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以为辞》第30章

向前刺入，风岳的眸光一沉之间已经将君夜的武器徒手握住。
那柄匕首割破了风岳的手掌，风岳恍若不觉，只是脸上的笑容更为枭狂，捏着剑柄的手更加用力，那些鲜血竟然喷涌到了君夜的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君夜微楞了片刻。
也在这片刻之间，风岳出招了。
只一招，甚至没有人看清他究竟是如何出招的，君夜只感觉到全身经脉像是要被震碎一般。
砰然一声巨响之后，扬起的尘埃之中只见得君夜被震开几步一口鲜血喷出，重重的摔倒在地。
“哼，武功比我想的要强，不过你也活不成了。”风岳根本毫不在意身侧三人的攻击，他全身真气吐出，竟是瞬间震开了周身的三人，只一步一步向着君夜而去，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阴寒。
君夜想要站起来，但是先前失血过多她本就已经是强行支撑了，现在再经受了风岳一击，根本就是难以再动弹半分。
风岳离她越来越近，君夜唇角却扬起了一种嘲讽般的微笑，呛咳了两声，她又吐出一口鲜血，看着风岳的眼中没有一分一毫的畏惧。
“结束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风岳那么说。
然后，风岳扬起右手，那手上执着长剑，长剑之上还染着血，滴滴落下在君夜的颊边。阳光照射之后反射出的光芒让君夜微微眯起了眼睛，然后，那双眼睛骤然睁大。
她看见了，在风岳的身后那一掠而过的身影，那个熟悉的身影。
风卿言。
就在风岳的长剑便要刺下的那一瞬间，风卿言竟然冲到了风岳的身后，手中的另一柄辞夜匕首格下了风岳的剑，这一瞬间他的眼睛亮得出奇，清澈的眸光里只有君夜。
“卿言。”君夜唤了一声。
风卿言没有回答她，因为下一刻他便转过身迎上了风岳玩味的目光，他将手中的辞夜收了回来，垂首道：“爹。”
只闻一声冷笑，风岳也放下了手中的剑，与此同时停下动作的还有夕照等人。将双手负于身后，风岳竟是笑着点头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能清醒过来，竟然在受了三年折磨之后恢复过来。”
风卿言微微咬唇，沉默半晌之后才道：“若不是因为郁生之花，我也无法复原。”
风岳了然道：“自闭五感，以求痊愈，这是郁生花最神奇的地方，我竟然没有想到……所以你这么多天看起来是失去了意识，却是郁生花的作用？”
“是。”风卿言点头。
风岳没有过多的语言，长笑一声重新将长剑指向风卿言：“很好，就算你醒过来了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对手而已，于我而言又有何异？”那凌厉的眼神直对上风卿言清澈的眸子，风卿言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缓缓点头，紧握手中的武器。
君夜就在风卿言的身后，她没有办法站起来，没有办法看到风卿言的容颜，只知道自己这一刻是真的被风卿言所护在身后。
她才终于明白每一次风卿言看着她的背影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样的情绪。
担心，害怕。
“小夜。”君夜恍惚之中听见风卿言说话。
君夜抬头看他的背影，随口应了一声：“我在。”
听到君夜的回答之后风卿言才又道：“这一战我不会输的，等我。”
等我。这两个字君夜说了许多次，却是头一次听到风卿言说出来，而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的感觉，如此复杂难辨。然后君夜扯着唇角笑了笑，点头道：“好，我等你。”
风卿言背对着君夜，君夜看不到他脸上释然的笑。
然后几乎是同时，风卿言，君黯，夕照，夕墨都向着风岳而去，像方才一样将风岳围在了中央。
只是这一次似乎有着什么不同了。
风岳眼神微变，已运起了功力随时便要出手。
没有人开口，但是似乎每一个人都明了，便在天空之上那一只巨鸟鸣叫的瞬间，他们动手了。这一次最先动手的人竟然是风岳，他手中的长剑挽出了一个银白的剑花，竟是璀璨得让天地失色一般，不过片刻之间那剑花竟变得庞大森然，将四周的草木竟都绞碎！
“喝！”风岳沉声一喝，上身的衣物竟然爆裂开来，很快便被那巨大的银色剑花搅入其中！须发皆是张扬着，风岳的双眼蓦然开始发红，随着周身的锦劲气越来越强，他的双目竟然红得仿佛下一刻便能滴出血来！
在场的没有人不是脸色一变，就在越之霜等人苦笑的时候只听见风卿言大声道：“他的弱点在双臂！”
这是戒神最为可怕的武功，像是能够将万物同时毁灭一般，只有风卿言知道弱点究竟在哪里。
听到了风卿言的话，夕墨最先反应过来，他将手中武器随手扔出，人已纵身往风岳立足之处而去，而不过片刻夕照也是很快舍了武器随之而去，君黯眼见风岳周身布满真气，微微眯起双目运起剑诀，他的目标不是风岳的手臂，而是咽喉。
风卿言也在同时动了，白衣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那一处剑花的中央纵去，决然而又不可阻挡。
一切动作便在一瞬之间完成，就在夕墨和夕照分袭向风岳的双臂的同时，风卿言已然闪身进入了风岳挽出的剑花之中，手中辞夜匕首依着记忆之中的破解之法斩下，那剑锋划破了他的皮肤他犹未觉，只在最后一刻将手中的匕首送出——直刺向风岳的腹部。
所有人的动作一瞬之间停下，只看得到风岳依旧站在中央，目光之中全是惊讶和疲惫。风卿言的匕首刺在了风岳的腹部，而夕墨和夕照死死扣着风岳的双臂，也在风卿言抬眸看着风岳便要开口的时候，君黯的剑已至。
那一剑含着不可阻拦之势划开了风月的咽喉，一刹那血花飞溅，喷涌在正对着风岳的风卿言身上，一头一脸。
风卿言脸上竟有着措手不及的愕然：“爹！”
风岳听见了这一声唤，但是他并没有开口，他直直瞪视着前方的风卿言，然后……缓缓道下。
他身上的血渐渐蔓延开来，汇聚成河。
风岳死了，终于死去了。
风卿言跌坐在地的时候只感觉得到身后有一个人用温热的手环住了他，然后她低声说：“卿言……”
风卿言知道那是谁，他伸手将渐渐冷却的风岳的手握住，低喃道：“我没有想过要他死。”
“我知道。”君夜轻声说。
“可是他死了……”
“唔。”
风卿言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默着跪坐在那里，君夜陪着他，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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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31、恶搞番外　。。。　
自风岳一战之后，万云山就平静下来了，山风中绵延着雾气渺渺的将整片的山染成水墨一般的色彩。
山上还是那一间小屋，还是那个小院。一身素色长裙的女子屋里屋外忙着做饭，一头的长发简单的在脑后挽了一个髻，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装扮。而在另一头的山道上，一名男子手中提着许多东西快步走了过来。
女子似是感觉到了有人到来，抬起头看了一眼，随即便笑道：“卿言，这么快便回来了？”
“快？”男子将手中的杂物往桌上放好，“我其实还想更快一点。”
男子便是风卿言，而女子则是君夜。自那日风岳死后两个人便将风岳葬在了万云山深处，他们依旧住在万云山，而其他人则是离开了万云山回到了各自的门派。只是前几天收到了君黯那只巨鸟传来的信，说是君黯和离辰会来万云山住几日，君夜便要风卿言下山去买些东西稍微招待一下。
君夜知晓风卿言的话是什么意思，淡淡一笑才将手中的菜放下：“小黯说他们要午时才能到。”
“是么？”风卿言行至门口看了看又道，“那我们还有得等了。”
君夜微微挑眉：“风卿言。”
风卿言有些迷惑的转过头看向君夜：“怎么了？”君夜很少连名带姓的唤他，而每次这样唤他便不会是好事。
果然，君夜道：“不想等就先做菜吧。”
风卿言微楞：“我来做？”
君夜点头：“是你来做，你家孩子想尝尝自家爹爹做的菜。”
风卿言苦笑，君夜这两个月脾气变大了，他早该想到的。
。
于是君黯和离辰来到万云山小屋的时候，饭桌上放着的就成了一堆的……咸菜。
君黯和离辰好不容易将五夜宫和牧月崖的事情处理完，准备在万云山休息一阵子，没想到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被震撼了。五夜宫的人都知道君黯是一个比君夜还要冷静的人，所以这一刻君夜和风卿言看到君黯的表情都忍不住笑出来了。
君黯微敛双眸用筷子指了指放在最面前的一盘菜：“这是什么？”
君夜眼也没有抬：“煮咸菜。”
君黯又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