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圆舞曲》第38章


她再次强调:“你要相信我。”
相信她并不是因为钱才要跟他在一起的。这么多年来她要的并不多,不要豪宅,不要名利、地位,她只想默默地过属于他们两个人平凡朴实的生活。可是连这么简单的愿望,她却步履蹒跚,走了这么久才到达彼岸。
想想世界这么大,反观我们人类却是这么渺小。每个人对于这个时空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瞬间。所以在她的认知里,能够与心爱的人用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就是最好的,钱财、名利那些让人炫耀的东西从来不是她追求的。
“逸恒。”过了半响,她说:“冯琳说如果一个男人给予不了你婚姻,他的选择已经说明了你在他心中的位置。可是她明明知道你的朋友给不了她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跟着他呢?用你朋友的金钱与权力换取她一辈子的青春值得吗?”
逸恒低下头,嘴唇轻轻地吻着她的发心,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太单纯了。”
她忍不住抗议“为什么?你是说我傻吗?”
声音猛然顿住,露迟愣住,低下头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突然多出来的东西。
一枚纤细别致的戒指,简单大方的样式,只在戒指上镶嵌一颗小钻石,细看却又出奇地别致。
“逸恒……”她张口结舌,胸口堵着千般思绪却无从开口,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不想让他看见,她将头埋进他怀里,渐渐地,直到他感到衬衫领口处一片温热的潮湿。
逸恒扬起嘴角,存心逗她:“刚吵着要我给名分的人哪去了,嘴巴被猫咬掉了?”
露迟轻垂他胸膛一下,将头更深地埋进他怀里。
某人在害羞。
在他怀里安静地呆了一会儿,她带着鼻音不确定地问:“逸恒,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这次换逸恒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原来刚才他的戒指白送了?
无所谓了,既然做得不够直白那就换做说的吧。
“对,请问韩露迟小姐能接受我的求婚,当我的妻子吗?”
“给我时间考虑一下。”某人反倒矫情起来了。
“两天?”
“两年。”
“一天。”这次的语气不是询问。
“那两个月吧。”
“两小时。”
……
对话依稀,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
逸恒静静地拥着她,最后听见她说:“逸恒等到清明节的时候我们去看看你母亲吧。”说完某人已经进入甜美梦乡了。
逸恒低下头,轻轻摩擦着她光滑的脸颊,这才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清明节那天,逸恒和露迟早上七点就出门了,从Y市到达X县走高速最需要两个小时。假期赶上郊游的热潮,在高速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到达县城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露迟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随着陵园的靠近,不觉开始紧张起来,浑然不觉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地覆上她的手。
她属于寒性体质,每当天凉之季都会手脚冰凉,特别是冬天,即使夜夜抱着她睡,也是很久才能暖和过来。
逸恒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开口问她:“在想什么?”
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将头转向窗外,蔚蓝的天空下,一大片绿油油的麦田在风中摇摆
露迟将视线放一望无际的麦田上,回忆说:“记得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和发小放学后经常骑着自行车去家里的那片果园玩,夕阳下爸爸和妈妈在地里干活我们就围在他们身边追逐嬉闹,等到天黑时再跟着他们回家。想起那段纯真而美好的时光真好,那时候的天很蓝,阳光很灿烂而我们也是特别地单纯。”
她终于转过头来,眼睛里盛满感伤:“长大后我们的视野不再局限与满足于那片乐土,然而出去后见惯了外面大千世界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反而更怀念那时候的美好,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她长叹一声:“逸恒,你说多年后,我们之间的一切会不会也成为美好的记忆?”
逸恒低叹,这是又把思路转到哪去了?不过情绪却莫名地受到感染:“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它美好而清晰,而我们之间不会只是回忆,而是将生活继续下去。”
“嗯。”她用力地点头,又想起了什么,笑着说:“记得在我大学毕业后,妈妈催我交男朋友,我说我连最基本的做饭都不会,谁会娶我呀。我妈说现在不会做饭的人多了,总会有个人愿意娶你的,大不了天天回来吃。我说那也不现实啊,我虽然有车本也忘的差不多了,我妈笑着说让你老公天天载你回家,我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你知道当听到这些话有多么感动吗,当时我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想着如果有一天你载着我,我们一起回家吃妈妈做的饭该多好啊。”
像是陷入回忆里,她自言自语地说:“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乖乖女,除了不喜欢学习、不喜欢外人的打扰外找不到任何不乖的地方。小时候都是爸妈把最好的东西送到身边来,我以为长大后自己也会理所当然的接受爸妈送到身边的一切。可是不是,自从遇见你之后我不仅偷偷和你谈恋爱,大学毕业后还放弃父母托人在家乡这边找的工作执意留在Y市,就连婚姻也是,就这样一拖再拖到了二十八岁。”
“高中时我曾想着如果有可能,我们最好在大学毕业后就结婚,然后像爸爸妈妈那样,平凡地走过一生,那将是人生的圆满了。”
这点倒是和他很像,若是后来他们没有分手的话,他也是这么想的。
后来她走了,他却找不到想结婚的对象,也或许潜意识里认定了一个人,不是别人不够好,而是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他拍拍她的头,转移她的注意力:“我们到了陵园后给她买束满天星吧,我妈生前最喜欢浅蓝色的满天星了。”
“好。”
抬眼,陵园远远在望。
露迟提议:“我们走上去吧。”
清明时节雨纷纷,早晨出来时还阳光明媚,到了这会儿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逸恒把车子停在山脚下的一块空地,撑着伞,两个人手牵着手走上山。
灰蒙蒙的天空下,露迟蹲在墓碑前认真地拔着旁边的杂草,弄得满身的泥土却浑然不知,逸恒撑着伞站在她身后想拉她起来,却被她遣走。
盯着照片上笑的温婉亲切的女子,她的心中五味杂沉。
这个就是逸恒的母亲吗?
一个只给了他五年母爱就撒手人寰的母亲?
这么温柔的一位女子,露迟想象着如果她健在的话也一定像她妈妈一样把逸恒捧在手心里当成瑰宝般疼爱吧?
到底是什么样的病痛折磨和心碎才使她选择自杀离开人世?她走的真的了无牵挂吗?到底是一个多么倔强的女子在面对丈夫的不忠时居然选择抛却世间一切,毅然决然的离开。
她不知道当一个五岁大的孩子一觉醒来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时内心到底有惶恐?不知道当一个孩子发现自己的母亲是被他的继母间接害死时心中的恨意有多浓?
逸恒的童年可以用黯淡来形容。
恨吗?!
逸恒,到现在你还恨上天对你的不公平吗?恨你的妈妈在你这么小就撒手人寰吗?恨妍阿姨破坏了你和谐美满的家庭吗?恨我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毅然决然的离去吗?
逸恒,从小你的身上一直背负着这个年龄的人不该背负的沉重,我不相信这所有的一切你会安然释怀。在你心里,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了吗,不介意我和妍阿姨的血亲关系吗?
逸恒,还是你在理性上强迫自己去接受那些感性上不得不妥协的东西?
盯着墓碑上的照片,露迟幽幽低语:“阿姨,你好,我叫韩露迟,是逸恒的女朋友。昨晚在梦中我梦到你了,和照片上一样的温婉美丽……梦里你嘱咐我的事我记住了……哦,对了再过不久我就要跟逸恒结婚了,再次看望您时就该改口叫妈了……”最后临走时又说:“阿姨您请放心,我会把逸恒照顾好的,我要走了,有时间再来看您。”
山间笼罩着缭绕的雾气,阴冷潮湿。逸恒穿着黑色风衣静立在风中,看着露迟蹲在墓碑前与他母亲聊着天,亲切的样子就像一对久未见面的母女。
直到露迟站起身,他扔掉手里的烟,走过去,揽着她的肩,和她一起静立在墓碑前。
露迟放松地将身体大部分重力靠在他身上,眼眸里闪着晶亮的潮湿,静默了良久,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沉重:“逸恒,我们一定会相亲相爱地走过这一生的,不离不弃!”
逸恒微微一愣,揽着她的肩膀的力道用了些力道,任由那些过往的不堪一一淡却。
这一刻他相信上帝在关上一扇窗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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