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界之通途》第61章

论是百姓还是其他人，早都习惯了。”
敖彦苦笑着想：你习惯了，我可是一点都不习惯。
“咦，那不是那个李大福的杂货铺吗？”
敖彦还记得这家杂货铺，这是他进高安县后进的第一家商铺，而且还是李大福那个胖子开的。
只是怕自己的名声坏了店名，所以只是暗中使人经营着，经过那次被刺杀的闹剧之后，李大福算是怕了温彦这位大老牙，家里也不敢待着了，卷了行李，带着妻儿偷偷躲到这家杂货铺里，打算等风声过去便举家外迁。
赫连十一告诉敖彦这个消息的时候，敖彦还在笑这个乡间土霸还是有点人性的，至少知道顾家，看在他老婆孩子的分上，就暂时不去追究他刺杀官员的责任了。
走过杂货铺门口，敖彦一眼就看见里面有着一群脱得半裸的士兵。
“老爷啊，求求你，别杀我，你要什么都我给，呜呜呜，老天啊！发发慈悲吧。”
“呜……呜……爹啊，娘给他们拖到里面去了。求你放了我娘……呜……”
“哈哈，队长入洞房了，兄弟们有谁想作第一伴郎，报上名来。”
正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接着是一阵怒骂：“臭婆娘，竟敢咬我，砍死你，妈的！”
“孩子他娘啊……啊！”
“娘啊……娘亲……”
“妈的！小杂种，你他妈的活腻了？老子成全你……”
“不要……不要啊……”
凄厉惨绝的喊声，从门内传来，令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样事情的敖彦生生打了个冷颤，但是随后，一股无名烈火直冲脑门，一脚踢开半掩的门扉，抬腿闯了进去。
白蕴秋怕他有闪失，吩咐其他人先走，自己转身跟了进去。
等他进了屋内，一切都已经终结，只剩下一片狼籍。
屋内的床塌上，躺着半裸的少妇，冷硬的钢刀穿透了她的心脏，临死前的不忿与怨怒，令少妇睁大著双眼，彷佛在控诉这天地的无情和残酷。
屋角则是一个七、八岁男孩的尸体，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如今已经被刺目的鲜血染红，气息全无。
而李大福则面目呆滞地看着眼前逝去的亲人，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
至于那些禽兽，则在敖彦进门横扫的刹那，被从长枪中冲出的能量飞弹打成了碎片，鲜血、碎肉满屋子飞溅。
从那些粉身碎骨的残渣上，白蕴秋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以及濒临顶点的爆发状态。虽然他同样憎恶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但是现在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他们替天行道了。
苍天有眼，终有一日有他们的报应。
白蕴秋恨恨地咬了咬牙。
“李员外，和我们一起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白蕴秋拍拍李大福的肩头，小声地安慰着。
“我走到哪里去啊，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啊……哈哈……报应啊，报应。”李大福彷若疯了一般，“但是为什么不报应在我身上呢，孩子他娘，你白烧香念佛了……哈哈。”
李大福凄厉的话语未落，已经出人意料地拿起身边掉落的大刀，一刀就插进肚子里。
白蕴秋措手不及，上前一把扶住：“唉，李员外，你这是何苦来着呢？”
李大福嘴角泛着血珠，喃喃地低语：“阿玉，我来陪你，你、你……别怕…啊，别……怕……”
白蕴秋摇头叹息，没有想到平时爱财如命、为富不仁的李大福竟然如些鹣鲽情深。
敖彦望着这个逝去的生命，眼睛湿润了。
白蕴秋慢慢站起身，看着他，小心地说：“温哥儿，我们走吧。”
敖彦用力点点头，恨恨地闭了闭眼，彷佛要把内心所有的仁慈和善良都淹没一般：“好，我们走。”
一出店门，敖彦扬手一朵金莲便在屋子爆开，红莲之火慢慢将一切残酷和悲哀渐渐淹没。
走出门后的敖彦突然变得心硬如铁，面对着那些四处奔走的士兵，毫不留情，一朵朵金莲在大街上开放着，倒楣的军队本来是想带着利器来个瓮中捉鳖的，没想到却冒出了敖彦这个小煞星，硬生生地毁了他们的全盘计划。
而县城里，许多没来得及逃跑的百姓，看到县太爷的身影一路行来，便都自发的跟在他俩身后，想随着逃出去。
一路杀来，身一的百姓越跟越多，接近西边大道时已有近千人，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远远的就听见西门一片哭喊声，白蕴秋担忧地说道：“好像已经封门了，看来芝羽他们已经出城了。”
敖彦冷冷地说：“他们就算是用铁水把门浇铸起来，我也要砸开。”
白蕴秋心中一寒，这小家伙算是彻底被激怒了。
到了西门，眼前惨景简直就是修罗世界再现，想出城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在拚命。人人都知道，走不了的人都活不了。
看着眼前的惨景，一股杀戮之气在敖彦心中灼热地燃烧起来，那种初次剥夺他人生命的恐惧在这惯怒之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敖彦风驰电掣地冲了过去。
“滚！”
随着巨大的金色莲花在西门前的士兵阵队中闪耀，敖彦彷佛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随着金莲的湮灭之火横扫方阵之后，所有的蔑视、敌意都化为了无边的恐惧。
被恐惧包围着的残兵败将们，顿时四散奔逃，随着凶手们的仓皇离去，残存的百姓们蜂拥而出。
白蕴秋没有看到自家的队伍，知道他们已经出城了。走近敖彦身边，白蕴秋吃了一惊：“温哥儿，你脸色好难道啊。”
没等敖彦回答，毫无征兆的，离敖彦百步处凭空冒出一个人来。
那人戴着一张青铜的面具，身穿一套黑色战甲，一头白发衬着黑甲显得格外刺眼，手上的兵刃是一把两头缀着铁球的流星锤，装满了铁刺的锤头上闪烁着蓝色的寒芒，那是荼毒的标志。
“你是赵杰？”白蕴秋虽然不曾见过赵杰，但是这副打扮加上兵刃，便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白小子，你杀了我的人，我自要和你算个总帐，你身边的小鬼叫什么？哪个门派的？报上名来，老爷我心情好的话，或许留你一个全尸。”赵杰的口气傲慢自大。
斗嘴敖彦从没怕过，以前不会打架时，就会耍嘴皮子。
“在下姓耶，名夜，是个普通人。”
耶夜？这是什么时候冒出来修道士？赵杰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皱着眉问道：“耶夜，你……”
可惜赵杰的话还没有问出口，敖彦那边就已经回答了。
“唉，乖孙子，爷爷给你糖吃。”
赵杰的白发无风自动，身形微微颤动。
他愤怒到了极点，连面具都变成蓝色。
“小子找死！”一声暴喝，赵杰手中的流星锤猛地向敖彦砸去。
白蕴秋在敖彦出声时便小心着，此刻看赵杰动手，立刻拉着他向后躲开。而敖彦也不甘示弱，双手连挥，朵朵金莲迅速地飞射出去。
早就从手下听说这少年的金莲厉害，赵杰不敢直接接触，几道劲气劈出，身形向后飘去。
金莲与赵杰的劲气一相接，顿时化作漫天的暴雷声，轰隆隆地炸开，强大的爆炸力将两人同时推开向后方十多米。
只是这么一交手，赵杰心里便明白，以自己的实力远远不能抗拒金莲的侵袭，不过他也看出敖彦对战经验不足，要不是刚才白蕴秋拉着，只怕这个小鬼还会挺着等自己砸过去呢。
而敖彦此刻却想着：“如狞不快速结束这场战斗，倒楣的人一定是我，哥们儿可就只有在黑街敲闷棍的经验，这种战场上的生死搏杀，电影是没有少看，但是可没有实际经验呢。”
有趣的是赵杰的想法和敖彦一样，他也没想到敖彦表现出来的实力竟然远超过他的年纪，怕拖久了对自己不利。
“千莲万莲黄泉开……”赵杰正想着，耳边却传来少年清脆的声线。
赵杰抬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十八朵金莲排成一条直线，从空中向他俯冲下来。
眼看自己怎么也躲不开来，赵杰大叫一声：“我和你拚命！”
手上的流星锤灌满道力，发出耀眼的蓝光，脱手而出射向金莲。
刹那间，山摇地动，日月无光。
金莲和流星锤炸开的爆炸力吞没了方圆数里百米，激起的尘土足足过了一刻才慢慢降下。
赵杰的属下睁着迷蒙的双眼，努力往烟尘中看去，却看到了永世难忘的一蔺。
横行边关数十年的赵杰，在烟尘中，化为一捧白灰，慢慢随风飘逸开去……
？
大战后的黎明没有书中所写的那样充满希望。
看着躺了满地的伤员，那一个个残肢断臂，甚至还在陆续死去的惨景，失去了夜幕的遮掩后，赤裸裸地展现在敖彦的面前。
夜色中勇于杀开血路，挽救别人的少年，在杀意和怒意褪尽的时候，看着自己沾满了血迹的双手，感受着心中那澎湃的罪恶感，一时间坐在角落里痴痴发呆起来。
对于敖彦来说，自定他降临到这个世间来，似乎总是在不停的卷入各种各样的倒楣