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深》第44章


战车掉沟里等等。而逃跑时他又总是跑的最快。听说多年前那个有名的管逃逃就是他。”
重老听了未央的话,大笑起来,“管逃逃,有趣有趣。”
程希听闻也跟着笑起来,问道:“你这都从哪听来的?”
未央道:“是以前牧之跟我说的。”
重老继续说道,“这就是他啊。其实他是有大才之人,只不过一直没有得到辽国公的重用。士为知己者死,若非知己,为何要死?因此他也就不愿为了辽国公而殉国啊。他家还有年迈的老母亲。他若死了,没人照顾老母亲。他是孝子,所以打仗时才要保住自己的命啊。”重老喝了口酒,继续说道,“世子,如今辽国刚被灭,宁国和瀚国势均力敌,不分上下。若要想实现宏图,非他相助不可。”
程希问道,“管修才能与重老相比如何?”
“他是经天纬地之才,有济世匡时之略。与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明白了。”程希端起酒杯,“重老,来。”
重老说道,“世子能容纳曾刺过你的人,真乃贤明,世子日后必成大业。”
谈笑间,时间如策马飞驰,一晃而过。管修之名却深深印在程希的脑海中。
这日,未央泡上一壶茶,送去程希的房间,却见程希正愁眉似锁,思考着什么。未央放下茶壶,问道:“怎么了?”
程希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注意到未央走进来。听到未央声音,才意识到未央已在自己的身旁,“你来了。”
未央给程希倒上茶,递给他,“这是刚泡的,尝尝。”
程希喝上一口,“这是……”
“这是放罗百和松针一起,我给他起名叫‘放松茶’。”
“放松茶?”程希又喝了一口,“倒似乎真的有放松。”
未央笑笑,“是不是在愁管修的事?”
在一起时间久了,未央似乎总能猜对他的心思。他放下茶杯,缓缓道,“攻打辽国的时候,所有没自杀的官员都分抓到四国。当时并未把管修放在心上,所以也不知道现在他在哪里。若是一一去询问,只怕被他人抢占了先机。”
未央露出活泼的笑容,“你忘了吗?我可是位族的后代哦。”
程希突然一惊,他这才想起来未央是会定位术的。他看着未央,未央却已经闭上了眼睛。
未央脑中出现一片昏暗。良久,未央才适应这片暗黑。定睛一瞧,却是在牢房中。管修头发凌乱,双手被拷,但他却一副无所谓的豁达样子。他在牢房中引吭高歌,“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管修唱完,又大声喊道,“别以为把我关在这里,我就出不去了。让你们世子任安寻来见我!”
未央睁开眼睛,把刚才所见告诉了程希。程希笑笑,“看来,我们要去趟瀚国见见任安寻了。”
此时的任安寻正坐在书房中作画,他的对面坐着他的妻子——写意。
任安寻有众多的妻妾,大部分都是他男性荷尔蒙发作时,匆匆娶进门的。可写意却不在此列。任安寻如今已快而立之年,在他十几年的感情生活中,写意占了举足轻重的位置。在遇到未央之前,他从来不让人住进他的心里。但写意却是他唯一敬重的女子,和他相敬如宾的女子。
自从澈影和伯参死后,任安寻有时会做噩梦。他像个孩子一样,在梦中大喊大叫。每当这种时候,只有写意能够安慰他。写意像母亲一样把他揽在怀中,抚摸他的头。也只有在写意的怀中,他才能感觉到一丝安慰。也许他并不像写意爱他那样去爱写意,但是在他的心里,写意这个妻子的位置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任安寻擅长作画,平日无事就给他的妻妾作画。此时的写意面露微笑,端坐在任安寻对面。任安寻画得正兴起,却被一声“世子”打断,一滴墨汁滴在画作上。
任安寻没好气地说道,“没看我正在作画吗?现在画作毁了,你该当何罪!”
门口的小厮吓得忙跪倒在地,“世子饶恕。”
写意站起来,缓缓说道,“世子,他定是有事,要不谁敢来打扰世子作画。下次再画便是,写意先告退了。”
任安寻点点头,“起来吧,什么事啊?”
“管修在牢中大声嚷嚷着要见世子。”
“管修?哪个管修?”任安寻问道。
“就是辽国的谋士管修。”
任安寻脑中出现诸侯会盟时管修和程希比剑的场景,“他啊!辽国谋士都为国尽忠,不肯苟活。他一苟活之人,还想要见我?”
“他说世子定不会见他。所以他让小人带话给世子。”
任安寻突然有了兴趣,问道,“什么话?”
“他说,过不了多久程希世子会来瀚国找世子要人,到时候希望世子不要把他交给程希。他说世子知道他和程希之间的过节,交给程希他必死无疑。”
任安寻笑笑,“这人果然贪生怕死。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厮退下后,任安寻独自一人陷入了思绪中。他用手摸摸脖颈上的鱼骨同心结,放在嘴上轻轻一吻。
他想,已经半年了。那天晚上,未央想问他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事后他才知道,原来是未央知道了新蓝的事情。他竟然突然有些害怕,他怕什么呢?此生他没有怕过什么,从前上战场杀敌,面对死亡他都没有眨过一下眼。可如今,他却害怕起来,他怕未央对他的印象不好,他怕未央不再理他,他怕……
他怕的一切都跟她有关,那个不一样的女子,那个第一次住在他心里的女子。
辽国被灭后,他一路快马加鞭,赶往醉雨谷。他想去看看未央,谁料途中却遇到了两只猛虎。马受惊,腾空而立,他从马上坠落。他的骑术和武功不在他人之下,只不过连续的战争刚刚结束,他还来不及休息,身体有些疲惫。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疲惫的他摔倒在地,当时他的心中闪现过一个念头,不要去了,休息休息吧。但他还是挣扎着起来,和两只猛虎拼杀。猛虎朝他扑去,他的剑划过长空,猛虎倒地抽搐。
他来不及多想,又再次跨上了马,朝醉雨谷赶去。
当他赶到醉雨谷时,他突然紧张起来,这不同寻常。他有着成群的妻妾,他已经快而立之年,而如今去见一个比自己小一轮的姑娘,心却砰砰地跳起来。他跳下马,跑到小溪边洗了把脸,拨弄了头发,整理了衣衫,像是一个腼腆害羞的少年,等待见他的心上人。
也许是上天惩罚他从未真心地爱过别人,如今他的心上人也早已入他人的怀抱。当他看到程希和未央相拥在一起时,他的心渐渐沉下去。他就在远处那么静静地看着,不动声色,然后牵着马转身离开。
赶来醉雨谷就是一个错误,他安慰着自己。他不迷信,也从不信命数。可那时他却对自己说,遇到猛虎就是上天对自己的暗示。为什么路上明明遇见了猛虎,却还要一意孤行。他暗自嘲笑自己,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期待爱情。
可他又一想,为什么他不能期待爱情。他是瀚国的世子,想要什么就应该得到什么。况且爱情,是他从来没得到过的。他终究还是说服不了自己,赶不走自己的内心净土里住的那个人。
那夜,他醉了。
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女子喝了那么多酒,他也第一次觉得自己输了,输给了一个女子,输给了爱情。他醉的不省人事,写意轻轻来到他的身边,看着他,说道:“世子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待他酒醒回到瀚国,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他还是他,还是那个不为情爱牵绊的任安寻。他每夜宠幸不同的妻妾,而似乎所有的妻妾都对他脖颈上的鱼骨同心结感兴趣。但他却不让任何人碰那枚鱼骨同心结,他说那是他的命门,一碰就会死。
有个无畏的妾室偏偏要碰他的命门,他没有死,那位妾室却死了。他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的火,也从来没有下令处死自己的妾室。可他终究还是下令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动他的命门。他越发感觉到孤独,像是黑夜中有一团迷雾,把他包裹,让他看不清方向,让他不能呼吸。
他还是他吗?似乎是吧,也只是似乎而已。
他想象着某一天,如果再见到未央,会是什么样子。而这一天却突然的来临。
程希和未央的突然来访,让任安寻有点不知所措,他一时想不通程希突然来的理由,却也只能振奋精神地迎上前去。
程希笑着说,“许久没来瀚国了。”
“是啊,”任安寻说道,“上次你来瀚国大殿,还是和妹妹一同前来。如今不见妹妹,却带着一字眉来?”任安寻明知故问,语中带刺。
“我这是向姐夫看齐,争取后宫佳丽三千。”程希笑着回应道,“不过这一字眉是……”
任安寻大笑起来,“这是她的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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