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第660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爹爹您回来了。”
“嗯!可是回来了,和司马君实聊了会天,喝了会茶。唉!”王安石轻轻的叹口气。
“怎么?难道司马君实又笑爹了吗?”王旁关心的问道。
“我这把年纪,笑也就笑了,哪还怕人笑?不过,司马君实也的确没笑我,我们之间无非是吟诗作对,说说这些年的感触。”
“嗯,我昨天在朝中也见到他了,如今听了爹爹的话再看,似乎也不像以往那样对他成见。”
“说这话你算说对了,在朝为官各谋其政,而且还有一句话,叫做身不由己。这次能来看看老友,我也就安心了,过几天我就回江宁了,你要好自为之啊!”
王旁看着白发苍苍垂老的王安石,心中一阵感动:“爹你何必会江宁,不如也到郓州安度晚年。”
王安石摆摆手:“不去了,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我更愿意安心礼佛,静养余生。我也帮不上你,更何况我若是在反而会拖累你。”
“爹,您怎么会拖累我呢?!”王旁有些哽咽。
王安石狡黠的一笑:“旁儿,你对要做的事有几成把握?联邦?说好听是联邦,说不好听那你要凌驾朝廷之上,我看啊,不起刀兵此时难!有我老朽在,你必定顾虑很多,我是自知天命了,虽然当初为父想法没达成,但若旁儿做成了你的想法,为父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番话从王安石口中说出,王旁知道他一定已经想了很多。而且就算自己再逆天,那有些事也是无法改变。只不过王旁真的希望能作为王安石之子尽最后的孝道,毕竟王元泽也已经不在了。
“爹……”
“好了,今日能和司马君实再见上一面,促膝长谈,你爹我彻底放下了许多心事。我也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了……”王安石的神情中多是憧憬。
王旁在想挽留,父亲已经在晁二的搀扶下离开厅堂,本以为王安石在多留几日,第二日一早时迁匆匆来见王旁:“王爷,老相公走了,留下这封书信。”
王旁拿起看上面写到:身如泡沫亦如风,刀割香涂共一空。宴坐世间观此理,维摩虽病有神通。
第150章 越变越乱
一连四五天,赵顼渐渐感觉似乎身体真的和以往不一样了。除了每天批示奏折感觉精力比以往好了许多,而且自己也经常走到大殿门口,偶尔还会让侍卫推着自己在御花园转一转。
而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看着赵顼的变化,谁也不知道赵顼是真的好转了还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与皇宫超于寻常的沉默不同,镇南王府反而很热闹。王旁每天忙着招待朋友,夜夜笙歌。时迁俨然成了小总管,一边张罗安排着府上的酒局饭局,一边时不时的抱怨焦德友怎么还不回来。
这天将晚,府上已经掌上了灯,客厅之中欢声笑语,一张摆着酒宴的桌旁坐着王旁,苏轼,李格非和蔡京。蔡京正端着酒杯向李格非道贺:“圣上已经降旨,将两位仁兄调入京城国子监做教授。以后二位专心做学问,可是正趁了两位仁兄的心意了。”
李格非笑道:“我看趁心的似乎还不止我们两个吧!”他说着目光看向王旁。
“哈哈,文叔说的正是,以后有时间我就把你们都叫来,咱们天天饮酒。”王旁看上去似乎心情十分好。
苏轼摇摇头:“你们两个倒是一拍即合,我看我这妹夫也就是这两天闲着,把咱们想起来了。就凭他?他能如此天天喝酒?三天不整出点大事来做,他就可以不叫王旁了。”
蔡京听着拍拍手:“是啊,还是苏学士了解王爷啊,您说这他这是不是因为夫人不在自己无聊,才把我们都请来陪着他?”
“元长,你也够亏心的,本王啥时候不是与大家同乐?”王旁指着蔡京笑呵呵的说道。
“话说回来,王爷您打算什么时候去郓州啊?我得算算,你离开京城之前我们还得这样陪着你腐败多少天?”蔡京笑问。
“没我比着你,你小子比我腐败的可多了。不过你放心,我还真如我大舅哥说的,有件大事没办完。”
“什么事?”三个人好奇的问道。
王旁摆摆手,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
蔡京说道:“完了,你们三个人都是亲戚,有王爷的舅哥,有王爷的亲家。貌似我是外人啊,王爷不想说我走了!”说着话似乎要站起来做想走的样子。
“嘿,你给我坐下!敢走?!”
蔡京端着杯又坐下嘻嘻笑道:“那怎么敢,再说咱们也沾亲,王爷的妹妹可是我的弟妹啊!”
“行了,快别说这个了,这满朝文武绕来绕去的,我还真不知道谁和谁不沾亲。”王旁的话让几个人也都笑了起来,细想起来还真就那么回事。
“王爷,收到快信!”时迁从门外走了进来,拿着信走到王旁面前。
王旁接过快信,打开见是种师道所发,信中所写正是已经和岳立配合控制了澶州等地保甲起义,抓获起义首领单安、张谢留等人并且他们招供是受人指示;同时已经将纪王软件,并将于近日送返京城。
“时迁,你速去将童将军请来!”王旁吩咐道。
“是!”时迁飞身出去。别看平时他喜欢和童贯没大没小的开玩笑,但这个时候他可一点不敢怠慢。
苏轼等人都放下酒杯,见王旁派人去叫童贯于是说道:“我就说我这妹夫闲不住,王爷你既然有正事要做,那我们就先告辞!”
“不用,你们不都想知道这件大事吗??一会就知道了。来,接着喝酒!苏兄,上次你还没讲完章的事情呢,还等你的下文呢!”
苏轼笑道:“要说起章惇来那故事可就多了:有一次,我们两个人出去游玩,到了一条水流很急的溪边,溪上有一座独木桥,对面是一座峭壁。章惇就对我说,老苏,咱俩过去在峭壁上题诗怎么样?我一看太危险了说我不去。他却若无其事地沿着独木桥走到溪流对面,把长袍往腰带上一掖,拽着老藤就荡到峭壁跟前,提起笔来写上苏轼章惇游此。”
“豪爽之人啊!”王旁说道“什么豪爽,我对他说,子厚(章惇的字)必能杀人,章惇问为什么,我便回答,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当回事的人,能拿别人的命当回事吗?”
“那倒未必,若不当回事怎么会题字苏轼章惇有此?”王旁说道。
“妹夫,我看你对这人评价颇高,怎么想起来今天提到此人了?!”苏轼不解的问道。
“这事也是有原因的,如今章惇也是参政知事,司马君实等人回到朝中,我听说有人在弹劾他。本来这人我不是很熟悉,但家父对此人评价甚高,因为是兄长好友,故有此一问。”
“唉,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直了,刚烈有余变通不足!”苏轼摇摇头。
李格非笑道:“苏兄还感叹章惇?我看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这话意思很清楚,苏轼既然和章惇是莫逆之交,可见两人性格也有相似之处。
“我?我怎么和他一样,他认准了新政,一条道跑到黑,还多次写信劝我,我看啊,他比我可拧多了。”苏轼不服气的说道。
“你倒是不拧,熙宁年间是强烈的反对新政,现在新政都要停止了,你又跳出来说哪条那条要保留,你没看朝堂上那些老家伙看你的眼神都快把你看化了吗?”
“我说的是事实嘛,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新政也是如此……”
王旁拦住两个人的话题:“好了好了,这不是朝廷你们吵吵半天也没用。这点我倒是同意苏兄的,新政也并非尽善尽美,旧政也仍需改革。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倒是我还挺欣赏章惇这人,有时间苏兄你要帮我引荐。”
“想见他你跟我说就对了,那人也是豪爽的人。”
“岂止豪爽,对朋友可是十分义气,我就知道一件事……”蔡京说道:“当年在乌台诗案中苏兄被捕下狱,有一天,宰相王珪面见宋神宗,奏陈:苏轼对于陛下有不臣之意。宋神宗听后不相信,王珪说,有苏轼的诗为证。他曾作《桧》诗:根至九泉无曲处,岁寒唯有蛰龙知,此句大有问题,大有文章。陛下请看,龙本在天上飞,苏轼却要在地下求什么蛰龙,还要在九泉之下去求,这不是诅咒皇上,要造反吗?章惇当时就急了说道:龙并非专指人君,大臣也可以被称为龙。诸葛孔明被人称作‘卧龙’,东汉颍川有‘荀氏八龙’,难道他们都是人君吗?说得王珪哑口无言。退朝以后,章惇追上王珪,问道:相公为何要如此,是想灭掉苏轼满门吗?王珪把责任推到另一位大臣舒亶头上说这是舒亶说的。章惇一听,气不打一处出,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说道:舒亶说的话就那么值得你来贩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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