之,替孤来做决定?”
容成聿说话的声音虽然轻,其中的意味却是沉重的,这是在警告具王,不要激怒他。
趁此机会,我端起酒杯道:“此番,皇上亲自嘱咐本宫,要为两个新人准备上好的贺礼,嫁妆彩头都要极好的。可见,皇上与亲王同心同德,兄弟情深,如此兄友弟恭,我大炎何愁不稳定昌盛!”
“皇后说得好,就为了皇后的这句话,都喝一杯吧!”容成聿笑着端了酒杯,一饮而尽,宾客忙不迭地紧追其后,也纷纷喝下。
“老五,孤听说你这回请了墨都最有名的戏班,怎么,戏还不开场?”将酒杯搁下,容成聿不再搭理具王,转过脸指了指戏台。“皇兄,这便开始了。”说完,他拍了拍手,只听幕布后一阵急速的鼓点,紧接着,名角粉墨登场。
有了热闹的咿咿呀呀,刚才发生的事便被掩盖住了,所有人都想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专注地看向戏台。
酒过三巡,宾客都露出微醺之态,看向戏台的目光也很是迷离,一曲唱毕,就当所有人还沉浸在会为之中时,容成聿轻咳了一声,完全压制住了满场的嘈杂。
“说起兄友弟恭,孤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先帝驾崩时,曾特意嘱咐过孤,说老四身子不好,不要让他太过劳累。孤当时是应下了,但孤初初登基,尚有许多用人之事,不可避免的,就让老四又多劳累了一阵子。如今大小适宜都已初定,孤也是时候旅行对先帝的承诺了。
老四现在是在做什么差事来着?哦,好像是总理漕运是吧。这可是个劳心劳力的活儿,做久了的确伤身。不如这样吧,前些日子工部新上任了个尚书,什么都还没弄清楚,正需要有人提点,老四你就先统领工部,提点提点他吧。那差事清闲,也累不着你。”
容成聿轻轻松松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却让所有宾客顿时醒了酒。
总理漕运,那简直是肥得流油!在这个关节上,每年能捞到的钱简直数不胜数!当初具王之所以能得到这个肥差,还是因为他的母家努力运作的结果。如今,这么大一块肥肉凭空没了,具王一定气得发疯!
反观那个统领工部的差事,说来简直是讽刺。谁人不知,工部是六部之中最吃力不讨好的地方,俸禄少,捞不到钱不说,一整年都在忙,不被累死算是幸运的了。
容成聿简简单单几句话,便清楚地告诉了众人他的态度,也清楚地警告了具王。所有人都是沉默地低着头,不敢看容成聿,气氛一片压抑。
过了好一会儿,容成聿自在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突然笑道:“第二出戏呢,怎么还不开始?来,都把杯子满上,陪孤喝一杯。”突然转变的口气一下子打破了刚才的压抑,众人纷纷举杯相敬。
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念声又继续响起,众人熟稔地恢复了一派和乐,开始相互敬酒,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目光扫过具王,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凶狠。
不知为何,那眼神给了我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三七五章波澜又起
第三七五章波澜又起
宴席结束时已是月上中天,作为东道主,新郎官,睿王自然要亲自送每一位客人离开。我和容成聿身份特殊,不好久留,免得让宾客觉得不自在。又受了宾客敬的几次酒,容成聿便推说身子乏了,在众宾客的跪送中带我离去。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容成聿突然拉起我的手,柔声道:“我没有想到老四会这么不顾场合大放厥词,那些话,的确伤到尹华了,说到底,是我没有准备周全,倒累得你劳心了。”
我摇摇头:“不光是你,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说起来,我们这些年的确忽略了具王,当年他母家在朝中的势力虽不能说占了半边天,但也的确不容小觑,否则先皇也不会把总理漕运的差事交给他。如今先帝去了,前朝的变化也是翻天覆地,臂膀被折,他心里有火也是自然。
你也知道,当年最觊觎皇位的莫过于他,说得过分些,我甚至觉得他至今都没有放下那个念头。此人,实在让人不得不防。”
容成聿点头:“没错,今日他所说,一字一句面子上是冲着尹华,实际上却是针对你,更有甚者是针对我,如此大胆,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他了!”
“可是他母家的势力毕竟没有尽除,贸然动他,于朝廷的太平无益。依我看,你还是先压下怒气,等事情冷一冷了再处理。毕竟你今日明摆着罚了他,再降罪,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容成聿想了想,道:“安安思虑得很周全,且让他在工部好好反省吧。”
一路无话,回到宫里后,我以为容成聿会直接与我一道回毓淑宫,未料他却是让福公公带人用小轿送了我回去,而自己却回了书房批折子。
画竹画柳两个丫头今晚留在了睿王府,明儿才会回来,我一进毓淑宫,看见那些平日里不怎么愿意支使的宫女太监,心中顿时一黯。这世上再也没有小遥了,那个喜欢给我做饭,喜欢黏在我身边问东问西,说话总是直来直去口无遮拦的小丫头,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个世界上有的,只是那个成为睿王侧妃的尹华。
自打将她从碧水村带离,她有多少次天真的说要永远陪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做个小丫头……但这世上哪有什么是永远的,所谓的永远,不过是一时的美好希望罢了,在不变的时间面前,永远是多么的脆弱。
没有什么是不会失去的。
摆摆手打发了迎上来的宫女太监,示意她们不必伺候,我独自回了房,简单洗漱了一下。一夜无眠。
第二日我起得很早,起来后便穿上了正式的服制,在正厅等候。我等了没有多久,便见到了尹华和睿王二人。新婚头一日,媳妇理应向长辈敬茶,我既是尹华的长姐,又是她的长嫂,在向容成聿,兰姨和后宫其他几位太妃敬过茶之后,他二人自然来了我这里。
看着一身新妇装扮的尹华,我的心里忍不住一闪而过一阵心酸。但很快,又替她觉得欣慰。瞧她眉梢带喜,满目含情的模样,便知她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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