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海魂》第199章


尽管新式战舰上已经出现淡水循环装置,和大功率的海水淡化设备,在这些军舰上已经不需要太多的淡水资源,但是仍旧有不少老爷舰使用老式动力系统和功率有限的淡水生产设备,需要大量的淡水。
为了让军舰携带足够的水资源,舰船设计师不得不另辟蹊径。于是,军舰的压仓物变成了淡水,而水下重要部位的防护也交给了具备一定防御能力的储水舱。
普通民用船舶和渔船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五花八门的压仓物来保证船的稳定性,增强抗风浪能力,然而在寸土寸金的战舰上,通常使用储水舱为军舰提供有效载压,既能够灵活调整船的重心,又可储存淡水。与此同时,这些储水舱室因为附着于重要舱室的两侧和底舱,作为水下防御结构而存在,所以又被称为湿舱。
相对于军舰的加水加油工作,加煤工作就显得有些繁重了。
蒸汽时代早期,为了加强战舰官兵的协作能力,故而有全体舰员一齐搬煤卸煤的原则。这项原则率先在皇家海军名存实亡了,因为牛逼哄哄的舰长们坚持认为海军是优雅而绅士的职业,搬煤卸煤,弄得满身煤屑并不符合海军传统。于是这项工作就成了一般水兵的专利,而整日与燃煤和锅炉打交道的锅炉兵也被认为是一艘军舰最卑贱的岗位。而轮机长也在很长一段时间不算入军官的行列。
被篡改的传统为皇家海军带来无穷尽的麻烦,造成锅炉兵轮机兵与一般军官的阶级隔阂。直到费希尔时代才有所改变。好在德意志的海军是一支足够年轻足够平民化的海军,它并不像皇家海军为所谓的海军传统所牵累,它并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和贵族骄傲。
不得不说,绝大部分德意志舰长都具备精湛的业务素质并且能够以身作则。他们大多严格遵循集体搬运燃煤的原则,即便新式战舰上已经有了漏勺式的燃煤自动装置,舰长们也仍旧现场指挥,不在意恼人的煤渣,从不漠锅炉兵。
舰长和轮机长忙着安排和调度舰用燃煤上舰。吊车将一筐筐燃煤吊上甲板,再由锅炉兵用推车将燃煤送至装填机的入口。
战舰的装填机呈漏斗状,优点是能够将燃煤均匀的塞满储存舱,并且易于从底部铲煤。储煤舱通常位于锅炉舱附近,以便减轻锅炉兵的工作量。提高效率。当然,这些储煤舱也兼有与淡水舱相类似的职能——相对于储备燃油和淡水的湿舱,储煤舱又被成为干舱。大量存在于水线带和上部装甲带附近。为战舰提供侧舷防护力量。
与加煤加水、补充燃油机油工作并行不悖的是输送弹药。
中小口径炮弹的运输相当便捷,但是那些口径超过280毫米的主炮弹就只有让人发狂的余地。受限于结构强度和加工水平,与中小口径火炮的一体化定装炮弹不同,主炮的炮弹分为弹头和发射药。一枚枚深蓝色的、重量超过三百公斤的弹头,在吊机的帮助下被整齐的排列在甲板上。再输送至补弹口,由吊车吊放至弹库。而一包包或由丝织物或由金属容器置放的发射药包的输送,可要加倍小心了!在补给过程中,这些性格猛烈的化学物质既不能受潮,也不能受热,要知道这些玩意儿发起脾气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输送弹药的过程危险程度可想而知。当最后一枚装在金属容器内的发射药包被送进主力舰水下弹药库,所有人都可以松一口气了。
“既然大洋舰队补给完毕……”
上个月刚刚升任帝国海军大臣的莱茵哈德舍尔元帅放不下星辰大海,在大战降临之际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位于柏林的办公室,一头扎进威廉港。
此时的帝国海军大臣背对着威廉港的晚霞和一支正列队出港的轻巡洋舰编队,望着两鬓隐约有些斑白的老搭档弗朗茨冯希佩尔,略带得意的问道:
“那么,咱们就向北开进?”
系在码头上的缆绳被解开了,沉重的船锚自海底的淤泥中拔出,第七战列舰分队四艘国王级战列舰喷出煤烟,在拖轮的帮助下缓缓驶离威廉港的码头。希佩尔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因为埃里希赫普纳的存在有些怏怏不快的王海蒂,轻笑着爬上腓特烈大帝号战列舰的舷梯。
“是的,咱们就向北开进!”
歌声响起了起来,记忆忽远忽近,叫你分不清这一夕是3月的日德兰还是更久远的多格尔沙洲。恍惚之际,一艘又一艘身姿雄壮的钢铁巨舰驶离码头,在杰德湾的深水区列队。努力熟悉办公室生活的海军大臣舍尔呆呆的伫立在那里,亲昵的默念着每一艘主力舰的名称,眼角已经蓄满了灰蒙蒙的雾气。
大洋舰队本队十七艘主力舰排成了四列搜索阵型,缓缓向印染了晚霞的赫尔戈兰湾驶去。王海蒂用粗糙的手搭在眉毛上方,迎着黄昏柔和的光,目送旗舰旗帜高高飘扬的腓特烈大帝号战列舰没入那绚烂之海。
这时,被认为好勇斗狠、不适合指挥一支舰队的帝国海军大臣突然扬起手臂,朝后续的几艘辅助战舰呐喊道:
“德意志海军,los!los!los!”
王海蒂耸了耸鼻头,垂下搭在眉头上方的糙手,朝埃里希赫普纳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悄然凑近失落黯然的莱茵哈德舍尔,绷着脸不置可否道:
“第一侦查舰队将在一个小时以后出发,元帅,只要您准许我带一瓶豪客上舰,我就邀请您跟随第一侦查舰队行动……”
第五章 谁都认为终点是泰晤士河(五)
这几章有两个bug,第五战列舰队参与了凌晨的偷袭活动,所以不可能一个白天就返回宽度超过300海里的北海,返回威廉港,已修改。其次,铁公爵级战列舰装备15英寸主炮,尽管船型与乔五和猎户座级战列舰船型相似,但是仍旧不能称之为同型船。
“第一侦查舰队将在一个小时以后出发,元帅,只要您准许我带一瓶豪客上舰,我就邀请您跟随第一侦查舰队行动……”
王海蒂给了帝国海军大臣出了一道难题,那是只有一个选择项的单选题。
大海就像是一种毒药,用广阔的胸襟和独特的魅力孕育了海军人的多情和放荡。不过这种多情和放荡某些时节是节制的,是含蓄的,正如海军人对大海最深沉的留恋,对军舰最内敛的热爱,对煤烟最温婉的崇敬。尽管莱茵哈德舍尔已经晋升成为海军大臣,但是区区一块海军总部办公室铭牌和从柏林到威廉港的距离又如何能够禁锢一位自1879年就开始在大海上漂泊的老水手耐不住寂寞的心?
“辛格莱尔,让小伙子们再加把劲,我们得在一个小时之内完成补给任务,18时12分之前出海。”
第一侦查舰队旗舰吕佐夫号的司令塔,王海蒂顾不上纠结中的海军大臣,歪斜了军帽,叼着一根在他看来比安眠药和镇定药还有效果的香烟,投入让他激情燃烧的备战工作。
“好的。将军!”参谋官辛格莱尔敬礼后转身出门。带着匪气的王海蒂又撇过头,朝舰队副司令莱温特佐看了一眼,问道:“第五战列舰队和第二侦查舰队在哪?”
“结束护航任务后,他们正在洛斯托夫特角附近集结。”莱温特佐少将上前一步。指着海图桌案上的海图回答道。
“通知他们即刻向南开进,在内兹岬与我们汇合!”
“向南?”接过签好字的电报纸,下意识的朝电报室疾走的莱温特佐好半天才放映过来,一个趔趄,踉跄了好几步才扶住舱壁,勉强稳住身形。
北海决战后,被大英帝国精心包装的纸老虎被掀翻在地,大洋舰队前所未有的意气风发。4月开始的防鱼雷防水雷训练让所有人都意识到针对英国海岸线的行动已经箭在弦上。海军人对此议论纷纷。包括莱温特佐在内的绝大部分海军中下层军官和水兵都认为大洋舰队的猎物是残破的斯卡帕湾,这一点从北上的大洋舰队本队就能看出来,不过很明显,他们猜错了。
是防守严密的泰晤士河而不是原先以为的斯卡帕湾?
莱温特佐神色复杂的看了王海蒂一眼。隐约觉得这并不是事实的全部。
数分钟内,连续几道命令被下达。第一侦查舰队的备战工作陡然加速,散落在北海上的几支预备役战列舰队、轻巡洋舰队、驱逐舰支队和扫雷舰支队就像精密的机械,围绕北海南端的泰晤士河运转起来。
望着发号施令的王海蒂,海军大臣舍尔满眼羡慕的神色。须知道出生于汉诺威的他也曾在第二战列舰队的旗舰汉诺威号、第三战列舰队旗舰凯撒号和大洋舰队旗舰腓特烈大帝号司令塔里战斗。高高飘扬的战斗旗,舰炮的硝烟、大海的咆哮早已渗进他的灵魂。
舍尔几乎就要与王海蒂沆瀣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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