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佛》第37章


可为什么,她不是?
男子迷惑的眼睛,落到女子眼底,得了她一声叹息。
“呐,很简单的问题,你喜欢吗?”
“虽然,当初你接下我怀穗的理由可能是旁的什么东西,可是,这么久以来,你,”
“喜欢上我了吗?”
“如果,喜欢的话,就还收着我的东西,至少别因为这一时的不开心把所有都抹去,好不好?”
“我喜欢过别的什么人,可是现在我喜欢你,”
女子的声音,一声一声落到他耳朵里,并不太急切,也没有多少特别,只是如寻常二人相处时那样的自然,但她在说着什么,说着……
“什么,是喜欢?”
迷惑的男子,在听得那一声声的字句之后,茫茫然的对上女子眼睛,启唇,轻语。
“呃……”
被问到的女子,却在这样的问句以后迟疑,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喜欢好像有很多种样子。”
“娘和姐姐们所说的喜欢和我自己了解到的就不是完全一样的样子,这大概是一种……需要自己去体会的感情。”
说着话,巫瀛在书桌前停下,弯下腰,面孔与视线和那坐在书桌后的男子平齐,看着他的眼睛,神情,终于又一次的火热起来——因为她开始想,或许这人只是,真的什么都不了解,并不是全然没有感觉。
“你想知道我体会出的吗?”
“因为你,而体会出的喜欢的这种感情?”
佛缘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只一个瞬间便轻点了下头,只因为他断定,这个这样看着自己的女子是不会欺骗他的,所以——
但是他并不明白,这样轻易的一种相信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却在自己并没有明白的时候,就已经相信了。
巫瀛的面上,终于露出了这样久之后的第一抹笑容,一抹,并不完全和她寻常笑容相似的笑——带着一股平静柔和的调子,却还是如寻常那样让看的人生出奇妙的浅浅愉悦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可是,我会想要看见你,会努力的站在你面前,会因为相互之间的差异而产生或许不该在一起的念头,却还是不愿意就这样分开算了,会想要让你觉得开心而去做一些事情——就像当初我所做的一样,或许,不,不是或许,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和曾经的感情相比,哪一个更深刻,但是,那个我曾经付出过的人,并没有给予我回应,所以我选择离开,如果你也不能的话,”
平静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定,而这样的坚定看在佛缘的眼睛里,便自然的生出了无限光彩。即便,她说的是——我也还是会选择离开!
可以尝试去付出,但并不是无止尽。
在巫瀛心底永远有一个她自己所设定的尺度,超过了,她便知道自己不能再走下去,如此而已。
这一刻,阳光像跳跃的金色光点,洋洋洒洒落在这永远有着尺度的女子面孔上,她那样坚定的样子,仿若有种魔力——
佛缘想,或许这女子也和自己一样拥有着奇异的能力,只是与自己不同,她并不能治愈,她只是,拥有能够让人生出相信的力量。
于是,他笑了出来。
“我不知道你要的回应是什么样的,可是我想,这样,可以吗?”
他的话,轻易的点燃了女子眼底那样灿烂的光彩,眼波流转处,明明不够美丽漂亮的人,因为这样的光彩,竟生出了无限的魅力来。
而作为让这人这样光彩夺目了的自己——他只是说着话,便能如此去影响她——这样的决定性力量,为什么不能与‘相属’并论呢?
佛缘想着,心底那股因为‘这人并不属于自己’而产生的郁结,便浅浅散了。
【031】 所谓轻装
出乎于绿竹意料之外的,那在她等候了许久之后缓步走出的男女,竟意外的和睦。就连小捻子也奇怪,前一刻王爷明明还有些不大舒服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却像是整个人都恢复了平和?
可这些事情并不是他做小厮的所应该去探听的,他便也不多话的如常态。
只是偶尔他也会想,想起那个与自己在皇宫里斗嘴使绊的那个鲜活女子,便益发觉得自己或许真应该更加的沉默,才好了。
至于绿竹,虽然被皇帝给了巫瀛,但无论是巫瀛也好还是她自己也罢,都并不真觉得她是她的,她所认定的主人只有一个,便是死也不会有得更改。所以当她留下的时候便自动自发的住到了小捻子的房间隔壁,权充了王爷的贴身丫鬟。
可这王爷的丫鬟谁也不管,整日里竟总像个牢头似的跟在她身边,像是要监测她到底有没有对不起她家王爷似的,弄得巫瀛心头左右有些不大爽。
不过这不重要,因为算然不爽,但是到底也碍不到她多少事情,到是军营里有件事情徘徊在她脑海太久,久到她几乎想即刻便把事情改了。
这日书房
“问你个问题。”
桌子后头埋首的女子忽然抬起头来,对着一旁与自己一样与各式文件作斗争的男子,问得他一怔,
“怎么了?”
“你对天朝的宽袍大袖衣裳有什么感觉?”
巫瀛问,
“呃?”
得了元维一愣,
“哪里不对吗?”
“也没,我只是觉得寻常人穿着这样衣裳没什么,但是作为将士,即便是将袖口裤腿儿都扎了严实,但到底这种衣裳并不适合行军作战,像我巫马族人,无论男女皆喜轻装,便是极适合在丛林里穿行,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把将士们的衣裳都给改了。”
元维没料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话,不免奇怪的看了巫瀛几眼,他是知道这位将军是出身于母系氏族的巫马族的。视线自然的落到巫瀛一身的利索衣裳,紧窄的袖口裤腿,短褂也只落到膝盖处——的确是简单利索,但他自己是地地道道的天朝人,对于本朝人喜欢穿的宽袍与大袖自然还是喜爱多些——本来嘛,袖口与衣裳不大,怎么飘得起来?而飘不起来,怎么能显出他文人的风采?
是以对巫瀛这话着实不以为然:
“天朝人这衣裳是世世代代都穿的,哪里有什么对是不对的?这种小问题,不要紧了。”
闻言,巫瀛皱起眉头,刚欲说些什么,忽然书房的门被人自外头打开,一个寻常身影落到了二人面前,只那寻常里,有个不寻常——多了一根拐杖。
“卢管事!”
巫瀛叫出来人名姓,
“将军。”
卢存走进来,看着巫瀛,顺道瞟了一眼元维和二人四周几乎堆积成山的公文,眼底露出些许笑意。
“将军方才与参军大人在说什么?”
巫瀛嘴巴里刚欲问他跑到哪里去,怎么把这一大堆烂摊子都丢给她了,却听得他忽然道,便自然的接过:
“我说想换掉将士们的衣裳,都穿上轻装。”
“何意?”
卢存其实之前在外间便听到了他们对话,这会儿问也不过是意思一下罢了,
“天朝人衣裳过于宽大,寻常穿着是挺不错,但打起仗来只是累赘罢了。”
巫瀛对打仗时还穿得花哨得不得了,顶着胖胖的袖口和裤腿在战场上杀来杀去只觉得可笑——当初与佟将军一起时便说过这问题,但是那位也是个传统的主儿,对她的提议只一笑就过了,这会儿她自己守城,便又想了起来。
元维的意思与佟将军一样,巫瀛便也没指望这卢存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巫将军这提议不错,我也曾想过将士们的衣着可能并不太好,但多少年都这样过了一时半会儿的,大家不会想要改变的。”
于是不意外的听到卢存的说法,但是,让她意外的是这人这样说完之后,后头竟然又接了一句:
“不过若是将军能有办法向大家证明轻装有用,或许推行轻装也无不可。”
巫瀛心中一喜!
第二日,训练营里因为将军有事宣布而全体集合在操场上,一排排整齐排列的将士们与列队成条的将领们泾渭分明的站在前后不同地方,头顶上日阳高照,晒得人懒洋洋的,无数双眼睛此刻皆勉强的张开着齐齐望向高台的方向。
“你说将军叫集合做什么?”
“我哪里知道?”
“真怪了,这女人又想什么歪招了?”
“你少啰嗦,等着看吧!”
“看?老子看个屁,困死了,娘的!”
等待了一会儿之后,底下那原本整整齐齐的队伍便显露出懒散放松的势头来,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诺大的场地里形成了风暴,这里那里,到处都是。
而那站在前排的将领们,以康志为首,皆没人对着底下的声响作出反应,放任一般。
又一会儿之后,那高台之上才终于的慢吞吞走出个人。
卢存的拐杖与他的人不一样,许多时候他的人并不显眼,往往容易被丢在人群里,一下就忘记了,可他的拐杖却像是一个极其明显的目标,只要是云海任何一个人,皆不会错认。
于是当他走出来的时候,底下场子里的声音便一下的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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