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海魂》第272章


朱利乌斯雷伯从脏兮兮的挎包里翻出一块叠起来的防水油纸,拆开后捻起一点放到鲍曼手中的黑面包上,又接着嚼起那块硬邦邦的熟牛肉。
“我说伙计们,等到战争结束那天,我回到老家雷德斯顿,我那三百多斤的婆娘肯定会问我在军队过的好不好,伙食怎么样,那么我一定会骄傲的告诉我的婆娘——你男人在军队每天都吃牛肉,吃腻歪了!”
“哈哈……”搭便车的步兵们哄笑起来,因为这是难得的苦中作乐。
“等等,有情况!”
排头那辆陆地巡洋舰骚动了一下,搭便车的步兵纷纷抄起步枪跳下陆地巡洋舰,将身体藏在车尾,猫着腰跟随战车行动。它的车长从炮塔顶部舱口探出头,朝后面比划“高度警戒:的手势。
“应该是克雷伊郊外的交通站,站台前后各有一道战壕,站台建筑物附近有一些环形沙包阵地,但是工事质量普遍不高而且战壕不连贯。位于铁路线左侧的高地大约二十来米,可能有猎兵,站台后方的小树林里应该有75炮,但是数量绝对不会超过五门。”
待在作为指挥车的第二辆陆地巡洋舰45毫米炮塔内的弗朗茨冯艾哈尔德少校放下望眼镜,转身朝身后做“楔形攻击”的手势。
“所有步兵下车,注意躲在战车身后,保护战车。推进到战壕后,注意清理战壕,原则上不接受投降。骑兵连,排出楔型阵型,跟随指挥车我要凿穿法国佬!”
1915年4月14日,战斗在克雷伊城外的火车站台打响,残酷的巴黎战役第一阶段,百万大军厮杀的克雷伊大会战就此打响。
105毫米炮和45毫米炮肆略后,初春的战场带着渗人的寒气和弥漫的硝烟,火光在摇曳,法国阵地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脚下的大地似乎在微微颤动,阵地上空响起一种类似于链条或者绞盘转动发出的机械音;偶尔还有尖锐的金属摩擦声。瓦夫内尔上尉心底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扒开覆盖在身上超过一尺的松土,抄起一杆勒贝尔式步枪小心翼翼地向战壕外探出头。
一个奇形怪状的钢铁怪兽穿过硝烟,开着炮冲了过来。克雷伊阵地顿时人仰马翻,爆炸声、叫喊声连成一片。
惊恐之余,法军拼命用各种步枪、机枪向“怪物”射击,但“怪物”不但丝毫未损,而且像是被激怒了一样,更加猛烈地对法军阵地制造金属风暴。它们摧毁了一个又一个向它射击的火力点,压平了铁丝网,冲过堑壕,混乱中,精神崩溃的法国士兵丢掉步枪爬出战壕,拼命向后方逃窜,然后被机枪和45毫米火炮撕碎。
终于有法军停止无谓的抵抗,向怪兽投降,而伴随陆地巡洋舰作战的步兵则挥舞枪托,用他们听不懂的德语催促他们丢下枪支该干嘛干嘛去。
“德国人已经渡河,克雷伊出线德军先头部队,他们拥有至少五门口径超过105毫米的大炮和大量小口径直射火炮,还有大量机枪子弹根本就打不穿的钢铁怪物。万幸的是我们用37直瞄火炮击毁了一个怪物,证明它们并非来自奥林匹斯山的神迹。”
法军第93师264团上校指挥官冲进临时指挥部,抓起电话不管不顾的吼道:
“喂,司令部,能听到吗?谢天谢地,我还能听见师长您的声音,克雷伊的电话线没被炸断。对了,德国人还有大约一个营的步兵,因此我需要大口径火炮和至少一个团的步兵支援,另外还需要尽可能多的小口径直射火炮。喂,司令部,听得到吗?喂?!”
“上校,克雷伊守不住了!德国人已经占领外围阵地,向指挥部这边冲来!”
第十七章 向法兰西宣战(三)
(朋友的书被河蟹了,很无妄,我觉得很快就要遭报应了……)
四月的圣彼得堡,涅瓦大街满是萧瑟的气息。 /
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靠在涅瓦河铁桥扶手上,在圣彼得堡这座水网稠密的北方威尼斯,这样的桥梁有数百座。
风衣男人举着报纸,一字不漏的阅读报纸对法国克雷伊会战的报道。阳光洒在报纸上,那样轻舞飞扬,只是微醺的风儿偶尔撩动男人绅士帽,露出不易令人觉察的疤痕,稍稍破坏这温暖的气息。
时光在纸上流淌,冗长的俄文变成一幅又一幅激烈的动态画面,快要冷却的心灵重燃被崇高冲淡的东西,最后化为一缕深沉。
风衣男人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瞥向港城西面的天空,似乎他的视线能够穿透鳞次栉比的穹顶,来到大雾弥漫的芬兰湾。
“奥布同志,前线溃败和沙皇政府的倒行逆施导致国内动荡,民众要求面包反对战争,但是沙皇作为俄国大资本家利益的代表,注定不会放弃这场狗咬狗的战争,所以民众与沙皇政权的矛盾日益突出。党部认为在主义的俄国建立属于我们的政权的时机已经成熟,为了避免其他国家组织干涉军,组织决定派你秘密返回德国,发展我们的同志,策应我们在俄国的行动并且择机颠覆德国专制政权。”
化名“奥布”的男人默念组织下达的命令,生满老茧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报纸轻易滑落。在天空中飘荡。
涅瓦河悄悄流淌的河水轻轻摇曳桥梁在河面的倒影。报纸飘落在水面上,只是倔强挺立了几秒钟,版面上的铅字便被俄国母亲河的河水冲淡,化开,直至透明。
“占领巴黎门户克雷伊,陆军,好样的!”
奥布将战栗着的手插回风衣衣兜里。很潇洒的转身,朝海雾浓得看不清化不开的芬兰湾走去。
奥布刚走出几步便注意到守在铁桥另一端做若无其事状的两名黑色西装男子警觉地抬起头,右手插在衣兜里有意无意地迎了过来。
“是秘密警察!”
奥布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距离他狼狈逃离德国。辗转来到俄国圣彼得堡差不多有一年之久,足够他了解这个表面上强大,但是腐烂气息已经蔓延至根部的帝国色厉内荏的一面。那些秘密警察根本就是对政权合法性感到不自信的沙皇精心圈养的打手。专门对付人民的爪牙。
已经没有逃跑的机会,奥布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紧了紧踹在风衣口袋里的美国左轮枪,低低地咒骂了一句。“这帮该死的沙皇走狗!”
那两名秘密警察磨磨蹭蹭地来到距离桥中央尚有十多米的地方便停下脚步。他们异常粗暴的拦住一位小职员模样的路人,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对小职员晃了晃,盘问起来。
小职员被吓坏了,他一个劲的点头哈腰,拼命向秘密警察辩解什么。奥布虽然很同情小职员,但很明显他爱莫能助。
奥布走得并不快。与秘密警察擦身而过,奥布终于松了一口气。意外的是奥布依稀察觉到秘密警察有过相似的动作。
“莫非……”
单词才出口,两名秘密警察从口袋里掏出抓着枪的手,朝奥布所在地方向射击。
清脆的枪声打破不仅打破了涅瓦河的宁静,也击碎了距离奥布只有三米远的黑色轿车前车窗。
轿车的司机中弹了,失控的轿车在桥面上打了一个弯。径直撞上了铁质桥梁。
轰隆一声,轿车的前部凹陷下去。一名卫兵模样的军人刚钻出轿车就被子弹打成筛子,另一名卫兵将留着飘逸的长发和长胡,穿着丝质上衣的大人物从轿车后座拖了出来,掩护他向后方撤退。
“不是秘密警察?”
刺客拔枪的瞬间,奥布已经抽身开枪还击。那两名扮作秘密警察的刺客开枪是为了杀戮。而奥布发誓他那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连开三枪后,一名刺客被当场击毙。直到这时,奥布才意识到对方的目标不是他。晕头转向的奥布一个漂亮的翻滚动作,将身子藏在轿车后,扭头去辨识那位遭遇刺杀的大人物。
“是他?!”
奥布一眼便认出那个人就是俄国宫廷最炙手可热的大人物,那个躲在幕后操纵俄国政局,仅仅在1914年至1916年不到两年的时间便更换四位俄国大臣会议主席,六位内务大臣,四位陆军大臣,三位外交大臣,四位司法大臣的俄国无冕之王——拉斯普京。
“拉斯普京……他……不能死!”
霎那间,无数个念头涌入无产阶级战士的脑海。奥布紧了紧手里的左轮手枪,下定决心。
尽管拉斯普京的存在是俄国民众的不幸,但讽刺的是他恰恰也是“自觉站在人民这一边”的工人党的万幸。所以,他……不能死!
(——华丽的分割线——)
圣彼得堡宫殿广场前伫立着一座充满巴洛克风格的宏伟建筑,那就是双头鹰的心脏——沙皇的冬宫。
身材臃肿的内政大臣六神无主的钻出轿车,顾不上拭去额头上的汗渍,气喘吁吁走进中央稍突出,有三道拱形铁门,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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