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都佚事》第31章


小兰玉野蛮调皮,何尝能够理会别人的感受?她眉毛一竖,眼睛瞪得溜圆,越发来了脾气。随即,她突然将笔头戳入墨砚,蘸饱墨汁,瞅准了纸上字迹,凶巴巴糊乱地涂抹一通。
纸张被划破了,字迹被涂抹的一塌糊涂。小如玉性情老实,只能对着母亲泣声哭诉;“讷娘,我写的字都被兰玉抹画坏了?”
“如儿,不碍事。”于氏做事仁慈善良,一向宽待别人。由于劝说兰玉不听,只有尽力地安抚女儿;“等会儿,如儿就从头再写一遍,多多练习手笔、也会大有好处嘛。”
此时,小兰玉似乎不对心思,翻瞪一下眼珠,反而感到抹画的不够过瘾。她握紧手上的毛笔,又对准旁边的一摞白纸,就像啄木鸟一样,往纸张上“嘚,嘚,嘚……”地啄个不停。转眼的一阵功夫,一摞干净整齐的白纸、就被完全戳拙的不成样子。
于氏仍然气心平和,耐心地加以制止,慢慢地给予劝导说;“兰玉,拿笔写字不能这样?你要先把毛笔放下,大讷娘教你正确拿笔,好好地练习写字。”
小兰玉非但不听劝阻,反而有恃无恐、戳拙的更起劲了。继而,她加大动作幅度,猛然一下子,撞翻了桌子上的墨砚,墨汁飞溅、迸溅在她的胸前和脸上。随即,她扔下毛笔,抹了抹脸蛋,手掌和身上都被涂抹的一片漆黑。再低头一看,那支沾满墨汁的毛笔,正巧掉落在自己粉红色的绣花鞋上。手脸涂鸦,衣服和鞋子拙溅得一塌糊涂。这时,她开始撒野放泼,一腚就坐在地上,耪蹬着两腿、放声地哭叫起来。
于氏见状,心里特别着急,赶忙上前哄劝、预备抱起孩子。可是,自己身子瘦弱,小兰玉连蹬带踹,力气蛮大,不仅没有扶起孩子、反倒被踹的满身是脏。
小兰玉感到自己吃了大亏,哭闹一阵之后,继而放赖讨要;“啊,我的新衣新鞋被你弄坏了,你赔我新衣、赔我新鞋。”
于氏非常无奈,只能柔声细语、连连劝慰;“兰玉乖,别哭了,快起来,大讷娘再给你做一套更好看、更漂亮的新衣新鞋。”
兰玉小小年纪,竟然刁蛮有术。她娇纵过甚,专横跋扈,随即就势一仰,四肢朝天地蹬腿大叫;“啊,我要你赶快赔我新衣,赔我新鞋。”
这个时候,兰氏在西房里听到孩子哭声。她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就像母虎夺食般地奔了过来。还未迈进屋门,她就尖声大吼;“是谁在欺负我们兰玉呀?”
闯进书房里面,看见小兰玉躺在地上,衣服涂上了墨汁,于氏拿着手帕正在给孩子擦脸。兰氏立即奔上前去,一把推开于氏、将小兰玉拉起身来。当即,她满腔怒气,不问青红皂白,瞪着圆凸凸的眼珠,伸长脖颈大声斥责;“你们想干什么?趁我不在跟前、就这么欺负我们兰玉呀?”
此时,看到母亲凶猛强悍,前来助阵。小兰玉便是不用哄诵,立刻停止了哭声。
于氏仍然一往风范,面色镇静地解释说;“妹子,咱们都是一家人。无论孩子做错了什么,我们都要耐心指教,好好培养。现在,你还没有问清楚事情原由,就先不要急着发火吗?”
以前,有老太太在世,兰氏处理事情自然要拘谨一些。如今,老人离世而去,丈夫整日忙于生意,她便有恃无恐,毫无忌惮,指着对方放嗓争讲;“呵,还要叫我问清楚事情原由?现在倒是看看;你们都给兰玉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这不就是明摆着欺负孩子吗?要想挤兑我们娘俩,不敢明面报复大人,就趁我不在跟前、拿我的孩子出气呀?”
于氏性格温柔,声音拔不过对方。她严于律己,宽宏大度,仍然心平气和地做出解释;“妹子,话可不能这么讲?是兰儿一时不加小心,碰翻了墨砚、弄脏了衣服。都是郑家的孩子,她坐在地上哭闹、我看着也很心疼吗?”
兰氏薄唇利舌,极其善于狡辩,满嘴俏皮地挖苦讽刺;“咋咋咋,听你说的倒是比唱的还好听唉。怎么,你把兰玉折腾成这般模样,还嫌不够呀?哼,你也不翻开眼皮瞧瞧,我们都是好欺负主户的吗?”
此时,美慈刚从外面走进屋子。听见兰氏蛮言恶语,过于放肆,忍不住上前辩白;“小夫人,孩子遇到事情,大人总得问清原因、讲点道理?你用这种态度对待夫人,这不明摆着是不讲道理嘛。”
兰氏振了雌威,气焰越发嚣张。她阴沉着脸色,亮出攻击挑衅的架势,拉着孩子就向美慈跟前凑了过来,并且声高八度,瞪着眼珠咆啸道;“哼,你只是一个下人,竟敢开口教训我呀?照这样下去、不讲道理的事情可是还在后头呢。”
美慈气愤极了,蠕动着棱角分明的嘴唇,还想张口辩驳。然而,于氏为了息事宁人,少生是非,断然地制止道;“美慈,不得无礼。”
此时,小兰玉依仗母亲威风,眼珠也是瞪得溜圆、大声索赔讨要;“你们赔我新衣,赔我新鞋。”
遇到这种刁钻蛮横,不讲道理之人,于氏只能内心黯叹,避免少惹是非。她心胸豁达,对此丝毫不欲吝啬,不卑不亢地吩咐说;“美慈,去到寝室里面打开柜子,把我为如儿新做的那身粉红色套装和鞋子拿过来,好让兰玉把弄脏的衣服替换下来。”
感觉夫人遇事处处迁就对方,美慈一时有些迟疑?接着,她还是默默顺从地走进寝室,打开立柜,将里面一套折叠整齐的粉红色套装和一双新的鞋子取了出来。随即,她拿着衣物走回书房,递在了兰氏母女面前。
当时,小兰玉赶快地伸过手来,接过衣物,美美滋滋地抱在怀里。兰氏贪图小利,感觉占到了便宜,随即扭过身子,带领着女儿朝门外走了出去。迈出了东房门口,她心胸狭窄,眼目里露出一种狡黠的神色,咬了牙根,回头小声嘟囔一句;“哼,还想叫我跟你们讲道理?我就是要拿着不是当理说、气死你们。”
瞅着兰氏的背影,美慈气愤地啐弃一口。然后,她转过脸儿,心抱不平地说;“夫人,兰氏这种无赖恶劣之人,卑鄙无耻,猖狂至极,您却总是处处容让,迁就于她。现在,她竟然自不量力,倒是想要登鼻子上脸了?”
于氏一脸无奈,语气却仍然那般平和;“咳,既然了解她的为人,知道已经积铸难改。为了家庭和睦一些,避免招惹是非,挑起事端,何必还要与她一般见识?”
美慈紧皱眉头,还在替主人商量对策;“夫人,您若不想与她一般见识,等到傍晚老爷回来,就把今天的事情说给老爷听听?兰玉自己弄脏了衣服,竟然逼迫我们给包赔新的,真是不讲情面,简直就是不要脸了。为此,就让老爷给评出个是非里表?省得她不知高低,在郑家大耍威风、想要气死人不尝命哪?”
“咳,家庭矛盾一但激化,就会长期纠缠不休、没完没了。老爷整天忙于生意,家里的琐事再负重于他,岂不又给老爷增添一些不必要的蠃乱?再者说,兰氏对于钱财和物质,那是贪得无厌,图谋不轨,极端重视。而我却认为;人生的财富,不是完全在于金钱和物质。寻求精神上的智慧和财富,要比物质上的财富更为重要,才将是人生的成功要素和动力源泉!”话到此处,于氏面色平淡,语言意味深长,富有极其深刻内涵与哲理。她的眉毛细细弯弯,眸子里透出一种晶莹聪慧的神色,非常认真地回问一句;“美慈,你知道人生最愚蠢的行为是干什么?”
当时,美慈一时好像不太理解,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于氏的头脑比较冷静。她胸襟开阔,遇事考虑长远,颇有叹憾地解释说;“人生最大的愚蠢行为,就是在家里无端地给自己添个战场。遇到这种无事生非,胡搅蛮缠之人,我们只有忍让和躲避一些。否则,若是迎头而上,与之一般见识,我们非但招架不起,还将被拽进她们所挖掘的那个烂泥坑里越陷越深?况且,长此下去,我们就如同生活在一种无形的精神枷锁之中,会被她们的卑鄙伎俩和无端行为,所纠缠不休而无法自拔,甚至会被折磨的身心疲惫、痛苦不堪。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遇到这种阴险狡诈之人,我们只有泰然处之,躲避开她们所设置的臭烂泥坑,才将是安稳度日的上上之策。”
美慈听到此处,心头恍然一亮、立即茅塞顿开。她仔细地品味话语当中的某种内涵,脸上浮出了一抹微笑,惬意慢然地说;“夫人的比喻寓意深刻,简单形象地说明了一种处事的哲理。兰氏这种人无事生非,道德过于低下,她们就像疯狗一样,接近她们就可能被这群疯狗咬着。我们只有远离她们,不欲理会,就让她们在自己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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