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圆舞曲》第42章


接下来她陷入一段久远的回忆。“那时候他刚刚升入大四,被我爸爸外派到外地工作,我和他的朋友们给他送行,那晚他喝得伶仃大醉,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唯一一个在他梦里也在折磨着他的人。第二天早晨他醒后我问他你是谁时,他微微愣了下,随后只是尴尬地笑笑。”
“后来我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每年爸爸都会在我回国的时候有意把他调回总部陪我一周。我们去逛街买衣服、买我喜欢的东西,我会问他衣服、包包好不好看,挫败的是他从来不发表意见,只要我喜欢就好。偶尔街上遇到我的男性朋友,他总是表现的彬彬有礼,从不过问我跟他们是什么关系。那时候我就想他的确很爱我,但那不是爱情。他对我没有占有性,一个男人若真爱一个女人的话,不会对她身边的异性朋友不闻不问,不会不希望参与到她的生活中,而逸恒完全没有。我想从很早以前他就知道我喜欢他吧,只是不忍心伤害我,一直以来都是以兄长的身份照顾我。”
“再次听到你的名字是在两年前,他调回圣大总部担任圣大集团总经理,我寒假回来正好赶上他的朋友们在他家聚会,趁他们喝酒的空挡我溜进逸恒的书房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发现了这张照片。”
乔茵顿了顿,接着说:“我很好奇,既然是毕业照为什么里面没有他,既然没有他,又为什么被这么珍视着?当时我就想这张照片一定对他意义非凡,脑中突然就想起了那晚他醉酒后口中一直呼唤的名字,结果翻过照片,背面果然有字。”
露迟赶忙将照片翻过来,果然是逸恒的笔划,照片的背面铿锵有力地写着——
情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缠绕心间的那抹‘红’!
——韩露迟!
露迟伸出手指摩挲坚挺凌厉的字迹,每一笔一划都重重地敲击在她心坎上。
盯着她脸上的神情,乔茵突然问:“你恨我吗?”
她愣了一会,摇摇头:“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用句很俗的话说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力。”想了下,她又说:“有时候我挺羡慕你敢于追求爱情的勇气的,无论结果如何,至少自己努力了,可我却做不到。”
乔茵喝了口咖啡,好笑地说:“幸好逸恒是个感情专一的人,否则,你的不自信会毁了你自己的幸福。”
“傻瓜,他当然爱的是你,多么明显,你居然会感觉不到。”她幽幽地说:“他如果爱我有你一半那么多,你连百分之一的机会都不会有。可是他连百分之一的缝隙都不留给我。”
她淡淡地回忆:“我第一次看到他是在我爸爸的工地上,那一年我读高三。那天我去工地上找我爸爸,却在那里看到一个高瘦的男孩。他穿着单薄的衣服,一脸倔强地站在呼呼的北风中与工地的工头大声理论着什么,他们的争吵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当然也包括我爸爸。后来才知道他是利用课余时间来工地打工的大学生,在施工时不慎从二楼的地方摔了下来左腿严重骨折,这次是带伤打工,结果腿伤复发,工头商量给他一笔赔偿费回家好好养伤,他却不同意,后来我爸爸保证等他腿伤好后再让他继续来打工,他才肯离开。”
乔茵陷入回忆中,“他那时候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就那样孤傲地站在寒风中,倔强的脸上露着坚韧与不屈,甚至没有发觉裤管已经渗透了斑斑血迹。”
“从那以后他的身影会时不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出现在课堂上,甚至出现在梦里……那时候我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像他这么优秀又俊挺的人我想很难有人会不心动吧。我偶尔会装作不经意地从爸爸那里探问他的消息,直到一个月后当我听说他又来工地打工。我找尽各种理由往工地上跑,再后来跟他熟悉后,我知道他是XX大学建筑系的学生,发现他英语学得不错,于是我央求爸爸让他辅导我英语功课,其实那只是借口,我既然打算出国留学,英语怎么会学的很烂呢?”
乔茵想了想又说:“我爸爸之所以答应让逸恒辅导我英语,我想对逸恒也是事先做过一番调查的吧,既是建工一类大学的学生,又有爸爸看重的坚韧意志力,爸爸没有理由错过这么优秀的人才。”
父亲是一个生意人,客观地来说对于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对他没有利,他是不会花心思与精力在一个没有用途的人身上的。
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露迟接起来。“喂……我晚点回家……不是……和乔茵在一起,你要不要过来……好。”
刚才的话题被打断,两个人沉默下来,不知道该继续聊些什么。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第二个目的,乔茵说:“我今天找你来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露迟神色紧张地问:“什么忙?”
“你别紧张。”乔茵笑了笑,接着说:“我希望逸恒能够再回来,回圣大帮我爸爸,这也是我爸爸的心声,他只是拉不下脸来找他。”
露迟想了一会儿说:“一会儿逸恒过来接我,你可以直接和他说。”
乔茵愣了愣,苦笑:“不了,我想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见面的好。”
露迟了解:“但是我不确定逸恒是否愿意回去,我只能将你的话给他带到,去与不去由他自己决定,我不想左右他的想法。”
“那就谢谢你了,”她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站起身:“那我先走一步了,再见”
“再见。”
然而走没两步,乔茵停下脚步,背对着她:“露迟,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五月份。”
乔茵身子明显僵了下,却始终没有回头。
“你们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最后一句,她声音艰涩地说,“那时候我想我已经出国了!”
露迟一怔,她已经穿过廊道快速地向门口走去。
逸恒到咖啡厅的时候就看到露迟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走近她,问:“乔茵呢?”
露迟将视线从窗外转回来,轻轻地说:“她先走了。”
“我们走吧。”
“好。”她不太热络地回应。
逸恒发现她的不对劲,低下头,放低声音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我们回家吧。”
然而,回到家里,那些个盛在心里的复杂心情再也溢不住的涌流出,好想好想抱住他……伸出手臂,她从身后紧紧地搂住逸恒,头轻轻地抵在他的背上。
“怎么了?”逸恒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想掰开她的双手,她却更用力了。
逸恒拗不过她,只好随她。
等到情绪稳定了,她才松开双手,从皮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他。
“里面是什么?”逸恒接过来,好奇地打开。当看到里面的照片时,忍不住惊讶的问:“照片怎么会在你这里?”
“乔茵给我的。”
“……”逸恒不再问,已经猜出了大概其。
想起了另一件事,露迟说:“她今天来找我最主要希望你能再回到圣大工作,这是乔董事长和她的心愿。”
“你希望我回去吗?”他不答反问。
“我想让你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要勉强。”她拉他坐到沙发上,“我的毕业照怎么会在你这里?”
逸恒说:“还记得毕业典礼那天吗,你缺席了,毕业照放在办公室一直没人领走,后来是我找到你们班主任领走的。”
露迟猛然愣住,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心底酸涩的说不出话来。
她的眼前突然浮起一个少年,在办公室外不知徘徊了多久,最后别扭地走进办公室,也许不止这样……或许他也曾站在布告栏前看过她的高考成绩。
然后她听到自己问:“那你是不是也站在布告栏前看到了我考上了哪所学校?”
逸恒点头:“对,而且还去看过你。”
当听到这句话时,露迟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他去看过她,他真的去看过她,是去M大看过她吗?
为什么她不知道?
“逸恒。”她闭着眼,努力压下心底汩汩而出的情潮,半晌才说话,“我那时候太懦弱了,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是我承受不起的。”
逸恒暗自懊恼,他明明没有责怪的意思,怎么把气氛弄拧了呢。
失言,失言。
他把她拉进怀里,开玩笑说:“露迟,那时候,我也是很没有出息的。”
露迟吸了吸鼻子,脑子还在刚刚的话题上并不想被他的三言两语引开。“你什么时候去找过我,我怎么不知道?”
逸恒苦涩一笑:“大二的那年情人节,那晚我看到你趴在一个男孩子背上,所以没去打扰。”
那是杜逸恒最为落魄的一年,情人节那一晚,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在陌生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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