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难求》第21章


更是都躲在自己的殿中吃斋念佛,不管世事。姬恪比起姬跃则优势更小,再者前朝血统也会制约姬恪,只要有其他皇子在守旧派的大臣抵死也不会让姬恪即位,晟帝的几位皇子中,目前却是他的势力最大。
而他目前要做的不是赢取更多的支持,而是稳固自身。
苏丞相为相已久,已是清流中的支柱,若他投向哪方哪方势必会势力大增,但想想便知,没那么容易,姬跃也没想过只是通过联姻就赢得苏相的支持。
但娶苏婉之虽不会直接为姬跃带来什么重大的利益,可至少会让其他几方投鼠忌器,也会隐隐让他沾上几分清流的味道,换而言之,苏相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姬跃做出了夺权违逆之事,罪及九族,苏相也脱不了干系,无形之中,倒是把苏相和他绑上了一条绳子。
当断,姬跃不介意拖几个死鬼一同下地狱。
这样的盘算姬恪自然能猜到,阻拦他就在意料之中了。
可是……
姬跃伸舌舔了舔唇,看着姬恪毫不示弱的回盯着他的目光,几分玩味。
苏婉之喜欢姬恪,就连他只是在席上看看苏婉之热烈的视线就能猜出,他聪明的三弟姬恪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么一说,倒是不怕被误会么?
还是说,姬恪也有几分动心了?
他们尚小时,姬跃便看得出这个和他同样笼罩在骁勇大哥姬止阴影下的三弟也不是什么善类,去齐州养病?去齐州避难才是真。
就他收集的资料而言,姬恪做事的风格向来是利益最大干脆利落,绝不做无用之事,所以他才敢断言姬恪不会娶苏婉之,因为苏婉之不能在婚姻这项筹码中带给他最大的利益,所以他不会娶。
然而,此时姬跃更多了些其他的心思。
苏丞相先一步跨了出来,朱色官服长揖到地:“圣上明鉴,小女顽劣,实在配不上燕王殿下。”
“苏卿何必如此说,朕瞧着苏小姐还是很不错的嘛。”
晟帝瞪大了眼睛,苏婉之模模糊糊的身影在视线里朦胧成像,至少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看身材也不会差哪去。
“跃儿,你倒是说说,你看上的到底是不是苏家小姐啊?”
姬跃以手掩目,却是做出了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
“苏相都这么说了,想必苏小姐觉得皇儿不够优秀,不愿嫁与我,父皇又何必要儿臣明言?”
这句话说的是两分失望三分黯然外带五分的叹然。
在席众人纷纷以不识好歹的目光看向苏婉之和苏丞相。
“哦?”
晟帝闻言,冲苏婉之道:“苏小姐,你是否不愿嫁给跃儿啊?”
父子俩短短几句话,硬是把选择权都撇给了苏婉之,说是选择,然而这选择中却还是带着些强迫的硬性。
苏婉之若是说愿意,那必然得嫁给姬跃,还得说是心甘情愿嫁给姬跃,若是苏婉之说不愿意,那么得罪晟帝与燕王那是肯定,之后只怕也无人再敢向苏婉之提亲,连燕王殿下都看不上,那还能看上哪家,就算苏婉之主动倒贴,只怕对方也会碍于燕王的身份不肯迎娶。
姬跃在心底冷笑,苏婉之这么喜欢姬恪,自然不会想嫁给他燕王姬跃,拒绝了之后晟帝问她不愿嫁给姬跃是何原因,以她这种性子只怕是会说出想要嫁给姬恪,而姬恪十之八九是会当面拒绝苏婉之的要求,到那时苏婉之还是要嫁给他,只是不知拆穿了姬恪怜香惜玉的假面具之后这位痴情的姑娘是否还会愿意继续慕恋姬恪。
万一中的万一,姬恪应允了苏婉之的请求,那就更妙了,娶了无用的苏婉之得罪了晟帝和他,以后只说横刀夺爱就足够让姬恪为人诟病了,他之后的种种对付姬恪的手段也师出有名了。
他想的甚美。
那边苏婉之已经缓缓抬起了头,敛了笑意和羞涩,声音依旧细弱,但面容上却是少有的认真与正色,让人不由自主也着意听起了她的话:“小女非是觉得燕王殿下不好,也并非过分自信以致以为燕王殿下配不上小女。只是小女常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又常见父母以彼此为唯一相爱甚笃,因而心中难免有所希冀。小女也闻时常有女子相夫教子遵守三从四德,然而男子却三心两意辗转于烟花之地对妻儿置之不理,不免为此愤愤,或许可笑,但因此小女真的只愿能寻到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燕王殿下尚未娶妻已有了姬妾无数,恐小女嫁过去之后成为妒妇,与燕王殿下争执不合致使家宅不宁,所以……”
朝堂之上世人皆知苏相未纳姬妾也从不出入烟花之地,笑他惧内的不少,苏相也未有解释,此时听来倒也确实是爱护妻子的举动。
寿宴上来了不少官员的家眷,其中不乏赐封的诰命夫人,听了苏婉之的话,一时之间倒有不少感同身受,忆及年少时对于心上人的期待,再看看旁边的死鬼,顿觉伤感,不住就应和起来。
苏婉之这番话其实很是大胆,但她说的坦荡,也毫不掩饰内心,反倒让人觉得直率,又因燕王在这方面确实名声不大好,晟帝一时也有些不知如何应答。
姬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杯中佳酿,唇不觉抿了起来。
第20章 二十章
二十章
“那此事便先搁下。”
似乎赐婚一事也是晟帝的一时心血来潮,眼见眼前事倒不像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话音一转,就又提起了其他的事。
苏婉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住偷偷看向姬恪。
方才也真是紧迫,虽然装作弱质少女可以躲避一定的责难,可是若不摆出正色坚决之姿,晟帝只怕会不顾她的意愿。
姬恪坐在桌前不紧不慢的低啜着酒,间或夹上一箸菜,桌前摆着的夜光杯极精致,镂空的纹路顺着掐丝的金边延展,一抔牡丹花骨朵在杯沿静静绽放,他的姿态优雅自然,似乎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插曲而掀起任何的波澜。
近乎灼热的视线自姬恪的手指流淌到面颊,他安之若素。
不论发生了什么,不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面上永远都是一成不变温雅谦和翩翩公子的模样,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之所以能在齐州安然无恙至今的原因之一——他看起来没有破绽。
酒香醇厚,芬芳蔓延于唇齿间。
刚才自冷宫回转,察觉苏婉之和姬跃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错觉。
甚至于方才苏婉之在冷宫中还对他一往情深的模样,怎么会转身又和姬跃纠缠不清。
现在才知,倒不是苏婉之纠缠不清,而是姬跃纠缠不清。
他不会娶苏婉之,也不会让姬跃娶苏婉之。
所以他出声阻拦了。
心里却掺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愿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何其的小儿女心性,莫说嫁给他或者姬跃,就算是嫁给朝中随便哪位大臣家的公子,三妻四妾争宠自不必说,若是照着苏婉之那个性子被人以妒妇休离也怕不是不可能——哪家的小姐能有苏婉之那般凶悍。
姬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个,只是不由自主便念了,想了,一时之间,竟是少有的去担心起别人的事情。
“公子。”
姬恪回神,酒杯在指掌间稳稳立着:“其徐,都处理好了?”
“回禀公子,公主殿下已经送回,霜月殿也已经恢复了原状,无人发现。还有……”
“什么?”
“属下回来的时候,姬跃的手下告诉属下让公子在寿宴结束后等他。”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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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后,暗夜轻笼薄纱,烟雾袅娜。
成群的宫女将席上的残羹冷炙一一端下,流水般川行而走,几点宫灯串成一条辉映回廊,红漆木的廊柱曲折蜿蜒。
两个气质迥然的白衣男子立于回廊一头。
“二皇兄,不知有何事?”温而不懦的音色,唇畔尤带笑意。
姬跃斜挑起眉睨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姬恪,你一直这么装着,不累么?”
“恪一向如此,二皇兄何出此言。”
虽然言辞温和,但姬恪回视过去的视线却丝毫没有躲闪。
片刻,姬跃扑哧一声大笑开。
单论皮相姬跃却是比不上姬恪,但姬跃向来喜怒不禁,也从不压抑自己的情绪,眉眼飞扬间比姬恪的恭谦和顺倒是生动的多,大笑之下,容色更是极艳,此时若是有女子在侧,只怕要当场失神。
大笑后,姬跃的神情变得柔和:“三弟,你何必同我如此生疏,你在齐州的八年是因为谁造成的你恐怕也清楚的很,你我都不喜姬止,更不愿许后掌权,何不彼此合作?此后皇位一事,便各凭本事如何?毕竟若是姬止即位,你我以后只怕都会……而且,弑母之仇,我绝不会忘。”最后一句却是咬牙切齿说出的。
姬恪似乎沉吟了一刻,才低叹一口气:“是。不过,二皇兄,皇位之事我从未肖想。”
拍了拍姬恪的肩,姬跃笑得极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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