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海魂》第254章


亨利亲王还未拿出他的证据,皇帝威廉便急不可耐的想要为此次披着“海陆军紧急会议”的批判大会定调子。
贝特曼-霍尔维希死死攥着手里的钢笔,直到这支价格不菲的钢笔折成两截。
反对西莱姆的松散政治联盟为此次行动已经策划了很久,西莱姆声名扫地被迫辞职几无意外,皇帝这时候应该躲在幕后以免招致海军和西莱姆支持者的恶感,可是太想看年轻人心灰意冷场面的威廉却一意孤行的要召开这次会议,甚至还要在掌握海军实权的将军面前赤膊上阵对付他们的欣赏者。
“这个蠢货!但愿,但愿海陆军不会因为这次冲突走向分裂!”
“陛下,石赫州(石勒苏益格-赫尔斯泰因)议会议长意外发现一份很有趣的文件,那就是1894年夏季基尔码头工会招收成员时的名单原件,而我们的海蒂-西莱姆将军赫然在列!”亨利亲王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就好像一个小丑,在足以决定帝国运命的高层会议上上蹿下跳,将新鲜出炉的《柏林纪事报》塞到舍尔手上。
海军大臣舍尔和大洋舰队总司令希佩尔盯着《柏林纪事报》头版那张照片,阴霾开始厚积。
影印的照片是加入工会的证明书,姓名海蒂-西莱姆,职务基尔码头搬运工,毕业学校蒂姆克勒格尔中学,入会时间1894年7月28日,证明人:奥格斯堡哈恩-布朗特,一切都与年轻人的履历表惊人的吻合。
王海蒂并没有挤过去看那张极有可能抹去他拿命换回来的大好局势的照片,他已经失去骄傲的心气,只是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枯坐在椅子上,仍由一些老照片在脑海里反复播放。
1894年的基尔,丰岛海战爆发后第三天,母亲海瑟薇去世了。葬礼忙碌了很久,当王海蒂返回基尔的码头,哈恩-布朗特劝说自己加入工会,自己拒绝了。
拒绝了?!呵,是否拒绝已经不重要了!王海蒂意冷,可那颗满负荷的心却有力跳动着,越跳越快,直到疲倦感如潮水般袭来。
“西莱姆将军,我想你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皇帝将宝剑轻轻搁在会议桌上,淡淡道。
“解释?!”脑袋里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断了。王海蒂终于与皇帝撕破脸皮,扶着桌案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站起来,锐利的视线在一脸羞愧的法尔肯海因那里逗留了几秒钟,努力朝前走。
王海蒂惨笑着朝前走,试图将稳坐钓鱼台的皇帝揪起来,让这个败家子看清楚满目疮痍的前线,明白这个国家究竟以怎样的速度流血;让他知道帝国能够走到现在,忠勇的将士复出了何等努力,让他知道他轻飘飘的一句将军会给这个国家带来多少灾难。
“解释,威廉,您需要怎样的解释?!”
杀气腾腾的王海蒂叫坐在皇帝附近的内阁官员人仰马翻,只有首相挺身站了起来,对王海蒂重重地摇了摇头。
“威廉,我是德意志帝国的英雄,而您是德意志帝国的皇帝,在传统面前,连骑士都不是的海蒂-西莱姆无足轻重。”王海蒂终究终于还是收住脚步,他不愿意浪费自己最后一丝热血,只是隔着帝国首相虚弱道:“可请您记住,一旦战争失败,我依然是德意志帝国的英雄,而您除了亡国之君的称号,什么也不是!”
皇帝被王海蒂散发的气势惊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坐在主座上,而那柄祖辈传下来的锋利宝剑就这么横躺在桌案上,好像在嘲讽无声地什么。
王海蒂推开希佩尔的搀扶,只给德意志的大佬们丢下一个背影,对挽留自己的舍尔元帅摆摆手,固执地朝会议厅外走。
“从此刻开始,我将辞去任何职务,先生们,将军们,祝德意志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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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十三章 皇帝的战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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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5月17日,英伦三岛一片欢腾,惊慌的不列颠人将皇家海军复兴的希望寄托在无罪开释的戴维-贝蒂身上,期盼这位据说是唯一能够抵御德国海军战神的年轻人能够挽回一切,让伟大的不列颠永享蓝色海洋,让米字旗依旧飘扬在全世界每一个角落。
柏林的夜,除了一小部分人的灵魂正高纬度战栗,绝大部分日耳曼人已经享受过正餐,聚在一起讨论对帝国空前有利的局势,猜测东线陆军会不会将俄国主力彻底绞杀在波兰,讨论西线陆军会不会就此攻下巴黎,讨论英国凄惨的大舰队究竟何时会被帝国海洋的守护者彻底摧残,讨论意大利人邀请海蒂-西莱姆将军访问塔兰托是何居心。//
夏洛腾堡宫大街巴洛克风格建筑群正中心,冲突突如其来又戛然而止,叫人平生一种突兀的错觉:波罗的海舰队总司令抢先向他的同僚发难,虚与委蛇的陆军总参谋长有给了理想主义者沉重的一击,德意志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一名天才指挥官就此与皇帝彻底翻脸并且辞职都只是无聊的错觉!
会议大厅两扇大门洞开,奢华的皇家气度宣泄出来,站在台阶前目不斜视的皇宫侍卫纷纷绷紧身子,向走出会议厅的海军上将敬礼。
王海蒂抬起沉重的手扫过自己的帽檐,将不怎么宽阔的背影留给了夏洛腾堡宫主殿,一头扎进暮色下的朦胧细雨中。
会议大厅精心雕琢过的大门缓缓合上,压抑的气氛被厚重的门板阻隔。王海蒂走下三两级台阶,望着自己的阴影被不断拉长,又瞬间消失,终于咧开沾染血丝的嘴唇。绕开湿漉漉的花园,王海蒂来到夏洛腾堡宫门口的广场前,将司机诺瓦利斯摁回驾驶座,伸手扯开军衣的风纪扣,斜斜地靠在海军部军车车身旁,为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
香烟并不足以缓解王海蒂积蓄的郁气,他接连吞下好几片止痛药,垂头去看捏在手上的药盒,眼睛里终于多了一层雾气。
“梦该醒了吧,你只是一个中国人,你对德国并没有太多的义务,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你为这个国家漂泊了二十年,你为这个国家差点死过两次,你卑躬屈膝的讨好陆军,甚至不遗余力的赌上个人和亲人的性命想要铲除威胁这个国家的制度,让凡尔赛合约,让阿道夫-希特勒,让第二次世界大战不再发生,可是……”
被背叛和出卖刺痛的心在流血,可王海蒂找不着任何止血包,只能任凭鲜血流淌。王海蒂找不到安慰自己的理由,只是伸出中指指向军车后视镜里的那个人前所未有的虚弱和疲倦的军人:
“呵,可是你叫王海蒂而不是海蒂-西莱姆。别在自作多情了,德国不需要拯救者,历史不需要英雄!”
被点亮了皇宫门前,橘黄色的光线小心包裹着王海蒂。海军上将封闭了狂乱的心,夹着烫手的香烟,仰起头长久的凝望深不可测的天空,任凭冰凉的雨点落在自己的脸上,顺着揭开的风纪扣滑进已经跳不动的心脏。
“将军,或许您需要这个……”
夏洛腾堡宫侍卫长乔罗曼领着一队换岗的侍卫来到皇宫门前,掺杂了丝雨的夜色中,乔罗曼一眼便分辨出那个仰望星空的将军正是德意志海军不败的阿瑞斯。
眼前的这一幕与1914年提尔皮茨前夕惊人的相似,这叫侍卫长产生不好的预感。
记不清具体是那一天,总之也是阴霾着的天气,海军大臣弗里德里希-冯-提尔皮茨独自来到皇宫,与皇帝威廉短暂会晤后便离开了,随后便传来提尔皮茨元帅辞职的消息。
提尔皮茨元帅的辞职并没有给海军带来太多的动荡,因为拥有海蒂-西莱姆的海军很快迎来强势反弹,迎来被军备竞赛时期的帝国海军更加嚣张更加辉煌的西莱姆时代。乔德曼已经淡忘了有关提尔皮茨的记忆,可是淋雨的海军战神却让乔德曼从记忆深处翻出这些回忆。
威廉的侍卫长乔德曼送来雨伞,不过王海蒂并没有接受这位因为在爱国和忠君之前游离而在德意志帝国短暂而辉煌的历史上留名的威廉侍卫长的好意,他只是叫这带着凉意的冷雨打醒自己。
侍卫长不再坚持,他将雨伞夹在腋下,静静地站在海军战神的身边。也许只有三五秒钟,但感觉却像度过一个多沧桑的世纪,乔德曼带着忐忑的心情,小声问道。
“将军,您会一直在海军吗?”
乔德曼的问话击溃了王海蒂最后一丝不舍,让他想起冰冷冷的事实。王海蒂嘴唇动了动,微红着眼睛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尴尬了好久终于放弃回答或许会让乔德曼伤心的问题,只是咬着带血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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