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佛》第96章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听到一声,
“静一下,让老三喘口气,老三,你慢慢说,这么回事?老五老九老十人呢?”
毡帽男人这会儿还是毡帽在头,说,问。
“死了!”
那被称作老三的男人这才终于站起身来,一脸的惊恐,本是黝黑的脸上红白交错,是人的血和惊吓过后的惨白。
他的声音在包间里引发了一场轰动,已经有人抄家伙预备去干人了。
“都冷静一点!”
那毡帽男人吼了一声,全场安静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那个红白交错的人的脸上,
“我们根本没靠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因为忽然尿急到一旁停了停,再回过头预备追上去的时候就见着老五他们一个个在道上摇摇晃晃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到理我最近的老九身边,然后他喷了我一脸血,然后就没气儿了!”
说着话,男子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还在喘着气,却忽然整个人一僵,刹那瞪大了眼睛,张嘴,喷血,就这么在众人面前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老三!”
“老三!”
“老三!”
一声声惊呼也没有挽回男人的性命,整个包间里一片死寂的沉默,众人这才终于意识到他们这次跟踪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无限的惊恐在众人的眼睛里流转,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忐忑之后下意识的停留在那个带毡帽的男人脸上。
却忽然看到了男人面上滴落的血珠……
酒家的老板在楼下,奇怪的听小二说楼上那个包间里半个时辰了都没人叫菜叫酒的时候还满身的不痛快,你说你来酒家不喝酒吃菜你来干嘛?
满心不痛快的老板臭着张脸让小二上楼去催催,却得到了一声冲天破地的尖叫。
包间里全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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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姑娘,你说主子刚才怎么放过了一个家伙?我看这几天这些人鬼鬼祟祟跟着咱们应该都杀了才是啊?”
坐在马车前头的王效虽然被做了阶下囚而不得不成为某人的仆人,但是到底也还是见过些世面的,在一开始几天的忐忑惊恐过去之后,也就开始破罐子破摔,反正也跑不掉,死活也都拽在人家手里,怎么样活能让自己活得快活点儿,他还是晓得的。
所以在见到身旁这个最开始和自己打交道的姑娘从马车里钻出来之后,他就这么死乞白赖的跟人说上了,一旁的秦武满头黑线。
“放过?”
半月一时没想清楚王效问的什么,下意识跟着说了出来,继而却笑了出来,
“主子可没放过他,更没放过那一伙家伙。”
半月似笑非笑的望着王效那张霎时惨白的脸,不再说话。
马车里,小七闭着眼睛,面上没有多少表情,右手在自己怀中睡得安稳的女儿脑袋上轻轻摸了摸,唇角撤出一个让人发抖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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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在那个丧钟长鸣了之后便没有恢复往日的平静,那些吃到了反抗甜美滋味的学生和他们的家人们,对于到巫瀛这块儿来训练变得更加的投入。甚至就连还在伤病当中的胡雅也不管不顾自己身体的固执的跟在训练的人群当中。
你让她回去养病,她会说在这里养也是一样。
巫瀛虽然十分想把她给赶回去,但是佛缘却奇怪的对这件事插上了一手,让她由着她。更奇怪的是,她发现在众人训练而胡雅只能在旁看着的时候,佛缘很奇怪的走到了少女的身旁,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两人就一道离开了。
胡雅来到训练场边上的那个用于教授五行八卦的教室的时候,心情是起伏的。
那天在少年坟头哭过吼过之后她整个人都松了下来,可是心里头那股对羯人的怨恨却让她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复仇!
她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也不想再看到那些畜生肆无忌惮的杀人,她知道只有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像——师傅一样强大的时候,她才能够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所以她不顾自己还有伤的身体,固执的跟在人群里想要训练,可是不成。
但是这个时候师公却忽然走过来告诉她说其实她现在这样闲着,不如跟他去学点东西的好。
他的阵其实并不只是能抵挡羯人的入侵的,这次的意外不过是阵因为村子的限制而有些小地方没修整好而导致的,如果弄好了,莫说来不了,就算是来了也能被阵本身给困到死。
于是胡雅心动了,第一次对这个她一项不屑一顾的五行八卦生出了兴趣。
然而她进到屋子里,却看到早有一人坐在里面。
【080】 姻池危机
一年,春来秋去,对于很多人来说许多事情都会发生改变。
而对于生活在石屋与帐篷交错的小村里的人们来说,他们在这一年里看到了活着,甚至,活得好好的希望。
在刚刚过去的春节里,张灯结彩的众家父母,无不对即将结束的这一年充满着怀念。这一年改变了太多,曾经只能被羯人欺辱欺凌的他们,居然能有了保存自己,甚至是反抗的能力,这些在以前都是不敢去想象的。
这一年里,羯人其实也不是没有进来过村子,可是从哪一条路进来,会在那个地方遇到伏击,这些都是在那个石屋里通过那个男人计算好的,而那个女人则会带领着训练场中地狱一般训练过的少年少女们埋伏在那个地方,一次次给那些找死的家伙们下绊子。
也不是没有人受过伤,甚至接近死亡,可每每在这样的时候那个女人就会想神兵一般从一旁插/进来不负吹灰之力的将人给救下来,一切就像是上苍在给了他们这样多深重的苦难之后终于将救世之人给降了下来。
巫瀛这会儿正在新建成的一间占地面积十分庞大的屋子里,与寻常房间不一样,这是一间并不是用来生活的屋子,它的正中心极大地面积被空了出来,四个方向分别整齐排列的摆放着一个个的蒲团,而在距离蒲团不远处的后方,四面巨大的立架威武伫立,其上刀枪棍棒无一无有。在正对大门的那面墙壁上,一个诺大的强字龙飞凤舞的占据了整面墙。而在墙壁的一侧,一个洞开的大门可以透过长廊穿到另一边的房间里,那又是个与这里截然相反的地方。
这一年,来投奔小村的人很多,在这片遭受了肆虐太多年的土地上,一个能够保证自己安全的位置就像是天堂一般的存在了。
而投奔来的人里有许多人亦是拖家带口,于是这小小的村子便根本住不下这样多的人了。但是大伙儿并没有将这些人拒之门外,反倒是许多人开始自动自发在村子附近修筑新的房屋,而与从前不同的是,这个时候修建的屋子却是木质结构的——这是大伙儿听了佛缘的意见之后做的,石屋太慢,但帐篷却也不是很多人住得惯的。
小村在不断的扩张,原本的东南西北四个角此刻已然形成了像是城中心一般的地方,四面的新建建筑犹若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忙得那些跟在佛缘身后学了一年多的学生们苦乐参半。
苦的是人来得太多,人一多屋子就多,屋子多了原本设下的阵势就都被破坏了,他们不得不疲于奔命的跟在身后修修补补——因为他们的师公,可从来都是动嘴不动手的。
可是即便是如此,能够为了建设、保卫自己的家园,这些个苦,却也让这些孩子们心中充满了甜。
特别是他们一路修补,却总能在路边听到自家的亲人们那些充满了骄傲的——“看见没,那个就是我家的小子/姑娘。”——这样的声音。
新来的许多人家来了以后便自然的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里的孩子们每日都并不与父母一起干活或者做别的什么事儿,反倒是天天带着干粮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家两家的孩子如此倒也寻常,可是整个村子都如此,那就真的是奇怪了。
之后一了解,一面啧啧称奇,一面却也都迫不及待的将自家的崽子也给巴巴的求着送进去,于是,巫瀛与佛缘原本呆着的那间石屋以及石屋边上的训练场就自然变得不够了。
于是自然便有了新的训练场,而此次甚至还有了室内的训练场,这也就是巫瀛此刻所在的这间诺大石屋。
此刻在四处走动了一会儿以后,巫瀛发现她对这地方是十分满意的,这里与自己某些模糊的记忆非常相似,她在这一年里也曾或多或少的记忆起一些东西,许多原本模糊的东西也能够明白的看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有一股违和感,就像那些发生的事情都不是自己的,不是她所经历过的一样。
然而记忆当中的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个能够让她觉得不安的身影,却一直不曾清洗过,实在是有些让人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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